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都忍不住问沈南栀:“从哪儿买的粪啊?这味儿太冲了,肯定够肥,回头村里的地都用这个了。”
沈南栀道:“县城里的,忘了叫什么了,专门鼓捣粪的,这是猪粪和野草沤的肥料,人家家里养猪的,谁想买回头我找他问问,看看有没有多余的。”
沈青山明白,道:“猪粪是好东西,养猪也是个赚钱的好门路,可惜猪崽子贵,吃的也多,一家能养一头都不错了。”
沈南栀道:“堂伯,咱们的玉米红薯丰收了,明年家家户户都养得起猪的, 土豆红薯的秧苗就是很好的饲料,加点儿玉米面长的又快又肥,我还托人找好的猪品种,长的快长的肥,抗病害好养活。”
“那挺好,真的丰收了,全村都谢谢你。”
“不用,大家都护着我,能为村里做点儿事儿我也高兴,要是隔壁村儿,跪下磕头我都看得搭理他们。”
沈青山骄傲,“咱们村儿的人可不会那么没良心,他们活该,以后咱们村儿跟他们势不两立。”
沈青山暗戳戳的等待机会,狠狠的出口恶气,让那个姜村长哭都没地方哭去。
村里人忙着 撒粪,然后犁地, 栽种红薯秧苗,浇水之后就等着秧苗长大一点,再除草施肥,基本就没什么事儿,等着秋收了。
山头上,姜村长带着村里的几个族老们看着热热闹闹忙活的众人,脸色阴沉至极。
沈氏竟然买下这些地,她可真是好样儿的。
背着手走下山,冲着沈青山和她走了过来。
沈南栀沉了脸,揣着手冷淡等着他,看样子没憋什么好屁。
“姜村长,有事儿?”
沈青山护着沈南栀,把他挡住了,不冷不热的问道。
“我有话跟沈氏讲,沈老弟,你也是做村长的,可要注意一村的名声,这女人歹毒至极,算计婆家,抛弃孩子,心肠是黑透了, 你还护着这种人,不怕你们村儿的姑娘小伙儿不好说亲的吗?”
沈青山怒了:“老匹夫,你找抽呢?谁给你的勇气来我的地盘欺负我侄女儿?”
姜村长冷笑:“老夫是为你好,这种妇人无才无德,将来你别被她坑了,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这话送给你吧,你大儿子可刚入土呢,你哭起来倒是有坟头, 谁坑的你找谁去,迁怒我家南栀,别怪我不客气。”
姜村长脸色难看,老大是他的痛,刚入土还没缓过来, 沈村长戳他的心肝儿肺, 太过分了。
沈南栀抬抬手:“堂伯,消消气,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姜村长,既然你看不上我,麻烦你以后不要踩着我的地了。
包括这个山头都是我的了,需要我那地契给你看的吗?
你做的那些亏心事儿先自己反思反思吧,好意思来说别人,你若是没有贪心,也不会死了儿子,受这场丧子之痛。”
姜村长怒道:“老夫好歹是你的长辈,忤逆不孝的东西,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沈南栀好笑:“我都跟姜忱和离了,你算哪门子长辈?哦,岁数大就是长辈了,就该孝顺了?
堂伯,咱们村儿比他年纪大的爷爷们可多了,都找来,让姜村长给咱们做个榜样,怎么做个孝顺晚辈的!”
“伶牙俐齿,沈氏……”
沈南栀不耐烦道:“别喊我沈氏,我有自己的名字,我是沈南栀,我是我自己,你这么喊我想起我那懦弱的前夫来,犯恶心。
姜村长,我若是你就不会过来自讨没趣,你跟姜忱做局坑害村里人的地,欺负徐寡妇一个弱女子,你儿子没了命只是第一步,你若是不思悔改,以后还有你受的。”
“你怎么知道?”
姜村长惊骇欲绝,看她跟什么怪物一样。
沈南栀无语,“我读过书啊,你们这招儿也就骗骗无知的村里人,只需要算一下账,什么都能大白于天下,姜忱给你好处了吧?最少一百两,承诺你帮助你家孙子培养成才了吧?”
姜村长见鬼一样的表情,若不是他们说话办事儿没有第三个人,都怀疑沈氏亲眼所见。
“老夫不懂你说什么?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别以为得了这些地就是个人物了?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看谁稀罕要你。”
沈南栀跟他无话可说,好好一村长,跟村里的泼妇一样蛮不讲理。
“我有房子有地,有叔伯亲人在,稀罕嫁人吗?我犯贱一次也就够了,不会犯贱第二次,找个姜忱那样的白眼狼养他一家子。 ”
姜村长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这沈氏简直是目中无人,油盐不进,太放肆了。
沈青山开始轰人了,“回去吧,没人请你来,不知道自己讨人厌的吗?”
“哼,你们这破地方,请老夫来老夫都不会来了。”
“那正好,希望您老说话算话,可别偷偷来我这儿串门,我可是会当成小偷打出去的。”
姜村长被气走了,跟着他的两个姜家人都觉得面子上不好看,沈氏和离,连带着自己村跟隔壁村都成仇人了。
干笑着点点头,追着村长走了。
其实两个村子互相都有通婚的,毕竟离得近啊,扯一扯都能扯上亲戚关系的,反目成仇,很多村里人心里是有意见的。
沈青山道:“明儿就在山顶上拉了篱笆,什么东西都能跑过来狂吠,真是扫兴。”
“没事儿,他们短时间内不会来了。”
自讨没趣这种事儿姜村长做一次就够了,不会来第二次,而且红薯没有丰收,产量不会传出去,这地方就是普通的地,也不稀罕来看。
过了秋天,几千斤的产量,还有能喂猪的秧苗,浑身都是宝的红薯传遍三里五村,这里可就热闹了。
大家都吃不饱,也都能和平相处,一旦邻居大丰收,喂猪养鸡,吃不完的粮食,谁还能坐得住?
沈青山想的是姜村长做的那些事儿,“南栀,你怎么知道姜忱给他银子的?”
“没好处,姜村长能这么帮他?这俩狼狈为奸,把村里人当猴儿耍笑呢。
堂伯,谁家跟占了地的人熟悉,跟他们透个口风,让村长公开账目,这么多地卖的钱都花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