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旁边的王旭,连连擦拭着额头冷汗,紧张道:“若……若是知道殿下也在,借给在下一百个胆,也不敢来冲撞您的圣驾啊。”
看到二人的反应,赵乾直接一懵。
片刻的诧异过后,装作不以为然的提醒道:“诸位都是本皇子的座上宾,都注意点,莫要冲撞了太子圣驾,否则本皇子也很难办。”
言下之意,你们这帮软骨头,慌个毛?
有本皇子给你们撑腰,何须畏惧这个废物太子!
可刘承闻言却差点没哭出来,一边是拥有无双军威的十三皇子,另一边则是当今太子。
最关键的是,这太子还特么是自己的债主。
订婚宴欠的那百万两银子,搞了个什么分期还款,到现在都压的他喘过气……
王旭更惨!
每月偿还二百多两银子,以至于家里节衣缩食,老父亲每每想起这事,就要踢他两脚出气。
“十三皇子,您别开玩笑了,早知道您是跟太子杠上了,打死在下也不敢来啊。”
刘承哭丧着脸,郁闷无比。
王旭叹息道:“哎!到时候你拍拍屁股走了,我们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莫说京都,即便是放眼整个京畿,也没人敢跟太子殿下硬碰硬,十三皇子离京太久,对京都现如今的局势,恐怕是一无所知吧。”
听到二人的言论,别说赵乾直愣神。
刚才狗仗人势的王堎,以及一众南疆武将,全都傻了眼。
“不是说……赵衡能够依靠的势力只有林家吗?这看起来可不像啊!”
“赵衡该不会已经把整个京畿的驻军全都拿下了吧?”
“怎么可能!他才得势几天?白老头元气大伤,燕王半废,但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就不可能让赵衡拿到太大的军权。”
“既然赵衡没有军权,那你说,巡城司和守城司的子弟,为何会吓成这德行?”
南疆武将激烈的议论起来,只觉得不可思议。
赵衡冲着刘承王旭二人一摆手:“起来吧。”
刚才面对十三皇子厉声呵斥,二人都不为所动。
结果赵衡轻飘飘的一句话,二人便犹如触电,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简直是令行禁止。
“不知者不怪,你们俩也是被忽悠了,好在本太子今夜来得及时,把你们从不归路上拽了回来。”
赵衡随口安抚了一句。
见二人逐渐平静下来,这才笑着施恩:“念在你二人脑袋清醒的份上,便给你们各自免除五十万两欠款,分期还款也减一半。”
刚才还在心里大骂倒霉的刘承,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殿下此言当真?”
刘承一脸不可置信,五十万两债务,说免就免了?
赵衡暗觉好笑,就算不免,你们这些穷光蛋还能还得起钱不成?
“看你以后的表现了,剩下的债务全部免除,也不是不可能。”
赵衡轻描淡写的说道。
刘承和王旭对视了一眼,由于惊喜来的太突然,二人都有点发懵。
在场的其余将门弟子见状,眼神顿时羡慕到了极点。
之前在订婚宴欠的巨额债务,犹如一个无形的紧箍咒,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哪怕赵衡从未逼他们还钱,可光是分期偿还利息,他们也受不了啊!
王旭见状,赶紧冲一众好哥们提醒道:“还……还愣着干什么?跟着太子殿下有肉吃啊!”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如梦方醒。
一时间,现场所有京畿将门子弟,齐刷刷的全都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我等和刘承王旭一样,对于今夜守心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是啊,求太子明鉴,我们只不过是来给十三皇子接风洗尘而已。”
“在这京畿之中,谁敢对太子殿下不敬,谁就是与我们为敌!”
将门子弟争先恐后的表态,生怕反应慢了一点,被扣上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罪名,从此解除债务无望。
识时务者为俊杰,对于这些家伙的反应,赵衡还算满意。
当即冲赵乾一挑眉:“小老弟,你不是扬言,京中各大军队皆是你的拥趸吗?脸被打的疼吗?”
赵乾心里尽是错愕!
这些年他虽然身在南疆,可对于京中的人情世故却从来没有松懈过。
凭借无双军功,南疆军权,凡是将门子弟,无不将他视为楷模。
结果这才过去多久,整个京畿就变天了?
王堎见状,不由恼羞成怒,冲着刘承怒喝道:“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若不是十三皇子提携你们,你们哪有资格进入守心阁?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还倒戈相向?尔等皆是大炎将门之耻!”
王堎气急败坏,十三皇子才是大炎之军魂!
反观赵衡,不过是个善于争权夺势的奸佞之人罢了,撑死了也只属于文臣范畴。
放着十三皇子不追随,居然附庸赵衡?
这些养尊处优的将门子弟,竟然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在场的一众南疆将领,无不对着京畿将门子弟,怒目而视。
面对指责,刘承却直接站起身,不甘示弱的回敬:“吃里扒外?去你妈的!老子是京畿将门子弟,不向着太子,难道向着你们这群南疆疯狗?”
王旭也站了起来,鄙夷道:“刘兄此言极是!硬要说关系近,我们也是跟太子近,你们算什么东西?”
身后的一众将门子弟将赵衡簇拥在中间,冲着南疆将武将破口大骂起来。
“这些年,你们南疆派仗着有十三皇子撑腰,没少欺负我们,连剿匪这种差事都只安排亲信,我们只有坐冷板凳的份,居然还有脸说提携我们?”
“南疆派与燕王府结党营私,燕王乃兵部尚书的女婿,但凡能混点军功资历的差事都明码标价,要不是你们处处算计,我们京畿派早就建功立业了,何需在京都游手好闲?”
“妈的,这里是京畿,还轮不到你们南疆派系在这里吆五喝六,不服气,老子现在就回去调兵,干死你们!”
“怎么回事?谁特么给你们的勇气,认为南疆派就能够对我们京畿派说三道四?”
将门子弟毫无顾虑,纷纷挽起袖子,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开干的架势。
搁在以前,他们自然不敢与赵乾撕破脸。
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南疆派嚣张这么多年,也该轮到咱京畿派扬眉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