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义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下令道:“来啊,将刘焱打入大牢,他手中的瓷器产业,尽数充公。”
什么?!
刘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可是踩着吴有财的尸体,才爬到现在的位置。
结果只高兴了一天,就要锒铛入狱,倾家荡产?
“老爷,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
不等刘烨说完,孙守义便薄情寡义道:“机会只有一次,把握不住,就有多远死多远。”
刘焱骤然暴怒,破口大骂:“好你个狗官,你不得好死!”
孙守义眼神一厉:“当众辱骂朝廷命官?罪加一等,处以极刑!”
下一秒,秦庆身边的护卫,便见刘毅按倒在地,一刀砍了。
赵衡也不理会。
毕竟他最喜欢看这种,狗咬狗的场面了。
现场百姓却阵阵惊讶。
“先是吴守义,又是刘焱,岳阳县的奸商这就要死光了?”
苏阳心里更是震惊!
吴守义和刘焱接连倒下,那挡在苏家面前的人,岂不是就只剩下孙守义一人了?
“哼!杀得好!”
赵樱樱顿觉解气:“本宫来岳阳县,是为了散心的,好心情全都被这些败类给搅合了。”
“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孙守义了,大侄子,你可不要放过他啊!”
赵樱樱毫不避讳,大声说道。
赵衡的声音同样传遍现场:“哈哈,小姑放心,这些臭茄子烂番薯,一个都跑不了。”
孙守义嘴角一阵抽搐,随即冷笑起来:“下官已经处死刘焱,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太子,处死苏阳了?”
“孙守义你不要太过分!苏阳烧出珍品瓷器,为大炎献宝,最不济也能功过相抵。”
霍雨柔绷不住了,直接出言呵斥。
孙守义早有准备。
既然刘焱靠不住,那就只能由本官亲自出手了!
“珍宝瓷器也分三六九等,苏阳烧出的珍宝,只能算是最下等!”
“带上来!”
孙守义大手一挥,便见家丁抱出一个花瓶。
这花瓶,本是送给云景王的贿赂之物,此时便拿出来,打肿赵衡的脸!
“这……这是烧出来的花瓶?天哪,简直跟无暇美玉一样!”
现场直接响起一阵惊呼。
就连苏阳都目瞪口呆。
孙守义手里的花瓶,简直堪称鬼斧神工。
通体乳白,没有半点瑕疵,尽管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可是……这花瓶极为纤薄,近乎半透明!
甚至可以从花瓶正面,隐约看到孙守义放在背面的手掌。
“这……这是白玉瓶?!”
苏阳瞬间泪崩,他转身冲赵衡吼道:“这是我爹当年烧制的白玉瓶,说是早就送到宫里了,怎么会出现在孙守义手里?”
赵衡也暗暗惊讶!
想不到,苏家的烧瓷工艺,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眼前这尊白玉瓶,绝对是最顶级的艺术品,足够传世了。
孙守义鄙笑不止:“呵呵呵,别误会,白玉瓶确实进了宫,只是被筛选下来了,没资格入宫珍藏,本官便花了点小钱,动了点人脉,将这瓶子拿了回来。”
他说得轻巧!
傻子都知道,必定是贪官在中间操弄,以至于宫里的人,压根就没见到这白玉瓶,还以为是什么劣质瓶子,这才淘汰了。
这狗官,果然是胆大包天。
控制商业,强占良女,杀人灭口,如今又多了一条罪名,窃取皇宫贡宝!
“苏阳!本官就是要用你爹的心血之作,砸死你这个小杂碎。”
孙守义抱着白玉瓶,阴笑威胁。
“就算你们再有眼无珠,也应该能看出来,这狗屁天蓝釉长颈花瓶,与白玉瓶相比,简直就是破烂!”
“下官斗胆问太子殿下一句,现在您打算用什么借口,帮苏阳开脱?嗯?哈哈哈!”
孙守义得意到了极点,宛如稳操胜券。
苏阳苦笑:“我与父亲的手艺,差了不止一个档次……父亲的白玉瓶更是绝唱,输给父亲,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赵樱樱眉头一皱。
她虽然不喜欢苏阳这个熊孩子,但更希望将孙守义绳之以法。
“大侄子,现在怎么办?这个狗官手里居然有这种级别的珍宝……”
赵衡却笑了:“白玉瓶确实鬼斧神工,也正因此,不能作为国礼相送。”
“反倒是天蓝釉长颈花瓶,更合适。”
孙守义早就料到赵衡会这么说。
他也不啰嗦,直接抬手一指天蓝釉长颈花瓶:“不如下官给太子殿下,变个戏法如何?”
“下官就站在这,一口气就能把苏阳的破瓶子吹散架,不信?您看!”
孙守义吸了口气,用力一吹。
只听咔嚓一声。
一道裂缝,直接贯穿瓶身,紧接着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这……这不可能!”
苏阳眼睛睁得老大,尽是震惊。
霍雨柔捂着嘴,惊愕不已:“这个狗官,到底做了什么?未免也太诡计多端了!”
“殿下,您现在还怎么说?”
孙守义故作谦卑,实则讥讽。
“苏少爷的破瓶子,哪里是珍宝?甚至连民用器都不如,把这种东西送给外国使臣,岂不是丢人现眼?”
看着孙守义手段如此高明,秦庆忍不住赞叹起来。
不愧是云景王看中的人,果然厉害!
王氏更是得意到了极点。
百姓们面面相觑,全都惊得说不出话。
赵樱樱叹了口气:“哎,难怪他能在岳阳县作威作福,表面是纵欲无度的昏官,实则却是个聪明绝顶的小人。”
赵乾心里却暗暗好笑。
“皇兄,你若是连一个小小县令都拿不下,可别怪我看不起你!”
就在众人认为,赵衡已经拿孙守义无可奈何之际。
赵衡却耸了耸肩:“苏阳,你的釉料被掉包了,里面的铜含量不对,虽然可以烧出漂亮的釉面,却导致瓶身太过刚硬。”
“而在你烧瓷时,有人从窑口侧面打洞,将冷风放了进去,因此瓶身绷紧,只要稍稍受到外力,便会开裂。”
得知原由,苏阳气的牙根痒痒。
“无耻!”
孙守义不以为意:“太子殿下果然见多识广,下官佩服,可惜仍旧改变不了,您输了,苏阳必死的下场。”
“哦?”
赵衡眉头轻佻,语气玩味。
孙守义有恃无恐:“难道事已至此,太子还觉得能力挽狂澜?您手里要是有力压白玉瓶的顶级珍宝,那就请拿出来,给下官开开眼吧。”
此言一出,秦庆和王氏对视了一眼,不由鄙笑起来。
赵衡云淡风轻道:“好啊,那就给你这狗东西开开眼。”
“李鬼斧,本太子交给你的东西,烧好了吗?”
随着赵衡一声轻喝,早就已经站在人群中的李鬼斧,当即迈步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