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婶子大概是不知道修罗场这个词,否则肯定会用修罗场来形容这个画面。
姜村长抽着旱烟,里面还是沈南栀送给他的上好烟丝儿,有些不自在给收起来了。
“姐姐,你这是要去县城啊?姜哥哥说我们成亲也没有买什么好东西给我,特意带我去逛逛呢。”
林雪青先显摆起来,嘚瑟的看着沈南栀。
沈南栀放下背篓,足有上百斤的猪肉,压的牛车都颤了颤,林雪青也跟着白了脸,躲在姜忱身后,好一朵娇弱可怜的小白花。
陈猎户有些担心,不过想起李大夫的话,装着冷漠,没有多看沈南栀,坐在角落里发呆。
沈南栀上去,笑着道:“一大早的就发骚啊,你大概不知道,昨晚上你姜哥哥还来找我了呢, 我现在还是他原配夫人呢,打死你都不犯法,你非要来惹我,皮痒了还是活腻了?”
林雪青想起昨晚上姜忱确实出去两个时辰呢,问他也不说,原来是去见她了。
“姜哥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都有我了,还找她做什么?”
姜忱沉着脸,“有正事儿的,你别拈酸吃醋,我什么心意你不明白吗?”
林雪青一想也是,姜哥哥心里只有自己,她这么说是故意刺激自己呢, 心肠坏的很。
沈南栀坏笑着道:“昨晚上你姜哥哥和你洞房了吗?”
林雪青眼神不自然,姜忱心中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关心你们呢,作为正室太太,关心小妾伺候没有伺候我夫君,这不是很正常?
你要是伺候好了,我还得赏你点儿好处呢,不白让你辛苦一场。”
“你不要脸。”
林雪青没想到她这么荤素不忌,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沈南栀揣着胳膊,道:“论起不要脸,谁能比得上你,未婚就勾搭别人夫君呢?
不过我想跟你讲的是,姜忱他不怎么行的,就是指男人那方面,要不然为什么不跟我圆房。”
胡婶子和姜村长都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变得兴奋起来,姜忱竟然不行?
陈猎户也抬起头,目光落在姜忱下半身。
姜忱一张脸爆红:“沈氏,你胡说什么?”
“那你们昨晚上洞房没有啊?你自己不是很清楚。”
林雪青不信:“我们在后山已经在一起了,你休想挑拨。”
“大概是吃药了,毕竟下药这种事情,姜秀才做的也不是第一次了,珍惜那唯一的一次吧,下一次不知道吃药行不行了。”
“不可能。”
“哎,我关心你们洞房呢,怎么不信我?要不咱去医馆看看去?”
姜忱恼羞成怒:“沈氏,你闭嘴吧,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呵呵,到底谁不要脸,你敢不敢说,昨晚上你来我房间里做什么了?”
姜忱气的大喘气,她怎么敢说出这种事情?
她要不要名声了?
沈南栀冷冷盯着他:“我一个村姑,名声与我没多大要紧的,倒是你姜家做的那些事儿,我若是告到县衙,你秀才公的名声可就难说了。
光脚不怕穿鞋的,姜忱,你跟我斗下去,永远没有好下场。”
姜忱第一次这么恨一个女人,咬牙道:“那你就试试,你也别想落得好儿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还能做个账房先生,你呢?”
“行啊,那就鱼死网破。”
沈南栀也不怕他, 他舍得大好的前程吗?
牛车晃悠悠的走着,车上两人剑拔弩张,眼神都厮杀几百回合了。
林雪青听的不大明白,姜哥哥又有把柄落在她手里了吗?
眼神一转,语气哀求,道:“姐姐,你别这样子,大不了你和姜哥哥和离了, 非要你死我活不可吗?”
沈南栀:“那你要问他了,口口声声说在意你,还是舍不得给你一个正室的名分,你也是蠢,男人说几句好听的就信了,我这个人有厌蠢症,离我远点儿。”
林雪青有些狐疑,“姜哥哥,你为什么不跟她和离啊?”
姜忱彻底无语,真是蠢,这话能当着人问的吗?
“闭嘴,我自有主张。”
“舍不得钱呗,用我的嫁妆银子盖房子读书, 这一身上下哪一样不是我给买的。
秀才公要是有骨气,都还给我才让人看得起呀,待会儿我去你们书院,好好关心关心你,让你那些同窗们也都知道,你是花着娘子的钱在读书呢。”
“你敢?”
“这话说的,真是好笑,我有婚书,谁不知道我是你的娘子?我看我夫君,天经地义。”
姜忱只觉得浑身发冷,这女的真的去书院,他的名声肯定一落千丈,只恨昨晚上没有弄死他,害的他如此被动。
满是杀意的眼神让林雪青和胡婶子都害怕了,胡婶子躲在沈南栀身后,道:“你,你俩别这么看人,怪吓人的。”
好像下一刻就出手,总得死一个。
陈猎户挪了挪位置,挡在沈南栀身边,姜忱敢动手,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姜忱突然笑了:“娘子,你我夫妻一体,何必如此呢?你不是要和离吗?容我一段日子,我就是筹备银子,也得需要时间不是吗?”
沈南栀也笑了:“也是,我也不是不通情理,咄咄逼人,夫君你这么有能耐,些许银子肯定没问题的。
顺便跟你说一声,我打算投奔我县城里的亲戚了,暂时住在县城,以后有的是时候关心相公你呢。”
“你要住在县里?”
“对啊,孩子们都跟你走了,你又有新的小情人,你们一家子和和美美的,我也不想做那个讨厌的人。
我牛叔在城里做生意,我给他帮帮忙。”
姜忱脸色阴沉的可怕,沈氏真的是跟他不死不休,想拖欠这笔嫁妆是不可能了。
“夫君你筹备银子需要多久?半个月够了吗?这是我的嫁妆清单,换算成银子也有一百两了,这两年给你的吃穿用度就算了,我只当是扶贫了,一百两银子,咱们和离,可好?”
一百两银子!
姜忱咬牙:“可以,只是半个月太短了,我一个月的补贴不过一两银子,你多容我一段日子吧。”
沈南栀好脾气道:“可以啊, 我最宽容了,一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