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固山渡口。
吕师囊负手而立,放目远眺对岸的扬州。
目光深远,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身后跟了几员大将,其中一个比所有人都高出一头的巨汉,正是沈泽。
“沈泽兄弟……”
南国东厅枢密使吕师囊头也不回的说:
“听说你又输光了银子是么?”
巨灵神沈泽垂头丧气的耷拉着大脑袋:
“恩相,末将最近运气不太好……”
“你呀!”
吕师囊叹了口气:
“你们从起兵就跟着我,我把你们当亲兄弟看待的!
“你说说我说了你多少次了,你非是不听!
“这样下去迟早倾家荡产呐!”
沈泽:╮(╯_╰)╭
“不过你这次的计策很好!”
吕师囊话锋一转:
“陈将士真的投靠了我们!
“他家有几千人马,若是有他家里应外合,扬州唾手可得矣!”
其他几个大将都羡慕嫉妒恨的看向沈泽,有人忍不住提出质疑:
“沈泽兄弟平时粗枝大叶的,如何知晓对岸的陈将士心向圣公?”
沈泽连忙按照刘高教他的话说:
“对岸的陈将士是我们早就调查过的。
“你们想啊,他聚集几千人马想干哈?
“这种人,必定都是有野心的!”
其他几个大将:“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吕师囊肯定了沈泽:
“其实道理很简单,只是我们未必会往这方面想。
“沈泽兄弟想到了,这就是他的功劳!
“沈泽兄弟,你做得很好!”
其他几个大将没话说了。
沈泽心虚的笑了:“多谢恩相!”
就在这时,忽然一名水军来报:
“相公,有一只小船乘夜过江来了!”
“哦?”
吕师囊心中一动:“把人带过来见我!”
“是!”
水军答应一声转身跑了,吕师囊又指派一个虞侯:
“召叶贵速来见我!”
于是在陈将士之子陈泰被带过来的时候,虞侯叶贵也一溜小跑的到了。
“小人陈将士之子陈泰,求见枢相!”
陈泰来了之后很乖巧,纳头便拜。
吕师囊看向叶贵,叶贵点了点头,证明陈泰是陈泰。
吕师囊才礼贤下士的样子扶起了陈泰:
“我就是吕师囊,你有何事见我?”
“原来是枢相当面,恕罪恕罪!”
陈泰再次跟吕师囊见礼之后才说:
“枢相,小人得知,巴拉巴拉巴拉……”
陈泰把黄文炳的事儿告诉了吕师囊。
吕师囊听了大喜:“天助我也!”
几个大将面面相觑,陈泰更是一脸懵逼:
人家要打你,你这么开心吗?
“刘知州那个狗官只有五千人马!”
吕师囊撸着胡子胸有成竹的说:
“就算找到了船只,他也只能靠偷袭!
“陈泰,你回去告诉你父亲!
“待狗官出动人马偷袭润州,便点火为号!
“还有,多献些庄客给狗官!
“只管服从狗官安排,届时听我鸣金为号!
“事成之后,记你们父子头功!”
“多谢枢相!”
陈泰领命而去。
等他走了,吕师囊这才喜形于色的告诉沈泽他们几个:
“狗官只有五千人马,船只又少,他要偷袭我们,必定精锐尽出!
“我们分兵两路,一路拦截狗官的人马,另一路趁机攻打扬州!
“有陈将士里应外合,扬州已是我囊中之物矣!”
沈泽等几个大将异口同声的叫道:
“妙哇!妙哇!”
拍完了吕师囊的马屁,沈泽用他比核桃仁大不了多少的脑子仔细想想:
吕师囊之计,确实万无一失!
自己答应小玄德的事儿已经做了,目前看来,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小玄德图什么呢?
想不通,想不通!
……
于是第二天,刘高就收到了陈将士送来的白米五百石,船三十只,和庄丁一千人。
黄文炳笑问:“陈员外,不是说好的庄丁一百人么?”
陈将士正气凛然的说:
“是,但是庄丁们听说要保护家乡,群情踊跃!
“正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
“若是反贼打过来,我们都要蒙受灭顶之灾!
“所以我们出一千人跟随相公攻打润州!
“只希望相公能把他们带回来!”
说罢陈将士真情流露的对刘高拜倒在地:
“老夫就对相公感激涕零了!”
“好!好!好!”
刘高被陈将士打动了,双手扶起陈将士:
“员外忠君爱国之心可嘉!
“待我灭了吕师囊,回来定然重重有赏!”
“预祝相公旗开得胜!”
陈将士起身,忍不住试探:
“不知相公何时出战?”
“事不宜迟,就在今夜!”
刘高笑眯眯的说:
“五更是人一天之中最困的时候!
“今夜我们三更吃饭,四更出发,五更偷袭北固山渡口!
“定然能杀吕师囊一个措手不及!”
陈将士:“妙哇!妙哇!”
从府衙出来,陈将士回到家立即召唤陈泰:
“二郎,天一黑你就过江!
“千万要把消息传给吕枢密!”
陈泰听命行事,于是一更天的时候,吕师囊就得知了刘高的偷袭计划。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
吕师囊智珠在握的一拍桌子:
“既然如此,沈刚、沈泽、沈抃、和潼,你们四个各自率领一千人马,今夜随我过江!
“他们三更吃饭,我们就二更吃饭!
“他们四更出发,我们就三更出发!
“人马先藏在陈将士庄子里,休养一番!
“待他们五更偷袭北固山渡口,我们就五更和陈将士里应外合攻打扬州!
“今夜,我便要在扬州插旗!”
擎天神沈刚、巨灵神沈泽、丧门神沈抃、豹尾神和潼异口同声的道:
“恩相英明!”
……
三更天。
吕师囊就率领着沈刚、沈泽、沈抃、和潼四员大将,乘船往对岸去了。
却不是去瓜洲渡口,而是拐了个弯儿,去陈将士家在的定浦村。
有陈泰提前回来报信,陈将士家门口几十个庄客都整整齐齐一般打扮:
攒竹笠子,上铺着一把黑缨;细线衲袄,腰系着八尺红绢。
牛膀鞋,登山似箭;獐皮袜,护脚如绵。
人人都带雁翎刀,个个尽提鸦嘴槊。
陈将士满心欢喜亲自迎出来:
“枢相,诸位将军,快请入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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