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青也对他温柔招手:“小恪,你一早就去做这么辛苦的活儿,太可怜了,姐姐知道你读书很好的,等姐姐当家做主,一定送你去私塾读书的。”
姜恪昨天刚下了决心要跟着沈南栀,现在听到能去读书,有些动摇了, 阿娘已经厌恶他了,会送他去私塾吗?
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姜恪从姜忱身上看到了读书的出路,更渴望读书了。
沈南栀斜倚在门框上,静静听着,倒是期待姜恪又不一样的选择,这样又甩掉一个拖油瓶了。
可惜姜恪摇摇头,经受得住诱惑了,“不用,阿娘也会让我读书的,小瑜,你不要去麻烦林姐姐,阿爹会不高兴的。”
“没关系啊,林姐姐说她很快就是咱们新娘亲了,我不想做饭吃难吃的糊糊了。”
姜瑜前两年被原主养的娇气一些,年纪也小,忘了曾经受的苦,只记住这几天沈南栀让他们干活儿,早就一肚子的委屈了。
姜恪道:“你若是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林雪青道:“小瑜才不会回去呢,倒是你,小恪,姐姐不会跟沈氏那么刻薄,只要你回来,姐姐说的话永远有效。”
沈南栀撇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先能自己赚钱,能当家做主再说吧,真是会画饼呀。
转身回去继续吃面条,坨了不好吃了。
“阿娘,我去打猪草了,我马上去做饭。”
“我做好了,你去吃吧。”
姜恪洗了手,看着雪白的面条心中震撼,阿娘果然藏着白面呢,早起就吃白面条,真奢侈啊。
沈南栀用的是空间里的干面条,省事儿。
还没有拿出方便面这个大杀器呢,姜恪已经震撼了。
早饭吃的很饱,很舒服,姜恪主动洗碗,已经慢慢习惯了做家务了。
没等沈南栀出门儿,姜父,姜母带着一家子人浩浩荡荡过来了。
姜恪手足无措,到了摊牌的时候了,他不敢面对姜忱。
沈南栀稳坐不动,基本的礼貌都懒得讲了,“来了啊,杀气腾腾的,还想再抄一次家?”
姜大道:“你少阴阳怪气儿,那不是误会,也赔偿你了,长得丑心眼儿小, 也配进我姜家门?”
“哎呦,你姜家好大的门户啊,口气真是比天大,别忘了,你姜家现在住的房子还是用我的嫁妆银子盖起来的。
骨气呢?脸面呢?亏得你家也供养出一个秀才来呢,说出去也不怕丢人现眼。”
姜大被怼的说不出话,直接一杀。
姜母上场:“你总说那些陈年旧事,当初也是你自己主动拿出来要盖房子,可不是我们逼你,我儿子有出息,是你家逼着我儿娶你,说出去也是我家有理。”
沈南栀:“姜还是老的辣,婆母说得有理,既然有这么有出息的好儿子,何必落个用媳妇儿嫁妆的名声呢?
不如你们把钱还了我吧,你们姜家也更光明磊落不是吗?”
姜母就是有钱也舍不得给她,更别说那一大笔银子,给她一文钱都跟割肉一样,更别说那么多了。
姜母硬气不起来,二杀!
最后是姜忱出面,痛心疾首:“沈氏, 你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以前的你勤劳,善良,孝顺,贤惠,有个做人媳妇儿的样子。
你看看你现在,刻薄,贪婪, 自私,狠毒, 不孝,太陌生了,我如何能留你?”
沈南栀气笑了:“不愧是读书人,说这么多词儿呢,既然不想留我,那就拿出章程来吧。
我想你们都过来,也不是单纯来聊天的,你都睡了人家林姑娘,怎么也得给个交代?
这要是闹到书院,你德行有亏,秀才的功名还能保得住吗?”
姜忱脸色难看,若不是顾忌书院那边,早就强势休了沈氏,把她赶出村子了。
“咱们走到今日,我真的很痛心……”
“别跟我这儿演了,说人话,你演这不恶心,我看着还恶心呢。”
沈南栀从未见过这么虚伪的人,明明自己已经一身屎了,还想洗白自己,太他么恶心了。
姜父道:“老四,别跟她啰嗦,尽快把事情解决了,你将来要当官干大事儿的,有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媳妇儿,也是咱们家的耻辱。”
沈南栀都被这一家的无耻再次刷新三观,真的是蛇鼠一窝。
“我还是那个条件,和离,把我的嫁妆银子还我,咱们各走各路,各自安好。”
姜忱:“我要是有银子,肯定会还你的,这不是家里实在是艰难,你为何不能善良一点,非要这么市侩吗?
我可以答应和离,但是银子是没有的,孩子也都要归我,既然是上了我姜家族谱,就是姜家孩子,没有跟着女方的。”
沈南栀噗嗤一笑:“你没钱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开了眼了,我就是还怎么庸俗市侩,随便你怎么说,没钱你卖房子卖地啊,那不都是钱的吗?
你们姜家族人众多,这么团结一心,一起排挤我这个外来的媳妇儿,不如大家都凑一凑好了,我不相信你们全村人拿不出这点儿银子来啊。”
趴在墙头看热闹的村里人马上跳下去,都不敢冒头,生怕被姜忱借钱。
他们等着姜忱出息了沾光,可不想这时候出钱,姜忱可还不起的。
姜忱气急败坏:“你这么耗着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着急的又不是我,没钱免谈。”
姜母气的要晕倒,又来这招儿,沈南栀恶狠狠道:“你要是晕了,我抓你去厕所灌粪水,保管你百病全消。 ”
姜母:“……”
姜忱出面也不管用,三杀!
“滚出我家,别脏了我家的地。”
沈南栀不耐烦了,抓着大扫帚把人扫出去,挥舞的虎虎生风,甩到谁脸上就是一道红印子,火辣辣的疼。
“你这个泼妇,你住手!”
沈南栀打的更凶,姜家老少七八口子都不是她的对手,一身的力气有了用武之地,起码能保护好自己了。
愣是撵着姜家人半条街,沈南栀才停下脚步,大声道:“和离,还嫁妆,否则咱们县衙见!”
村里人没人敢冒头劝和,沈氏太凶残了,又想逼着全村人给姜家凑钱,这个热闹可不能凑,要破财的。
除了割肉就是拿钱疼了,一旦跟钱沾边,一个个跟乌龟似的躲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