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外面怎么突然变天了。”
扬州驿站,二楼的房间里,一名身穿锦袍的青年坐在靠窗的软榻上正在品茶,忽然听见外面电闪雷鸣刮风下雨的动静,扭头朝外看了一眼,下意识地说道。
青年随手将窗户关上,隔绝外面的风雨,端起茶杯继续品茶。
青年看着正在给五皇子换药的大夫,说道:“小心着些,知道你医治的是谁吗,乃是你扬州之主辰王殿下的皇兄,我朝睿王殿下!好生给我姐夫医治换药,别留下疤痕,否则我要你看好。”
大夫诚惶诚恐地低头说道:“知道了,小人一定小心。”
似乎早已习惯了青年说话的态度,坐在椅子上正在让大夫给他换药的五皇子并没计较,只是偏头对大夫说道:“动作尽量快些,本王还要赶时间,去见你们辰王殿下。”
“是,是。”太夫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姐夫,不必如此着急,再怎么说,姐夫你也是赵辰的兄长,姐夫你排行第五,赵辰他排第七,赵辰他该称呼姐夫一声五皇兄。”
“况且,姐夫现在已经封王,和赵辰同为王爵之列,是他赵辰主动来见姐夫你才对,姐夫何必自降身份,自己上赶着去见他?传出去,未免让人笑话。”
青年的话才刚落地,房间里便传来五皇子的一声厉喝:“你给我闭嘴!”
青年喝了一口茶,满不在乎地说道:“姐夫,生这么大气做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论年龄,赵辰不如姐夫你年长,该称呼姐夫一声五皇兄,论身份,姐夫您如今也是王爷,不比他低,是他该主动来见您。”
“闭嘴!”
“刘贺,看来这么多年,我和你姐姐真是把你惯坏了,惯的你不知天高地厚,口无遮拦,你难道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五皇子直呼他小舅子的大名,显然是动了真怒。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名叫刘贺的青年,也是五皇子的皇子妃,现如今睿王妃的亲弟弟,顿时来了脾气。
“姐夫,这话你怎么好意思说的?”
“我姐姐没嫁给你之前,我刘家在京城好歹也算是名门望族吧,我原以为我姐姐嫁给你,你能带领我刘家更上一层楼,可是现在我们刘家过的什么日子?”
“自从你投靠赵辰,我赵家是风头不敢出,威风也不敢耍,你知道我每次和我那些好友相聚时,他们是怎么说你和我的吗?他们表面说你大义灭亲,暗地里都瞧不起你,说你是墙头草。”
“连带着也瞧不起我,瞧不起刘家,说我刘家现在还算是皇亲国戚吗?他们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窝囊的皇亲国戚。”
“这一切都怪你,害的我们刘家不进反退,成为京城的笑柄,都怪你!”
刘贺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
“放肆!”
五皇子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巨响,把屋子里除了刘贺以外的人全都吓的跪在地上。
老仆伸手拉了拉刘贺的袖子,低声道:“小爷,快跪下,别说了。”
“跪下?我凭什么要跪?!”
刘贺一把甩开他的手,说道:“你拉我做什么?这些话我忍很久了,早就想说了。”
“小爷……”老仆快要哭了。
“让他说!”
五皇子一声厉喝,双眼瞪圆,盯着青年道:“刘贺,你忍很久,我也忍很久了,说,今天把你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面对五皇子,刘贺终究势弱。
眼见五皇子被他几番话彻底激起怒气,他反而不敢再说了。
再怎么说,五皇子也是他姐夫,是如今的睿王殿下!
真要和五皇子对着干,他小舅子的身份还不够格!
等了片刻,不见刘贺说话,五皇子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一把掀翻他身边的案桌,冷冷道:“怎么不说了?你不说,我来替你说。”
“我知道你刘贺对我很不满,不止你刘贺,你刘家全家,除了你姐姐,对我都不满,你们背地里说我是软骨头,背叛了和我一母同胞的老三,转而投靠了赵辰,因为这件事,我被京城人耻笑。”
“是,没错,京城人可以笑话我赵睿,但唯独你刘贺,你刘家人不能笑话我赵睿,若非我有先见之明及时和老三划清界限,老三起兵谋反,也有我的一份,那时你以为你刘家跑得了?”
“还名门望族,被砍头的时候,名门望族能救你们全家的命吗?”
“别忘了,是谁救了你们,是谁让你们活到现在,不是别人,是我,是我赵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