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等稀世珍宝,就算咱们拿走了,楚家恐怕也会直接告进宫里,让咱们吐出来吧?”
韩貂寺有些担心,毕竟此物太过贵重!
而楚安他爹也不是好欺负的,再加上一个楚贵妃,还真有些不好办。
赵衡却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你急什么?本太子曾在陛下的御书房里,见过斗彩祥云杯。”
“既然斗彩祥云杯是孤品,那这两个祥云杯,究竟哪个是真的呢?”
韩貂寺一愣,惊诧道:“楚家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用赝品糊弄陛下?”
赵衡点了点头,他太了解这些世家豪族的嘴脸了。
只要利益到位,别说以次充好,就是通藩卖国都毫无心理负担。
因此,这些稀世珍宝就算被他全部拿走,楚家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若是胆敢报官,欺君罔上的罪名肯定是跑不掉的。
当然,他也不会主动揭发楚家,不然这些好东西肯定是要没收充公的。
他可舍不得!
“老韩,你把所有的稀世古董全部单独放一车,运到东宫藏起来。”
“将来若是遇到过不去的坎儿,这可是能救命的!”
“弟兄们,咱们走!”
赵衡大手一挥,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心里多少有些激动,这还仅仅只是一个楚家而已!
若是能把五大豪族的所有财富全都搞到手,又会夸张到什么地步呢?
看来这种打土豪的事情,以后还得多干才行!
“住手,你们这些土匪,还有没有天理了?”
李慧珍看着自家数代人积累的宝物,居然被赵衡搜刮的干干净净,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赵衡下手这么黑,就该乖乖还钱的,也不至于亏得这么惨。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
李慧珍擦了一把眼泪,愤愤嘶嚎道:“安儿,你现在就随为娘进宫!”
“让楚贵妃给咱们娘俩撑腰,说什么也要讨回个公道。”
楚安面目狰狞,更是一阵咬牙切齿:“赵衡,你别高兴得太早,今日发生的事情,我们楚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楚家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见赵衡一车一车往外拉东西,足足拉了十几车,皆是吃了一惊,顿时激烈议论起来。
“嘶,已经拉走十三车了,楚家该不会是被抄家了吧?”
“要是抄家,肯定会有朝廷的人来维持秩序,眼前却只有太子的人,恐怕是楚家得罪了太子,遭到了报复吧?”
“活该!楚家向来为富不仁,尤其是楚安那个败类,欺男霸女的事可没少干,惹上太子,算他倒霉。”
另一边,东宫。
小幼薇焦急地站在门口,望眼欲穿,见佳慧文子终于回来了,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文子,你怎么样?楚安那个混蛋,有没有欺负你?”
佳慧文子轻轻摇了摇头,微笑道:“幸亏主人及时赶到,文子已经没事了。”
幼薇眼睛一亮,倒不是因为佳慧文子安然无恙,而是……她居然笑了!
自从佳慧文子来到东宫以来,幼薇还从来没有见她笑过。
刚刚在楚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居然连佳慧文子这块万年冰山,都出现了消融的迹象?
就在这时,一辆辆马车缓缓驶来。
幼薇站在旁边,看着一件件价值不菲的古董字画被搬下车,惊讶得心头怦怦直跳。
太子殿下,到底在楚家干了什么?
“幼薇姑娘,你将这辆马车里的东西仔细藏起来,此乃太子殿下将来的底牌,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韩貂寺走了过来,将那辆装满传世珍宝的马车郑重交给幼薇。
意识到赵衡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楚家数代人积累的至宝全都抢了回来,幼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现在她终于明白,佳慧文子为什么会笑了。
而赵衡并未跟随车队返回东宫,而是被一道口谕急招进宫。
此刻,御书房,文武大臣齐聚,燕王和魏箴之流自然不会缺席。
只是文官魁首的位置,却多了一个极为面生的老者。
这老者身穿绛紫色官服,低着头,长须垂髫,颇有几分隐士高人的风范。
此刻与燕王赵洐并肩而立,正义正言辞地说着什么。
“扶桑之人当众挑衅太子,虽说有以下犯上之嫌,可作为附属国,他们毕竟远道而来,大炎身为宗主国,当有待客之道才是。”
“三柱代表扶桑文武两界,更是扶桑天皇钦点的使者,如今全废不说,服部吾桂更是被当众斩杀,若周遭番邦附属借机指责宗主无道,残暴弑杀,该如何是好?”
“而且扶桑王子即将抵京,若是到时候一怒之下直接启程回国,断绝与我大炎往来,这个责任谁能付得起?”
面对群臣施压,元武帝脸色冰冷之极,眼中满是失望。
这帮软骨头,连面对扶桑这种附属国,都唯唯诺诺,瞻前顾后。
若是遇到北狄,岂不是直接下跪恭迎王师?
元武帝反倒觉得,服部吾桂杀得好,唯有强势立威,才能震慑番邦宵小!
不过,扶桑王子抵京,确实是个麻烦事。
“扶桑以下犯上,证据确凿,罪不容诛,此事不必再议。”
“但扶桑贡品一事,确实需要谨慎对待。”
元武帝冷声开口,这番话不仅是堵住群臣的嘴,也是说给赵衡听的。
小兔崽子,你教训扶桑三柱也就算了,居然把扶桑使团给朕的贡品,全都半路截胡了?
十万两岁币,扶桑第一美女,扶桑重宝,照单全收,一根毛都不给朕留?
早知道之前就该抽你一顿!
赵洐早就料到,元武帝不会追究扶桑三柱一事,毕竟三柱犯上在先!
既然如此,他也只能抓住扶桑重宝一事,大做文章了。
“父皇,扶桑为了给您准备这份重宝,可谓倾尽国力。”
“价值是小,情义是大,何况周遭列国番邦可都看着呢。”
“若父皇不严惩太子,为扶桑讨回公道,还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说罢,赵洐瞥了赵衡一眼,心里暗暗冷笑。
杀服部吾桂事小,夺走扶桑重宝事大!
你小子,这回算是捅大篓子了!
元武帝叹息一声,转头看向赵衡,深沉道:“太子,此事你如何解释?”
赵衡心里轻哼一声,还解释个毛,燕王和扶桑暗中勾结,自己早就一清二楚。
这帮家伙若是不借此机会大做文章,反倒是怪事。
“父皇,儿臣无话可说。”
此言一出,赵洐眼睛当即一亮,直接抬手指着赵衡低喝道:“太子,这么说你是认罪了?”
元武帝也愣了一下,当即喝道:“小兔崽子,你又想作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