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善邺王做的事儿各家都有,谁家还不出几个不成器的子孙?不荒唐能是皇室勋贵吗?
不发愁吃喝生计,总要找点儿乐子吧?
正经事儿没意思,就爱找刺激的, 善邺王只是犯了很多皇室男子都会犯的错误,只是好巧不巧,被沈南栀抓着当典型,这第二把火要烧在皇室身上的。
皇室立身不正,怎么让天下归心呢?
沈南栀统计过现在的皇室成员,只封了王爷的就有五位,加上郡王,公主,郡主,只在京师住着的都有上百家。
这么多皇室宗亲, 每年只发给他们的俸禄都高达数百万两银子,让沈南栀心疼不已。
针对整个皇室肯定是不能够的,宗人府维护的就是皇族的利益,不会让沈南栀胡闹, 那就先杀几个不开眼的,能省点儿是一点儿。
这不,善邺王撞在枪口上了,也是被女儿给连累的。
贤王看完了,不以为然:“都是些小事儿,死几个丫鬟妾室, 还请王妃高抬贵手,警告一番算了。”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从来都只是说说而已,贤王能说出这种话来,沈南栀也不意外,换了个话题:“您老觉得这么多皇室宗亲享受着荣华富贵, 但是什么事儿都不做, 会不会对子孙们的教育不太好啊?
长久下去,富贵消磨了志气,老祖宗们的文武双全,勇猛睿智早给忘光了。
也不瞒您老,这皇室这么多人,上的了台面的真没几个,长久下去, 后果堪忧啊。”
贤王也忧心:“ 祖宗打下来的江山,不就是给子孙后代享福的吗?
他们天生富贵命,这就是命,羡慕嫉妒也没办法,不过王妃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的孩子们确实都不成器啊,这天下不能都让摄政王一人来支撑,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本王尽力支持你。”
沈南栀道:“老王爷您客气了,我可不敢沾这个麻烦,现在已经很忙了。
他们闲散习惯了,若是逼着他们去做事儿, 闹腾起来也不好看。
此事慢慢再说吧,先说善邺王的事情,我的意思是送他去封地,无召不得回京。”
“去封地?”
“对啊,开国先祖曾经有圣旨, 封王的皇室子孙都要回各自的封地,京师这么点儿地方,养这么多王爷, 也太挤了点儿。
我没有处置他,只送他去封地,已经很宽容了。”
去了封地,他们善邺王府的俸禄就能省下来了,一年十万两银子呢,沈南栀可心疼了。
到了封地吃的是地方的税收,王府占三成,但是地方穷,这三成税收能不能够他们吃饭,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不过善邺王一家子无能废物,估摸着能吃饱饭都不错了,荣华富贵,奴仆成群的日子是别想了的。
这是沈南栀想了几天琢磨出来的法子,挺损的。
贤王捋着胡须, 表面看确实宽容,可是善邺王的封地在南边啊,足有数千里远, 他这把年纪了还舟车劳顿的去封地, 有点儿不近人情了吧?
沈南栀喝茶,让他自己考虑,路已经给他了,不走就别怪自己心狠。
“此事本王仔细想想,得慎重。”
“好,你慢慢想, 善邺王也是我们家祈云煦的长辈了,肯定不会苛待他,皇城司那边我会打招呼的,您放心吧。”
“那就好,本王先告辞了。”
沈南栀亲自送他离开,两人各怀心思,都在谋划自己的利益。
“吩咐下去,不得对人家善邺王动粗啊。”
安心不服:“那咱们弄他来干嘛?浪费粮食吗?”
“你呀,太老实了,有时候精神上的折磨比身体的更煎熬,皇城司审讯的时候少不得动刑,让善邺王开开眼。 ”
安心明白了:“ 我这就去安排 ,死老头子太恶心,自己不行就折磨女人,什么玩意儿?皇室还有这样的人?”
“抛开皇族这一身份,他也就是个糟老头子而已。”
“您说的对,还是个不中用的糟老头子。”
……
沈国公四处奔走, 沈南栀也没为难他,还让他见了善邺王,只是不能私下接触。
沈国公看老岳父身体没有受伤, 人也还好,心里也信任沈南栀,她做事儿还是很有分寸的。
他是不了解女人了,沈南栀对大事儿有分寸,但是受了委屈,肯定得百倍还回去了。
安国郡主欠着自己一条命呢,她总说自己没有亲自动手,就很无辜,那自己也没有动手啊,也跟自己没关系的。
大家都无辜,谁也别觉得委屈了。
安国郡主几次来摄政王府找人,都被挡下了,沈南栀可不想看一个泼妇发疯,这是她的家,不是安国郡主府。
安国郡主气死了, 不管沈国公怎么安慰,就是不信沈南栀,所以说,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对手。
安国郡主打听了她的行踪,终于在宫门口堵住了她,沈南栀挺无语的,就没见过这么上赶着送上门儿来要打脸的。
“郡主拦着本王妃的轿子,所为何事啊?”
沈南栀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安国郡主更加的怨恨她:“你还好意思说?你有什么冲我来,为何对付我父亲?”
沈南栀:“你这么问的话,那我也问问你,你跟沈国公的矛盾自己解决,为何对付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跟你学的呀。
再说了 你父亲可不无辜,你随便去哪个衙门告,让他们查,只要你父亲清清白白的,我亲自登门给他赔罪。
其实我也搞不懂你想什么呢,明知道来找我除了挨怼,自讨没趣,为何还非要来见我呢?”
安国郡主恨死她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放过我父亲?”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是针对你个人,你非要觉得我针对你,那就是了,我不是神仙,改变不了你的想法。”
沈国公及时赶来,把她拉开:“你 不要闹了,给自己留点儿体面,我已经看过岳父了, 他很好的,除了不能回家,什么事儿都没有,你想怎么样啊?”
安国郡主委屈至极:“我闹什么了?她都承认针对我了,父亲一天不回家,我一天不放心的,你作为女婿,怎么能放心把他交给自己的仇人手里?”
沈国公:“我相信南栀的品行,她不是公报私仇的人,你若还是如此冥顽不灵,我不会管你家的事情了。 ”
“你巴不得不管我呢,谁求着你管了吗?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沈南栀火上浇油:“哎呀呀,曾经最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恩爱夫妻, 竟然当街反目,这场戏精彩呀!”
沈国公摆摆手:“你也少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