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栀从不掩饰自己的恶毒,她就是这样睚眦必报,更别说姜家那一家子狗人,不配得到她的原谅。
姜村长也能理解,甚至乐见其成,没有谁尝过被人背叛的绝望之后,还能大度原谅的。
事情商量好了,沈南栀留下姜村长吃顿饭,尝尝红薯的味道,也给他带走几十斤,给村里人也看看,让姜村长更有威望。
姜村长吃完一碗红薯饭,糙米少,红薯多,甜丝丝的,连带着糙米吃着都香甜起来。
“这么好吃呀,明年必须种了,沈姑娘,可记得给我们留着种子,明年能不能吃饱饭可全靠你了。”
“我答应的事情一定能做到,你提前统计好数额,我给你留下,最好交了定金,这样对你我都好。”
“定金啊?应该的。”
沈南栀亲自送姜村长离开,不忘提醒他一句:“对仇人就要赶尽杀绝,别给他成长起来的机会,否则就是害了自己了。
我猜这次之后,我那前夫肯定会找村长求饶, 甚至会大放血,贿赂村长,村长可要想好该如何应对了,要不要给自己留着这个隐患?”
姜村长点头:“我记下了,多谢提醒。”
他还不如一个姑娘家看的通透呢,这次不管姜忱如何狡辩,他都不会相信了。
之后几天,隔壁村儿的八卦不断,姜村长带着村里耆老们开了祠堂,把林雪青审问一遍,勾搭外男,伤风败俗, 可把姜家人气坏了。
林雪青那个委屈,杨公子竟然把自己给卖了,他还是个男人吗?
随后狡辩,可惜姜家人都不信,本身她也是不守妇道,勾搭了姜忱,有前科的,现在又勾搭人家贵公子,也不是不可能。
姜家人也是把失去沈南栀的怨恨发泄在她身上,若不是她和姜忱的事情被撞破,沈氏也不会决绝的和离了。
闹腾两天,还是林家人舍不得她受苦,写了保证书,还处罚了一两银子,才把她救回来。
林雪青当即就病了一场, 吃够了苦头,养了半个月才好一些,整个人变的沉默,看姜家人的眼神都是阴沉沉的。
她算看透了,不管她怎么讨好,姜家人都没有接纳自己, 还恨不得她去死。
姜珣冷眼看着林雪青的改变, 觉得机会来了,瞅着没人的时候找她商议:“你想不想离开姜家,重新开始?”
林雪青不以为然:“想啊, 可是能去哪儿?你有什么打算?”
她也看出来了,姜珣这孩子不一般,聪明狠辣,比大人都懂得多,浑身心眼子。
只是他到底只是个孩子,心眼儿再多也没有用的,还不是得依靠大人?
“我打算去找我亲生父母了,只是我还小,出门怕是被人贩子抓走了, 你若是能陪着我离开,将来我一定报答你。”
林雪青来了兴致:“你竟然记着你的亲生父母?以前怎么不说啊?”
“我说了还能留在姜家吗?我的父亲是个大人物, 离这儿很远的,想找到他并不容易。”
“能有多远?”
“京师!”
林雪青倒吸一口凉气,这竟然是京师大人物家的孩子,捡到宝了呢。
“咱们好好商议一下,以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呢。”
“姨娘,你也养我一场,我会孝顺你的。”
“好孩子。”
两人上演了一场母慈子孝,只是眼底都藏着各自的算计。
这一切都被姜恪听到了,心中一沉,大哥想要离开,那自己和妹妹怎么办?
不行,他要走也得带着自己和妹妹,否则姜家人的怒火都得他们承受,不死也得丢了半条命,甚至会被卖了。
林雪青闹出丑闻,连带着姜母都脸上无光,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忍不住给姜忱送信,让他回来处置了这个祸害。
姜忱此时心情很糟糕,现在书院都在说榆树村新作物的事情,都想亲自去看看,也是体察民情了。
方城就出面,组织这些人一起下乡玩儿,也是给沈姑娘送银子了。
姜忱难以置信,那个肥婆竟然又搞出新花样儿,让他这个前夫如何自处?
这还不是最坏的,谢瑾最近对他的态度有些不一样,没有以前言听计从了,天真愚蠢的眼睛里多了些防备,有点儿失去掌控了。
姜忱觉得自己四面受敌,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儿。
不过首先要安抚的是谢瑾,没有他帮自己,以后得日子会更加艰难。
书院半月休沐一次,姜忱难得邀请谢瑾去酒楼吃饭,他请客。
谢瑾想回家的,自从被姜忱利用差点儿害了金宣儿之后,谢瑾看他就觉得很可怕,他禽兽不如,糟蹋女子,不是大丈夫所为啊。
只是多年以来的交情,让他做不成绝交的事情来,就敷衍着他。
姜忱热情拉着他去酒楼,“咱们兄弟有些误会,有些话要说清楚才好,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好友。”
谢瑾不是善于拒绝人的性格,被拉进了包厢,倒了酒,姜忱举杯敬他:“谢兄,一直以来都是你不嫌弃我出身不好, 愿意跟我做朋友,我从未说感激的话,心里是一直记着的,我先敬你。”
“姜兄,别这么说,你也帮我读书了,可惜我不是读书的料子,不如你呢。”
谢瑾喝了酒,心里舒服些,姜兄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他记着自己的付出呢,不是父亲说的那样子的。
姜忱又倒了酒,道:“上次和金小姐的事情你误会了,我没有想对她怎么样,是她自己太激动,我想和她解释,动作大了点儿,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谢瑾不大相信,“真的吗?”
“当然,若是我欺负了金小姐,金家能饶了我?是我前妻污蔑我,她就看不得我好,你也知道她什么样的人啊。”
谢瑾心里的石头落下去了,脸色好看些,举杯道:“你前妻那个人太可恶了, 从未见过如此恶毒又厚颜无耻的女人,下次遇到她,我帮你骂她!”
姜忱放心些,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他还是这么好骗。
有人敲门,姜忱打开,是书院的学子,看到是他道:“姜忱,金学官派人找你呢,你赶紧去县衙吧。”
“金学官?金大人?他找我做什么?”
“大概是为了禀生补贴的事情吧,你快去看看,别让金先生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