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猎户和姜大成都没想到徐寡妇敢突然动手,姜大成直接给砸的后脑勺冒血,转身就要还手,徐寡妇吓死了,一咬牙又来一下子,这次砸在脑门上,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陈猎户和徐寡妇对视一眼,她脸上被溅了不少血迹,残余的杀意和疯狂看的格外渗人。
两人都沉默不语,地上的姜大成不断抽抽着,却没人搭理他。
“陈猎户,你走吧。”
徐寡妇先开口了,真的动了手,反而轻松了,像是困在身上的枷锁都给砸出去了一样。
她也不想连累陈猎户,这事儿跟人家也没关系的。
“哎,你说说你,怎么还让我走呢?
算了,你走吧,把脸上的血擦一擦,捡点儿柴火回去做饭,今天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你也没有来后山,记住了吗?”
陈猎户反而让她走,这事儿陈猎户自己来扛了。
徐寡妇却落泪了,“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哪儿有什么为什么?我来收拾,他自己上山找猎物遇到野狼了,跟我们都没关系,怪他倒霉。”
陈猎户沉稳坚定,哪怕姜大成还有救,现在也只能是个死人。
他常年打猎,让一个人死在野狼嘴里不是什么困难事儿。
徐寡妇六神无主,下意识的信任他,刚要走,又发现了一脸震惊的沈南栀。
沈南栀也没想到,从后山来找人,却看到了杀人现场。
“沈,沈氏?”
“你回去吧,听陈猎户的话。”
“你……”
“走吧。”
沈南栀也看出来这事儿不怪徐寡妇,说起来她也是被逼无奈,绝境反抗,这个人该死。
还给徐寡妇擦擦脸,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服, “什么事儿都没有,回去吧。”
“谢谢你们。”
徐寡妇含着泪走了,剩下的就是沈南栀和陈猎户来善后了。
陈猎户没有把沈南栀当成弱女子,杀山匪跟砍柴似的,怎么会怕?
蹲下来摸了一下鼻子,道:“死了,没救了。”
脑子说坚硬也坚硬,可要是砸对了地方,一下就毙命了。
“他是谁啊?”
“村长家大儿子,叫姜大成的,他欺负徐寡妇,被我撞到,徐寡妇趁机砸死了他。”
“死有余辜,只是他失踪,姜村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打算怎么处理?”
“丢到野狼出没的地方,找到了也是一堆骨头了,毁尸灭迹,只要没人证明跟徐寡妇有关,她就是安全的。”
沈南栀叹息:“只能如此了,你稍等。”
沈南栀现在习惯性地背着竹篓,方便从空间拿东西出来,取出一个防水的墨绿色雨布, “用这个吧,不会留下血迹,这里我来处理。”
“好,沈氏,你是个好姑娘,徐寡妇也是个好女人,可惜都没有遇到好的男人。”
沈南栀打趣道:“我就不用你操心了,倒是徐寡妇,需要英雄来拯救她,你们现在有了共同的秘密,你可以考虑一下。”
陈猎户呆滞一下,“这不是趁人之危嘛?”
“若是人家愿意,你也不是跟着人渣一人欺负人,那就不算。”
“回头再说吧。”
陈猎户丢给她野兔子,把姜大成包裹好,扛着走了,不愧是常年打猎的,健步如飞,几下就消失在林子里。
沈南栀要做的事儿也很多,把陈猎户的脚印给清理掉,血迹都铲进空间里,仔细检查,没有任何疏漏才离开。
后山的风吹过,掩盖了这里的一场谋杀。
既然徐寡妇做了这么大一件事儿,沈南栀不方便现在去见她,先回榆树村,等明天看看情况。
且说徐寡妇回来,除了脸色发白,没有什么异常,孩子们已经洗了碗,在扫院子,剁了菜叶子喂喂鸡,尽量帮她分忧。
徐寡妇心中一暖,为了几个孩子,她能付出一切。
抱着最小的女儿,感受她身体的温暖,像是能汲取到力量一样,徐寡妇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徐寡妇,你给老娘出来!”
刚缓和的心情,被外面一嗓子给吼的,差点儿摔了孩子,没等她出门,外面的人气势汹汹冲进来,竟然是姜大成的媳妇李氏。
“你要做什么?”
李氏还带着自家两个妯娌打上门来,身后跟着一串儿看热闹的村民们。
“我家男人是不是来找你了?你给藏哪儿了?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勾搭我男人,你当老娘是死的吗?”
徐寡妇委屈辩解,“我没有,你不能冤枉我,我是寡妇我就该被你泼脏水的吗?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来我家撒泼?”
“无凭无据?老娘看他不对劲儿好久了,这几天的心都飞到你这儿了, 老娘一直找你呢,终于被老娘逮着了, 姜大成,你给老娘出来!”
她带着人搜遍了徐寡妇家,动作粗暴,摔摔打打,好多东西都给摔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借机砸东西的。
“你们,欺人太甚。“
徐寡妇气的浑身哆嗦,恨不得拿菜刀把她们一起砍了。
“没有人。”
姜老二姜大喜媳妇儿摇头,毛儿都没有搜到一根儿。
“怎么可能?我明明盯着他的,急吼吼的往这边来了,怎么会没有?”
徐寡妇:“这边住的人虽然不多,也有好几户,你就是看我家没男人好欺负,你公爹是村长,你就能这么冤枉人了吗?”
李氏冷笑:“你也说别人家里都有男人了,他能去别人家?”
徐寡妇被气的面色涨红,加上心虚,想不出反驳的话。
“我要找村长,他不给我一个公道,我上衙门告你污蔑我。”
李氏不屑道:“你去啊,看看衙门管不管你的破事儿? 到时候反倒是你勾搭有妇之夫的名声全县都知道了,你不要脸,咱们村儿还要脸呢。”
“你……”
徐寡妇气的浑身颤抖,一股绝望从心底涌出,用力抱紧了小丫头,才没有失控。
“都干嘛呢?又有什么事儿?”
姜村长终于来了,脸色阴沉如墨,狠狠瞪了老大儿媳妇儿,“你闹什么?有证据没有?吃饱了撑得来人家寡妇家里搜人?”
李氏不敢在公爹面前撒泼,道:“大成他明显在外面偷吃,在家都魂不守舍的,我看着他过来的,肯定是偷偷跑走了,我不信他跟徐寡妇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