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栀心中感慨,瞧瞧人家安国郡主多会赚钱啊,百分之五十的利息, 亏她敢说。
商人经商是赚钱不假,可是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已经很不错了, 她就敢要人家百分之五十, 不骗她骗谁?
沈南栀一直派人盯着安国郡主,是怕这女的心理扭曲,派人来杀自己, 不得不防。
这么盯着,就发现了一伙儿职业骗子,他们的胆儿可真够大的,竟然真的骗走了安国郡主十万两银子呢。
若不是皇城司出手,他们现在已经该换身份,逃到别的地方逍遥快活了。
茶商交出十万两银子来,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沈南栀却笑了:“我说的是要你全部的财产,你就给这一单的,我皇城司这么多人抓你,不辛苦的吗?
真是不老实呀,谁来盯着他?把他是十八辈儿祖宗都给查出来,我不信他没有家庭,父母妻儿,都给抓来, 看看他老实不?”
朱千户道:“卑职来查吧,司主放心,一定把他查个底儿朝天。”
沈南栀点头:“行,交给你了。”
茶商傻眼了,皇城司至于吗?这是死盯着自己不放,不就是骗点儿钱吗?他们没事儿做了?
沈南栀好心给他解惑:“你就不懂了?这年头赚钱多难呀,皇城司也没有余粮,兄弟们辛苦当差,抓捕犯人,出生入死的,不就是为了点儿钱吗?
你说说你们,赚钱多容易, 嘴皮子一碰,十万两就到手了,真是让人羡慕呢。”
朱千户道:“卑职觉得他们怎么也得有上百万两银子,这次摄政王出征,最缺银子了,正好给摄政王分忧。”
“对的呀,所以,你是主动拿出来,还是让我逼着你拿?”
“我拿,我都给您,只求您别杀我好不好?”
“怎么会杀你呢?人才啊,还留着你有大用呢,放心,我只要钱,不稀罕要你的命。”
沈南栀眼神亮起来,手指敲打桌面满眼沉思,朱千户瞧着兴奋起来,副司主每次搞事情,都是这种眼神,看来又要发大财了 。
茶商交出一百万两银子,沈南栀留给皇城司二十万两,剩下的都入了摄政王的私库了。
全部交给国库?这怎么可能?
她把如意门的藏宝库都交给国库,已经很不错了,还指望自己一直无私的吗?
祈云煦又不是皇帝,这天下他有责任,但是他们还有自己的小家,舍小家为了大家?她没有那么高的奉献精神。
再说了,舍小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为什么要舍自己家?京师那么多的勋贵世家,为什么不能舍了他们的?
沈南栀让人好好招待茶商, 休养两天,去骗那些勋贵世家,布置一个惊天大骗局,搜刮这些大家族的财产。
不能只让安国郡主一个人破财,要破大家一起破,这样大家的心理才平衡呢。
安国郡主肯定不敢报官,不得以吃下这个哑巴亏。
茶商也是人才,换了装扮,变了个人一样,除非极其熟悉他的人,都认不出来。
这次是粮食商人,现在朝廷要打仗了,最缺什么?
粮食啊,每次开战,粮食都会涨一波,若是加上天灾,粮食疯涨。
沈南栀有空间里的无数粮食垫底,足够十万大军吃十年了,不会发愁粮食,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因此很多家族都会囤积粮食,以待涨价, 赚一笔大的,至于会不会影响朝廷, 士兵们有没有粮食吃,这不是他们操心的,有摄政王顶着,他们操心什么?
谁都盯着自己门前的三分地,真正有大格局,心怀天下的凤毛麟角。
茶商姓冯,大名冯天宝, 朱千户很快找到了他的家人,父母妻儿,兄弟族人,足足几十口子呢, 还是个大家族,就住在京郊附近的下属县里。
沈南栀听说都气笑了,这人是真的懂得灯下黑的道理啊,竟然藏在京郊附近,谁能想得到?
这样一来,有了家人控制,不怕他不听话,沈南栀就开始用粮食开始割韭菜了。
冯天宝现在是奉旨行骗,整个人更自信了, 以后犯了事儿有人兜底,不怕掉脑袋了,这就是有靠山的感觉。
他新的身份是江南那边的粮商,出手大方,很快和各大家族的子弟称兄道弟,只能时机成熟,再开始忽悠他们掏钱。
高超的骗局从来不是一天两天,十天半月甚至一年两年的都有可能,这次能让安国郡主掏出十万两银子,冯天宝用了三个多月呢。
这些事儿安排下去,沈南栀就不操心了,安心待嫁,还要收拾隔壁的院子,忙的脚不沾地。
沈国公在婚前头一天来见她,沈南栀也见了,倒是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混账话来,这个人吧,当朋友做兄弟还可以,可作为父亲,真的很够呛。
沈国公垂头丧气,一脸愧疚,看着沈南栀的眼神满是心虚,“南栀,我没脸让你认我,你能有摄政王照顾,也挺好。”
沈南栀点头:“确实挺好的,没有你这个父亲,我不也长这么大了吗?这世间,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的,你来有什么事儿?”
沈国公取出一个匣子:“这是五万两银子,算是给你的嫁妆,不太多,我的一点儿心意了。”
沈南栀不稀罕这点儿银子,问道:“ 安国知道你来给我银子吗?我也不缺钱, 为了这点儿银子我背负一个搅和你们家不得安宁的名声,怕是得不偿失啊。”
刚说完,下人来禀告:“安国郡主来了,奴才拦不住,已经到门口了。”
她是硬闯进来的,沈南栀一挑眉,这位郡主比她想的更没脑子,看来十万两银子的损失,让她失去理智了。
安国郡主气冲冲进来,沈国公脸色难看,“你来做什么?”
“你当然知道我要做什么,我若是不来,整个国公府都要被你搬空了,我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
沈国公心累:“有话咱们回去说,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的不是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安国郡主看向沈南栀,眼神复杂,还有难言的恨意, 若不是她的出现,她的人生本该是非常完美的。
她那个娘也是下贱,都和亲了,还上赶着给人生孩子,简直是不要脸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