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栀不知道,其实喝了酒反而没事儿了,程文徽这个人是有点儿阴谋在身上的,解药就在酒水里。
他也是笃定沈南栀不会喝酒, 防备着他们呢,才会把解药放在酒水里。
沈南栀这次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且说祈云煦这边, 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去把程家嫡系都压过来,一个时辰找不到人,就杀一个,直到杀光为止。”
程文徽终于变了脸色:“摄政王,你疯了吗?就算我程家有罪,也得三法司审核,才能定罪判刑,你这是动用私刑,是要一手遮天,无视国法,无视皇上,这天下还不是你摄政王的天下呢。”
祈云煦不想辩解,若是能换来南栀的平安,他大逆不道了又如何?
“皇叔,用朕的圣旨来拿人吧,这是朕的意思, 程家罪行累累,勾结敌国,死有余辜。”
小皇帝齐宴礼竟然也来了,少年天子已经初具帝王的威严,站在祈云煦身后,一脸担心:“还没有找到人吗?”
祈云煦起身,怎么能让皇上站着他坐着?君臣有别,现有君臣再有亲情,天子最大,祈云煦一直主意礼让皇帝的,“皇上怎么能出宫呢?出事儿了怎么办?请坐,听臣禀告。”
齐宴礼叹息一声,还是坐下了,“皇叔太客气了,咱们叔侄不用如此见外,朕听说南栀姐姐出事儿了,实在等不及跑出来看看, 需要做什么你尽管去做,咱们叔侄联手,这天下没有咱们做不成的事情。”
祈云煦眼底闪过一抹深沉,恭敬道:“皇上说的对,多谢皇上关心,南栀吉人天相,肯定会平安的。
只是程家再不能留了,今日敢去摄政王府掳人,明日是不是敢去皇宫撒野了?
更别说勾结敌国,形同造反,诛灭九族都不为过。”
“皇上说的是,以前一直看在太后的面子,对程家多有宽容,可惜啊,倒是养出他们的狼子野心了。
宣朕的旨意, 捉拿永安侯满门,不能放过任何一个。”
“是,臣遵旨。”
禁卫军协同皇城司一起去抓人了,程文徽终于慌了, 他们动真格儿的了。
沈国公一直没有说话,此时他在想一件事情, 摄政王妃闺名沈南栀, 自家义弟叫南枝,乍然一听,好像是一个名字一样。
皇上也说王妃失踪了,可明明失踪的是自己义弟,南枝副司主啊?
难道这俩人有什么关系吗?
沈国公只是大咧咧的性格,却不是傻,反而粗中有细,脑子里不断想着南枝和沈南栀两人的面容,渐渐有了明悟,这俩人长的太像了,忽略到打扮,就是一张脸一样。
他脑子里闪过一抹灵感,却没有抓住, 走到祈云煦身边,胳膊肘怼咕他一下:“你王妃跟我义弟到底是什么关系?”
祈云煦不想搭理他:“你自己想去。”
“我这不是想不通嘛, 这丢的到底是谁?”
祈云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在沈国公以为有希望的时候,祈云煦凉薄道:“不告诉你。”
“你……”
沈国公气死了,他故意气老子的。
……
他们这边煎熬等待,搜查不到人,永安侯府也翻了天,禁卫军和皇城司出动了几千人,把侯府团团包围,哪怕是一条狗都不放过,都要抓起来,等待摄政王吩咐。
永宁侯还在陪着小妾睡觉呢,现在家里的事儿都是儿子做主,他已经放权,每日享清福了。
刚吃了药,正来了感觉要入巷的时候,一阵破门声响起, 吓的他顿时萎了:“谁啊?找死呢!”
管家顾不上避嫌,匆忙跑进来:“侯爷,不好了,朝廷包围了侯府,满府抓人呢。”
“什么?朝廷来我家抓人?谁下的旨意,谁这么大胆子敢来抓本侯?”
“是皇上和摄政王一起下旨,侯爷,大事不好了,这次不像是闹着玩儿的。”
永宁侯披散着衣服就跑出来,直接被禁卫军拿下, 按在地上捆住了双手。
“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抓本侯?太后可是本侯亲姐姐!”
“聒噪,闭嘴,太后是你亲娘都没用,你程家的好日子到头儿了。”
皇城司的百户直接堵住他的嘴,敢对他们副司主下手,活腻了!
与此同时,侯府后院儿, 许久没有露面的姜忱竟然等在角门处,焦急地踱步,难不成程小姐后悔了吗?
好在,程小姐程文静终于来了,姜忱也是好本事,竟然勾搭了程文徽的妹妹, 今儿是约着她私奔呢。
程文静很紧张,也有些忐忑,她跟母亲提了一句和姜郎的事情,母亲如临大敌,断然给拒绝了,除非程家全族灭亡,不可能让嫡出小姐嫁给一个穷书生的。
喜欢能顶饭吃吗?他们这样的大家族,喜欢是最廉价的东西了。
程文静被姜忱忽悠着,搜集了一包裹的金银细软,今晚上要私奔了。
“文静,你终于来了,我真的怕失去你,咱们快走吧。”
看门的婆子已经被收买了,程文静还有些犹豫:“姜郎,你一定不会辜负我的对不对?”‘
“对,若是我敢骗你一句,定让我万箭穿心而死,如果可以,我都想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了,到了此时,你还怀疑我的真心吗?我真的太失望了。”
姜忱这狗人拿捏女孩子的心思可是很有经验,单纯的大小姐最喜欢听这些誓言,再来点儿欲擒故纵,保证妥妥的。
“不,你别生气,我只是害怕。”
“别怕,等咱们安顿好了,你父母消了气,答应咱们的亲事,咱们再回来,咱们也不是永远不回来了,这只是为了咱们的将来啊。”
“好吧,那快走吧,晚上城门关起来,咱们出不去,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在城门附近买了一个院子,咱们就住在那儿,天亮了再出城。”
“还是你想的周到,我都听你的,到时候我找个教书的差事,赚钱养你,咱们还会生几个可爱的孩子,会很热闹的。”
姜忱提起孩子,眼底闪过刻骨的怨毒,都是沈氏,害得他不能生育,可惜他势单力薄,不然一定要让沈氏万劫不复。
可惜啊,两人刚跑出后门儿,就被士兵给拿下了, 姜忱慌了:“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来侯府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