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白事儿的人也都不想惹事儿,人家公子一看就身份不凡,能来这种地方安葬一个普通人,大概是做慈善了。
就算是公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们也不敢多问啊,这是衙门的活儿,不是他们的,收钱做事儿就好了。
陈豆子木然看着人被抬走,封进棺材里,还做了法事,烧纸点长明灯,流程是一点儿没错。
城外有墓地,不过要花钱买的,实在没地方埋的只能扔在乱葬岗了, 这大概就是古代的死都死不起了。
沈南栀买了两块儿不错的地方, 让丁祥荣不大明白:“公子,买两块儿墓地做什么?”
一块儿地方说贵也不贵,可是也得十两银子呢,多出十两银子多买一块儿,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这不是还有他儿子的吗?我提前帮豆子也买了,以后死了给他爹顶脚,我多善良啊。”
陈豆子眼神终于转动一下, “给我买的。”
“对的呀,开不开心?你死了不愁没地方安葬,阴间的家都帮你准备好了,我说过了,对自己人很好的。
你现在也可以给自己烧纸钱了,就当提前存着了,下去了不愁没钱花啊。”
陈豆子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了,他 现在可以确认,沈南栀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份了,但是人家没说,反而买下自己,弄死了搭档,现在想跑不知道还来得及吗?
丁祥荣也听出一些东西来,这个陈豆子有问题的,不然南栀不会这么对他的。
“走吧,回去了。”
陈豆子想跑,只是看到沈南栀冷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跟了上来,他肯定自己跑不掉的, 敢跑,那个坑儿里就能埋了自己。
她把墓地都准备来了,就问你吓人不?
回到杨家,竟然遇到了熟人,是钦差大人周放啊,他这是巡查完了,来府城休整,然后要回京师复命了。
“沈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周放知道她的身份一样,没有揭穿,让杨家人很庆幸,沈公子的身份是真的了,周钦差都认出来了,这还有假的吗?
沈南栀高冷着脸,这人大概是沈怀恩派来的吧?
他自己走了,却还盯着自己,派个周钦差来什么意思?
“嗯,确实又见面了,周大人好,找我有事儿?”
“是有点儿事儿,不知道公子可否私下聊一聊?”
“行啊,周大人可是钦差呢,我怎么敢不给你面子?”
杨家人都退下,给他们腾出空间来,只剩下沈南栀,周大人起身行了一礼:“见过沈姑娘,姑娘勿怪,那位真的又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他给我写信,让我照顾姑娘,配合姑娘,只要姑娘有需要的地方,周某都会帮姑娘完成的。”
“这样啊,我现在需要一样东西,你帮我弄来吧。”
“什么东西?”
“毒药,那种控制人的毒药,一个月给一次解药,不给就让人生不如死那种。”
“啊,姑娘要这个做什么?”
“你就说有没有吧。”
“这个得需要去找,姑娘所需肯定满足。”
“行吧,找到了给我送来,越快越好的。”
周大人苦着脸,这位姑娘真是古灵精怪的, 难怪那位那么操心啊,换成他是消受不起的。
沈南栀不想沈怀恩还好,一想起来就一肚子的火气啊,还派个周钦差来盯着自己,呵呵,他敢派人来,自己就敢用,不用白不用。
杨凌禹来找她,满眼的惊奇,“你不是说你不是沈公子吗?怎么周钦差都帮你作证,承认你的身份了呢?”
“你想知道?”
“当然想了。”
“你问周钦差啊,我也不知道的,当然,知道了也不能跟你讲,咱们俩的关系没有熟到这个程度。
让你调查宁五爷,你有进展没有?你该做的是拯救你杨家,而不是盯着我的身份。”
被训了,杨凌禹感觉她心情不好,马上换了话题:“查到了,我好歹也是府城的地头蛇啊,他宁五偷摸着开几家地下赌场,我以前也知道,只是没在意,这种小赌场屡禁不止,没想到会是冲着我家来的,现在咱们怎么做?”
沈南栀道:“要是我的话,抄了他 ,宁五敢对我下手,我总得送点儿回礼给他的吧?”
“他养着不少打手呢,我手底下的人怕是不够,若是去衙门借官差,父亲那边怎么交代?”
“有我啊, 我跟着你去,你放心好了,不过我要分一半儿的银子。”
“什么银子?”
“你傻不傻?抄家不是为了银子, 大冷天的窝在屋子里喝酒听曲儿不好吗?”
“啊,为了银子啊?”
“难怪你养不到厉害的打手呢,人家跟随你,不是为了钱,难不成是因为你的魅力?”
杨凌禹被损一顿,也是突然开窍了, “我懂了,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今晚上就去,我这一肚子火气总得找人承担的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 宁五承担他的怒火,杨凌禹自己才能安全,起码不被她怼,感觉自己被骂的跟傻子一样。
……
夜里, 万籁寂静,除了少数的地方亮着灯火,大多数百姓都休息了。
沈南栀跟着杨凌禹的人来到了赌场的地方,外面看着没什么,进去之后就看到烛光,还有人看守呢。
“你们是做什么的?”
沈南栀先出手了,抓着两块儿瓦片把人给打晕了,“上吧, 找人堵着出口,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沈南栀取出黑头巾把脸蒙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杨凌禹什么都没准备,有点儿傻眼,南栀姑娘这么专业的吗?
“哎,你真是白担着一个纨绔二世祖的名声了,这都不会,蠢死算了。”
给他的衣服撕开,做成面罩,其他人赶紧跟着学,沈公子专业啊!
底下的赌徒们还在忘我的沉浸在赌博之中,却不知被人包了饺子。
灯光熄灭,沈南栀先把打手们打趴下,再次亮起灯光,已经是杨凌禹的人掌控局面了,“都别动,打劫。”
赌徒们懵了,第一次遇到来赌场打劫的呀,“你们打劫赌场,放我们离开可以吗?”
沈南栀一只脚翘在桌子上,浑身痞里痞气的,“可以,但是交出所有值钱的物件来,搜身之后可以走,你们几个负责搜身啊,只要是能换点钱的都留下。”
“那不就扒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