藏身在第二个射击位的李诺一和排长,此时用肉眼就能清楚地看到敌人的布置。
照明弹将那里照的很明亮,可以看到,士兵纷纷在行动,寻找各种障碍物来当掩体。
李诺一眼睛扫过,就看到了那门迫击炮。
打掉了这门炮,对方就无法发射照明弹,大家重新开始玩黑暗游戏。
李诺一这样想着,马上就瞄准了炮手。
过了二十几秒,在照明弹的亮度黯淡下来后,李诺一扣动了扳机。
这次是连续开了两枪,打死了迫击炮旁边的两名士兵。
反击终于到来。
噼啪的枪声响起,是对面的士兵开枪了。
他们或许是因为恐惧,或许是想压制射击,举起枪就往刚才枪声响的方向打。
李诺一发现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多虑了。
对方没有狙击手,只要开不了炮,就没人能打得到自己。
他们的子弹都在乱飞,离自己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没有马上转移,排长也没动。
排长举着望远镜边看边说:
“只要机枪和炮打不响,他们就奈何不了我们。”
换了个弹夹,李诺一问排长:
“有人去操作机枪和炮了吗?”
“有,三个地方都有人过去,迫击炮旁边已经有人了,你先打那里。”
根据记忆,李诺一锁定了迫击炮的位置,他看到,有三名士兵,正在移动炮口位置。
他果断的开枪,那三名士兵,挨个倒在了地上。
双方使用的步枪是一样的,他的枪声夹杂在对方的枪声中,并不明显。
只是他枪口的火焰,被一名士兵看到了。
这名士兵大喊大叫着指着这个方向,不过并没有什么卵用,李诺一只要不再开枪,没人能看清楚。
虽然这样,李诺一和排长还是换了个位置。
来到三号射击位,李诺一看向左边的机枪位。
“右边的机枪,已经有人过去了。”
排长的声音响起,他急忙转向了右边。
两名士兵,正在搬动机枪,试图将机枪调转个方向。
啪!啪!
两声枪响后,机枪砸在其中一人的身上,然后另一个人的身体,又砸在机枪上。
“都死了,看左边的机枪。”
排长从来没觉得打仗能这么的轻松。
一把枪就干死了这么多的人,而且还是要命的火力点,对方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自己连枪都不用卸下来,只要像个跟班的,跑来跑去就行了。
“老李,你着枪法,练了多少年?”
排长没了作战的紧张,开始和李诺一聊天。
李诺一干掉了左边的两人后随口回答说:
“没几年,我完全靠天赋,天赋好没办法,就算你显卡再好,也打不过有天赋的。”
排长点点头又问道:
“显卡是一种枪的名字吗?”
李诺一发现自己说秃噜了,连忙遮掩。
“不是,也算是吧,排长,你在看看,哪里的威胁最大。”
排长的望远镜一直没放下,过了两三秒,排长说:
“不太对,敌人好像要跑。”
排长这样一说,李诺一也意识到,敌人打过来的枪声,稀疏的多了。
他急忙看向瞄准镜,狭小的视野里,他不断看到有人从镜头里跑过。
“都跑到卡车上去了,看来是真的要跑。”
按排长说的,李诺一转动枪口,看向卡车的方向。
果然,士兵们都在上卡车车厢,场面显得乱糟糟的。
“排长,是让他们跑,还是把他们都留下来?”
留下来的话,他可以打车轮。
“让他们跑吧,我们是来解救人的,最好不要横生枝节。”
李诺一想想也对,山上的人,还不知道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紧急救治,确实不宜纠缠太久。
“我送他们一程。”
李诺一话音一落,就开了枪。
车厢上站着的士兵,在摔倒了两人后,所有的士兵都趴在了车厢里。
没地方的,直接趴在别人的身上。
卡车也开始了慢慢移动。
有几名还没来得及上车的士兵,追赶着爬上车厢,结果又被李诺一打下来两人。
这两人掉下来后,卡车不管不顾的彻底加速,开着大灯一溜烟跑了。
排长又观察了几秒钟,然后拿出对讲机,呼叫后面的战士上来。
在等待战士过来的时候,排长对李诺一说:
“前面没有活口了,都被你打死了,我有种感觉,我们打的并不是美军。”
“噢,排长为啥这么说?”
“美军逃跑不是这个样子的,刚才这些人,跑起来什么都不顾了,甚至都不顾自己的同伴,尸体就跟不用说了。”
李诺一来了兴趣,他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国家的部队。
战士们上来后,直接开了强光手电筒,大家一起向前走去。
等到了现场,看了尸体上的军装标识后,李诺一明白了。
这是一支英国军队。
英国佬嘛,刚才的表现,就能说得通了。
“排长,这是英国佬,确实不是美军,他们的战斗力比美军差,善于逃跑。”
“怎么?你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衣服上都写着呢。”
“怪不得,原来他们善于逃跑。”
排长马上安排留下一半的人打扫战场,另一半跟他上山。
他尤其强调,将尸体上的棉衣弄下来,说不定等会就用的上。
上山之前,排长又仔细看了下,确定了上面的人,不是西方人。
李诺一让人找来了两根短木棒,趁着黑夜,拿出空间里的油壶,将剩下的一点汽油倒在了木棒的一端。
随后他点燃了木棒,权且当做简易火把。
让两名战士,一人拿着一支火把走在前面,他和排长以及其他人,走在后面。
这样做,是让山上的人,能看清他们的脸,免得误伤。
果然,在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排长就告诉李诺一,山上有人开始下山了。
双方在半山腰相遇,李诺一看到对方,确实是志愿军,不过,每个人都很惨。
下来的有三个人,三个人身上都满是血迹,手里拿着冲锋枪。
有两人明显是腿上受伤了,他们互相彼此搀扶着。
另外一人也没好到哪去,头上还在往下渗血,也没有包扎,流下的雪变成了冰碴。
排长紧走几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