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李华佗转身看见凌天,心中一颤,手中药剂差点没洒在地上,凌天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搀扶:“李神医无需多礼。”
“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按照我的要求,将其进行提纯。”
“怕是一夜没合眼吧。”
李华佗大为感动:“殿下,这并非是我一人之功,冯大夫也费心费力。”
李华佗是个人精,专门带上冯敬,一来是为了展现自己的仁义,二来也是,倘若这药剂出现了什么问题,到时候背锅之人。
也会多一个冯敬。
那么自己哪怕遭受天下人的唾骂,那也终究是两人分担。
凌天没在乎李华佗的小心思,接过药剂一看,皱眉道:“虽然跟我所想有些出入,可现代医学条件,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
“现在就看有没有试药之人了。”
“殿下,试药之人我已安排妥当了。”李华佗有些惭愧的看着凌天,他本就是医者,对于试药之人的选择,早已不是第一次。
从医数十年,死在试药一途的人,早已不下百人。
加上这次有凌天的千两白银之赏,倒是很简单就找到了试药之人。
“好。”
凌天点头赞赏:“那就安排一下,今日就在城内公开试药,所有试药者都必须全程接受监督。”
“不可出现任何纰漏。”
“还要劳烦两位在试药开始,就将所有试药之人的情况,进行逐一登记。”
“确保不出现漏洞。”
凌天这会少了一丝纨绔,多了一抹认真。
李华佗、冯敬两人也都明白其中深意,点头答应了下来。
很快。
试药的消息在城内传开,街上所有人都在不断议论:“我的天,六皇子这是疯了吧,真要将那牛疮给人体注射?”
“这不是脑子有毛病吧?”
“牛跟人能一样么?”
“果然废物就是废物,想一出是一出。”
“虽然他斩杀了周仁、覆灭了韦家,可也只是意气用事,将来回去朝堂之上,看陛下不收拾他。”
“可是你们就没听说么,殿下说要公开试药,他若是没一点底气,怎么会选择公开试药?”
“这你就不懂了吧,虽说当今陛下对奴隶之风有过整治,可是我大乾之内,依然有很多富贵之人选择圈养奴隶,就是为了给他们取乐。”
“六皇子从小就不被待见,我估计他心态已经彻底扭曲了,这家伙怕是要在这个时候,践踏众生来给自己取乐。”
“他有这么坏么?”
“看你说的,他咋就没这么坏了,有些人就是天生坏种。”
“我也觉得是这样。”
“管他那么多干啥,反正都是公开的,我们还不如去看看。”
“这倒也是。”
……
众人议论之时,纷纷转身朝着现场靠拢,没多少时间在现场就人山人海的,高台之上,这会正有诸多木匠,在搭建临时木棚。
十个木棚距离十米一字排开,每一个木棚里面,就放着一张床榻,在下面能清楚看见木棚的一切。
凌天这会正靠在太师椅上,身边柳诗滟将剥好皮的葡萄,一颗一颗喂给凌天,看其样子,腐败的不行,气的楚婉儿牙痒痒:“这混蛋也不知道低调点。”
凌天这样,也坚信了众人心中之想,凌天就是来玩弄是非的,压根就没将众人的生死放在心中,虽是临时搭建。
可也抵挡不住人多,没多少时间就将现场给搞好了。
冯敬也来到了凌天面前:“殿下,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可以开始试药。”
“呸。”
凌天吐出一颗葡萄籽,起身来到高台中央,看着窃窃私语的众人,轻轻咳嗽了一下,众人不在言语,凌天满意道:“诸位。”
“按照之前的牛痘之约。”
“李神医跟冯大夫两人连夜赶制,已将初步药剂研发了出来。”
“所以本殿下临时提前了试药一事。”
“并且也有人甘愿试药。”
凌天说着轻轻拍手,李华佗准备好的试药之人纷纷上台,下一秒项麟跟赵武两人吃力的抬上一个箱子,放在了凌天身边。
后者大手一挥,直接打开了药箱。
登时。
现场发出了一阵倒吸凉气之声。
银子!
好多银子!
白花花的比女人的屁股都好看。
凌天将众人的眼神尽收眼底,随即浅笑一声:“按照约定,只要愿意试药的十人。”
“本殿下都将给予千两白银作为赏赐。”
凌天说着,对一边翠竹姐妹打了个眼神,翠竹早已做好了准备,将这银子按照千两白银,分别给到了每个人手中。
在得到白银之后,不少人身子都在颤抖,甚至有人抬手打自己嘴巴子:“好疼,这是真的。”
“没想到殿下真的兑现承诺。”
“殿下真牛啊。”
……
试药之人,李华佗已经给了银子,按大乾行情来说,一般也就是几两银子到五十两,李华佗腰包有限,给了每人三十两。
他们本不报希望,可现在得到了千两白银,这可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
凌天对众人模样也不计较,随即在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竹筒:“这里面便是李神医跟冯敬提取出的牛痘液体。”
“本殿下看了下其纯度,倒是勉强够用,以及这份量也算足够。”
“今日。”
“就在诸位见证下,共同开辟属于我大乾零天花的绝对时代。”
凌天的话,引得众人一阵唏嘘,彻底断绝天花,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说大乾,就说在历史上,但凡是有记载开始。
天花就是人类的噩梦。
现在凌天竟然如此大言不惭,这不是吹牛又是什么,凌天却是未曾多管众人心中所想,只是转身,淡淡看了一眼身后李华佗。
轻语道:“开始吧。”
“是。”李华佗心儿一颤,此时他已被架在炭火之上,已无退路,甚至赌上了自己神医的头衔。
成功!
名垂青史!
失败!
遗臭万年!
李华佗看了一眼凌天,心中划过一抹好笑:“李华佗,你可真是疯了,对这家伙由一开始的轻视,到现在的钦佩。”
“既然想要疯。”
“那么我便不惜一切,疯狂一把。”
下一秒!
李华佗转身来到了身后,拿出匕首,将十人的手腕处割开了口子,涓涓鲜血流出,他并不着急,而是等到鲜血伤口即将凝血的时候。
这才拿出了药瓶,手掌止不住的颤抖,冯敬看出了他的紧张,接过药瓶:“我来吧。”
“多谢。”
李华佗感谢轻语,下一秒平复了一下心情,拿出了药勺,将其平均滴在了每一个人伤口之上,随着药水滴上刹那。
众人都止不住皱眉。
最后一人上药完成,李华佗来到凌天面前:“殿下,十人已上药水。”
“已上药完成。”
“不!”
凌天摇头:“还有一人未上。”
“啊?”
李华佗心中一颤,似是明白了什么,下意识就要松手,将竹筒摔掉,可惜凌天眼疾手快,一把接过竹筒,戏谑一笑:“李神医,本殿下有没有告诉你,身为医者。”
“心沉。”
“手稳!”
“乃是医者首要之道。”
“殿下。”李华佗话语急切,凌天摆手示意其闭嘴,随即高举手中竹筒,语出惊人道:“这药尚剩一人份。”
“这最后的试药之人。”
“便是吾!”
“大乾六皇子!”
“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