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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皇子与皇后(4k)

    小人儿看着小小的,刘辩听着身边的宫女在夸赞着小皇子有多像自己,就连何太后都说与刘辩小时候一模一样。

    刘辩觉得自己有些脸盲,分辨不出这些,只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由心而生。

    他看着看着,竟觉得自己的崽逐渐变得顺眼起来,毕竟再丑也是自己的崽。

    看过孩子,刘辩自始至终都被宫女们与蔡琰隔开,直到他被宫女等簇拥着赶了出去,都没机会同蔡琰说上一句话。

    蔡琰的身体尚还虚弱,知道孩子一切都好,才安心闭眼歇息。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辩将部分政务托付给了身体状况已经好转的卢植和大将军何苗。

    即便早已经卸下了身上的许多重担,卢植仍在光熹三年的冬日里生了一场大病。所幸以华佗为首的鸿都门学医科代表了现阶段汉室医学领域的巅峰,在他们的关注之下,不负刘辩的重托。

    而刘辩则在空出来的时间里,时而陪着蔡琰母子,时而还要探望月份快要到了的唐婉。

    就在刘辩迎来长子的诞生不过七日,唐婉也到了生产之时。

    刘辩又把七日前的心焦重新经历了一遍。

    唐婉大约因为时常练舞的缘故,比起蔡琰要顺利不少。七日之间,刘辩先后得了二子。

    只是刘辩两个儿子的身体素质似乎与母亲反了过来,幼子相比他的哥哥要孱弱些。

    如今民间已经有了贱名好养活的说法,按照董太后的意思,两个皇子合该先起个可以挡灾的乳名,尤其是幼子,而长子也可以起一个以防万一。

    刘辩虽知道这是封建迷信,可入乡随俗,取個乳名也无伤大雅。

    所以刘辩原本精心想好的数个大名,都没在第一时间给两个皇子起。

    不过考虑到乳名要伴随两个孩子好些年,甚至还有可能流传后世,刘辩干净利落地否决了董太后简单直白的豚犬之类的称呼。

    别真成了豚犬儿了。

    又考虑到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十二生肖中子对应鼠之类的说法,刘辩取其义将狗替换成了可以代指狗的“戌”,猪替换了“亥”,一个叫阿戌,一个叫阿亥。

    可正如刘辩果断拒绝了董太后的提议,刘辩这种不俗不雅的称呼受到了蔡琰与唐婉的不约而同的反对。

    刘辩从善如流,于是乎他的两个的好大儿出生了十几日,仍未有一个名字,宫女内侍倒是好称呼,无论是皇子还是殿下都行,至于刘辩他们,则有乖儿乖孙之类的通用称呼。

    后来刘辩干脆不管什么贱名了,大儿子生得早,出生时更重些,取名刘承,二儿子虽相对孱弱些,但也很有精神,刘辩取名刘泽。

    承天景命,泽被万民,都是美好的祝愿。

    刘辩一碗水端的很平,蔡琰与唐婉都很满意,董太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然而这一家子人很满意,朝臣们却不满意了。

    在帝国欢度喜迎两位皇子的热闹后,另一个问题被赤裸裸地摆在眼前——嫡庶长幼,以及对此至关重要的皇后人选。

    尽管东汉的皇后身份比起西汉普遍高出许多,但仍然改变不了母凭子贵的标准。何太后与刘辩就是母凭子贵的典型。

    儒家的礼法继承自周礼,并不会像殷商之时那样,微子启因为出生时母亲没有为后,便成为了庶子,反而是后出生的纣王成了嫡子。

    刘辩出生后何太后才被封皇后,谁又敢说他不是嫡子呢?

    而在皇子诞生后,刘辩已没有理由不确立皇后了。

    在皇后的人选上,朝臣们毫无疑问更支持蔡琰,更别说蔡琰生下的还是长子。

    在这一层面,与宦官扯上关系的唐婉虽有一个二千石父亲,可还是输在了起跑线。

    而在刘辩看来,最合适作为皇后的还是蔡琰,不仅仅是因为蔡琰的身份更符合朝中清流的期望,而且蔡琰还有能力帮刘辩分担一些在政务上的压力,这是唐婉她们难以做到的。

    云台殿,刘辩望着一个驻守在外的羽林郎,招了招手,那羽林郎很快便出现在刘辩的面前,面带兴奋之色。

    “伯符,自三署入羽林,感觉如何啊?”刘辩问道。

    这羽林郎赫然是孙策。

    如果按照原本的羽林郎与三署郎来比较的话,孙策此次迁任是妥妥地降职,羽林郎虽距离天子更近,但论起前途完全无法与三署郎相提并论。

    “回陛下,臣至行伍,如归家中!”孙策的答话铿锵有力,显然不觉得成为羽林郎是降职。

    而能让孙策这般甘之若饴,自然是因为此羽林郎非彼羽林郎。

    简单来说,皇甫嵩回京后,和卢植合力,协助刘辩扩展了原本羽林郎的名额,其中包括精心挑选出的来自六百石及以上高官子弟中的勇武有军略者,以及军中可造之才,后者包括原有的羽林郎。

    至于目的也很简单,不过是恢复汉武帝时借助羽林郎培养将才的古制罢了。

    第一批此类羽林郎不过五十人,暂做试点,以观后效。

    不仅孙策,马超亦在此列,两人都成了这五十人组成的行伍中的什长。

    而为天子戍守,也是其训练的一环。

    “好,看到伯符,我就知道我汉室将来不愁无帅才可用了……”习惯性地给孙策画了一个可以吃到的大饼后,刘辩又问:“说起来,我已有两子,伯符与我年岁相仿,不知打算何时婚配?”

    素来自信的孙策未曾想刘辩忽然提出了这个问题,饶是他也不可避免地稍稍红了脸,答道:“年前家慈自吴郡传信,言说已经为臣定下一门亲事,许是要不了多久了……”

    刘辩见到这罕见的一幕,笑道:“伯符放心,我到时一定亲自为你准备一份新婚贺礼!”

    孙策急忙道谢。

    两人又闲聊几句后,刘辩又说起了正事,“伯符麾下的张方表现如何?”

    孙策是知道张方身份的,其是平南中郎将张燕之子,心中早就定下了对张方的对待方式,遂答道:“张方资质中人之上,臣私下观之,以为其非大将之才。不过臣素来要求什伍之中上下一心,互帮互助。臣听说张方此前曾跟随冀州刺史学习经典,他在其中,表现甚佳。”

    刘辩点头,孙策能在孙坚死后从袁术手中要回父亲的旧部,开拓出东吴基业,其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瞧着他如今的架势,因自信所导致的“轻而无备”的缺点只怕也未曾改变。

    不过刘辩没想立刻点醒孙策,都是年轻人,谁还不知道谁呢?

    随后两人聊起了孙策成为羽林郎后接受的训练、教学种种。

    言谈间,孙策一咬牙,忽然说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直言就是,我岂是听不得良言之人?”刘辩说道。

    孙策正色道:“而今皇后之位未定,臣即便处在行伍之中,也有所耳闻。臣知陛下素有大志,私以为不可因此而扰乱朝廷。”

    刘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起先刘辩考虑到唐婉毕竟生育完未久,他心中虽然对于皇后的人选有了定论,却并未第一时间宣布,以免影响唐婉的修养。

    哪怕刘辩的三位贵人在他的面前素来表现地很和睦,他也打算隔个一两个月,以免唐婉心情郁闷落下什么病根。皇后之位终究只有一个。

    “伯符所言,朕已知晓。”刘辩终于开口。

    孙策见状,适时地请求告退回归值守的岗位。

    刘辩允之。

    孙策离开后,刘辩陷入了沉思。

    他虽然常会看到请求立后的奏书,但却没想到此事的影响力竟这么大?处境相对封闭的孙策这帮羽林郎都听到了风声。

    刘辩不觉得这是皇后之位的问题,而是后位问题的衍生:即在子嗣诞生之初,一个被刘辩刻意忽视的问题被孙策用自己的耿直谏言呈现在他的眼前——继承人。

    与其说是朝臣希望皇后出身清流之家,不如说是朝臣希望储君与清流之家亲近。

    刘辩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完人,他不乏私心。与之相对的,尽管对两个幼子很是喜爱,可他也不觉得两人长大之后就一定能成为他预想中的栋梁。

    所以,虽然刘辩本人过去靠着嫡长子的先发优势成功取胜,他也不至于厚着脸皮说他能达到今日的成就全靠自己的努力,但他却并不愿意用自己曾经凭借的嫡长子继承制定下继承人。

    不过刘辩也是有理由的,毕竟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嘛。

    立长还是立贤?

    这素来是一个难题。

    而刘辩遍寻脑海中的知识,只想到了一个看起来更进步的法子——“我大清”的秘密立储。

    只能说我大清不愧处于封建制度的巅峰位置,从上至下的各种制度巅峰——从秘密立储让皇子们内卷,到摊丁入亩让富农和贫农为了各自的利益对立内斗。

    当刘辩望着来自不同大臣的奏书,意识到立后一事已经成为朝堂上的头等大事后,他决定快刀斩乱麻,直接召见太傅、三公、大将军、车骑将军、尚书令,共七人。

    别管有没有凑数的,以汉家体制,这七人就代表着如今汉室的权力核心。

    刘辩对着众人开诚布公地说道:“太子的人选对国家的未来十分重要,不容忽视。遥想当初,朕被先帝立为太子之时,大体顺遂,却也有些许曲折。”

    听到这话,董重虽然明白刘辩不是特意针对自己,只是陈述事实,却还是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刘辩注意到这一幕,强调说:“诸公皆是汉家中流砥柱,是以朕就不说什么虚言了,只坦率之言,也望诸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罢,刘辩坐在支踵之上,郑重拱手做拜,划了小半圈,自卢植而始,盖勋而止。

    董重原本听到中流砥柱的夸赞,更觉得羞愧,后见刘辩如此作态,瞬间感动万分,率先表态叫嚷道:“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

    刘辩点点头,先说道:“皇后之位朕心中已有定论,只是如今两位贵人尚在休养之中,不宜立时宣布……此中之意诸公明白便可。”

    卢植闻言看向盖勋,后者立刻说道:“陛下放心,尚书台日后会对此类奏书加以甄别。”

    “诸公有无异议?”刘辩问道。

    沉默一会儿后,卢植率先说道:“臣等赞同。”

    刘辩继续说道:“接下来便是储君之议了。朕纵观史书,自三代之治以来,立长立贤各有优劣,而朕之二子皆在襁褓之中,不知将来贤明与否,亦不知能否交托重任。昔日宣帝曾对元帝叹曰——‘乱我家者,太子也’,后元帝果易为奸佞所欺而不能醒悟。可若是因此储位空悬,朕又恐徒生党争。”

    “是以,朕思来想去,决意定下秘密立储诏书,存于密匣安置中。一份悬挂于朝堂内的牌匾之后,一份由朕亲自保管。届时朕但有万一,两份诏书合一便可。”

    刘辩这万一的话一出,卢植率先驳斥道:“陛下!而今陛下春秋鼎盛,德泽有加,何出此不祥之言?”

    何苗几人也都相继附和,即便刘辩笑着为自己辩解说畅所欲言,却又立刻被卢植用刘辩先提的“开诚布公”给挡了回去。

    刘辩没想到他们没对秘密立储发表意见,反而纠结起了自己的语病,赶紧收回了自己的不详之言。

    他却不知,自己召集几人而来,一上来就是这么劲爆的消息,难免让卢植皇甫嵩等人觉得他是为着最近朝中关于后位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而不满,外加刘辩的确不该平白无故地说这话,所以才难免有所反应。

    按照汉家制度,一应诏书皆该有两份,一份施行,一份存档。汉文帝时,不想自杀却被文帝派百官哭丧的薄昭,其矫诏罪名的罪证便是他宣布的诏书找不到存档。

    小插曲之后,刘辩又说:“既是开诚布公,朕也就直说了,若是行此法,此时诏书上的储君之名会是刘承。”

    “诸公以为如何?”

    卢植最知刘辩的秉性,回应道:“陛下,此事影响甚大,臣等只怕一事难以思虑齐全,请陛下多给臣等些时间……”

    刘辩是奔着解决问题而来的,自无不允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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