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黄安在内,所有人都是首次来到大宋都城汴梁城。好不容易来一趟,又岂能不在城里转悠一圈?二十余人目标太大,分成多支小队在城里游玩。
张三,李四麾下十多个泼皮成为了向导。
收服这群地头蛇给自己办事,无疑增添了诸多便利。黄安如说好的那样,每人发了银钱,外出买些自己喜欢吃的,置办些衣裳,好好游玩个两三天。
为了突发意外时的群龙无首。
黄安便让吕方,杨林各自带领一小队。而他自己则带着焦挺,石宝,跟随张三,李四游玩东京城。得胜楼只留下两个泼皮轮流守着,等待蔡府消息。
张三,李四长得其貌不扬,但地头蛇熟悉汴梁城。在这两人的引领下游玩两天,黄安彻底了解了这座古都。
汴梁城繁华,非常繁华。
怪不得聪明的赵官家被忽悠得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只见宽敞的街道上往来行人不绝,街边商铺林立。城内手工业,个体户几千户,按行业划分,有鱼行、肉行、米行,马行,牛行,果子行等等百八十多个行业。不少行业的铺面多汇聚在一起。
规划的整整齐齐,如潘楼南街多真珠匹帛、香药铺,界身巷是金银彩帛交易之所,渡河长街却是桌椅板凳的家具市,马行街北多生药铺等,东角楼街巷屋宇雄壮,门面开阔,商队云集,货物集散……
各地商队往来,为东京城注入活力,促成繁华盛世。
这些集市分为日市、夜市、早市、季节市、定期市,庙会集市等,月月开放,百姓赶集,人山人海。就像是7月15的盂兰盆节,佛事庙会同时举行。
随着日子越来越近,烧香拜佛者不计其数。街上人流持续增多,从外地赶来耍把式卖艺团伙成群结伴。十字路口,热闹市曹,百姓扎堆,热闹非凡。
凡是有些规模的酒楼开始占用街道,搭建高台,举办娱乐活动。如猜灯谜,大转盘抽奖等。得胜楼便是如此,据酒楼掌柜说是要举办联合诗词大赛。
总之,节日临近,周边百姓汇聚而来,京城越发热闹。
宋朝民风开放,夜生活丰富,每到夜晚,汴梁城会成为一座不夜城。通宵达旦所燃起的灯油熏得连蚊子都不敢呆,店铺晚上不会关门,全天候营业。
京城的夜市更加热闹,尤其是天汉桥周边,鱼龙混杂。各种小吃摊贩比比皆是,小吃种类多的难以想象。如水饭,水晶皂儿,冷元子,绿豆甘草汁,杏片这类零嘴,也有猪,牛羊肉煎炒烹炸,炸鸡糯米鸡烧鹅等这些下酒菜,种类齐全,美味无比。
绝对比后世大排档,小吃街强得太多了。
黄安在几条小吃街转悠一圈下来大开眼界,品尝过后味道很赞,纯天然无污染,没有任何添加剂。以他的目光来看,远胜各大都市吹嘘的美食街。
有些东西是他从来没听说过的,或许是宋朝以来长期的战火波及,无法流传到后世,已经失传。根本没有机会吃到这种地地道道的美食,令人唏嘘。
而且小吃零嘴的价格不贵,众人是一路走,一路吃。焦挺袒胸露怀,敞开肚皮吃。左手抓着烧鸡,右手拎着肉串,腋下夹着一包肉饼,眉开眼笑。
张三,李四非常机灵。口齿又伶俐,能说会道。各酒楼幕后关系和各种八卦灵通,说话还好听。一路走来,早已跟黄安等人混熟,彼此称兄道弟。
“相公,焦哥,宝哥,汴梁城有三好,除了夜市热闹,这小吃零嘴种类多,吃不够外,还有两好。”
“哪两好?”众人顺着他们的话问。
“一个是赌。”张三,李四接腔:“另一个是喝花酒。”
“这赌,京城或明或暗的赌坊不下数百家。门槛低,人人可玩。有钱人玩有钱的,如斗鸡斗狗斗蛐蛐。没钱能玩穷的,玩骰子猜大小,推竹叶牌……”
“喝花酒,那就不得了!京城瓦舍勾栏,花茶坊风月坊,青楼妓院不知有多少,连我俩都数不清。只知道喝花酒成风,上至赵官家,下到百姓……”
没错,张三李四说得没错。东京城的色情行业非常红火,乃是天下一绝。却也是阶级分明,有钱人玩情调,饮酒作乐谈论诗词歌赋,一夜花千金。穷人目的是打炮,解决生理需求,一两贯钱了事。
这世上谁不喜欢女人?尤其是那种漂亮的女人,同样是穷有穷玩,富有富爽,使得京城红灯区遍布。要不是有张三李四带路,黄安绝对会误入。茶楼,戏院等地方只要挂红灯笼,其中必定有猫腻。
红灯区的由来便是源自于此。
当然在儒家文化盛行的年代,与后世还是有所不同的。倒是没有女人站在街上搔首弄姿,招揽客人。全部是在闺房之中等待,由大茶壶,也就是龟公在街上拉客,老鸨领人来,又或是熟客引荐。
这种事好玩不好听,多数情况下是偷摸来。
黄安还得知太尉高俅在没有发迹之前是地痞流氓。做过这种勾当,靠着在街上四处拉客,抽成过活。现在虽然没有人敢说,但私下议论不知凡几。如张三李四就把高俅视为泼皮中得道成仙之人。
奉为祖师爷的存在,就差点烧高香祭拜!
然而,要说东京城最有名的喝花酒之地非樊楼莫属。
这栋樊楼的历史上很有名。
名声来源,无非是风流皇帝道君天子,也就是宋徽宗的风流韵事。连带名妓李师师流传千古,赵佶幽会李师师,传言皇宫中有一条地道直通樊楼。
不说是蔡京等奸臣还是太监张迪怂恿赵官家溜出皇宫嫖、鸡。反正各种版本就是徽宗来到了樊楼。单说这樊楼,最初是宋代商人们卖白矾的地方,所以一开始称之为“白矾楼”,后来因为聚集的人多了,就转变成了酒楼。酒楼并非一家,但人们误以为其老板姓樊,以讹传讹传开,逐渐成了樊楼。
八帝徽宗最是风流多情,在位时曾经几次把樊楼扩建,并改名为“丰乐楼”,不过樊楼的称呼早已深入人心,所以许多大家还是习惯于称之为樊楼。是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三层相高,五楼相向,朱门绣窗、古色古香、十分气派。飞桥栏槛,明暗相通,宾客往来,影影绰绰。
整体建筑高低起伏,檐角交错,富丽堂皇,占据了大半条御街。集吃、喝、游、乐、购融为一体,是东京汴梁城中,乃至当代最繁华、最顶级的娱乐场所。只要肯花钱,霸气如帝王,快活似神仙。
此地非一般人能消费,多是达官显贵和风流才子钟爱留恋之地。就比如数十年前,有一个柳七郎跟赵香香,徐冬冬等头牌姑娘玩得火热,傍着几个娼妓风流快活,整天在这里吃喝玩乐,才名远播。
最后可能是纵欲过度,死在了女人肚皮上。实现了男人的终极梦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嫖妓不花钱,吃软饭吃到这种地步,也是有本事。
“这真是我辈楷模也!”黄安站在远处眺望樊楼,正是:楼台上下火照火,车马往来人看人,热闹非凡。尤其是在这夜晚花灯处处,好似婉转花间。
黄安莫名想起柳七被三个女人包养的故事。徐冬冬,赵香香,陈师师三个头牌姑娘为了他争风吃醋。
“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中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
瞧瞧,柳七郎在樊楼里如鱼得水,混得是风生水起。可怜呐!八帝徽宗堂堂一个皇帝混得还不如他。
黄安只顾着感慨,就是没踏入樊楼街半步。张三李四在旁边皇帝不急太监急,眼珠子一转怂恿:“相公,常言道,来到汴梁城不去樊楼喝花酒等于白来。不去看看花魁娘子李师师,那是一大憾事。”
“就是,不到长…长城非好汉,不看花魁非男儿。”
“你们是哪里的鬼话?”黄安看着那两个不干好事的家伙,板着脸训斥:“创业未有一撇,岂能贪图享乐?纵使天上仙女在凡间,某家也不会留恋。若是缘分到了,我不会推脱,可眼下……”
“走吧!不要拿用美色来引诱我,我之心坚如磐石,我之意志不可动摇。有缘自会相见,不必强求。以后有时间,我给你们每人说门亲事。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成家立业是大事。”
黄安招呼众人远离樊楼,没有留恋的转身,毫不停留。一字一顿的话飘来,令石宝,焦挺目露钦佩。张三李四有些羞愧,几人加快脚步,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