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另想出路,高丰年怎么会不懂这四个字的含义。
现如今,他们还是忠于侯府,忠于云枫的。
但是眼看五县就要被赵辰派大军收回,胜利的天平将会以大角度向赵辰那一方倾斜。
对于扬州,赵辰和云枫之争,是赵辰赢了。
他们也该做做那墙头草了。
如若不然,等待他们,等待高家和樊家的将是灭顶之灾。
闻言,高丰年重新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眼睛中的神思在不停地泛动,他知道,此时若还坚定地站在云枫那一边,只有一个死字。
可若站队赵辰,助他彻底斗败云阳侯府,斗败世子云枫,说不定他高丰年也能成为赵汝卿之辈,在官场上焕发第二春。
但他知道,想要做墙头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人家辰王未必需要他投靠,效忠。
想到这,高丰年扭头看向身边的樊铁。
“我有办法。”
樊铁知道高丰年心里在想什么,来这里的路上他也在想,甚至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他对高丰年道:“因董川一事咱们都知道,一味的倒贴表忠心,辰王是看不上咱们的,所以咱们得和辰王谈条件。”
“你疯了!”
高丰年当即瞪圆眼睛,说道:“上一次就是咱们想跟辰王谈条件,让赵汝卿为咱们牵线,惹了辰王大怒,如若不然董川也不会死!”
“唉,此言差矣。”
樊铁说道:“董川那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咱们如果不跟辰王谈条件,那咱们在辰王眼里就是可有可无,辰王岂不是想杀就杀?那咱们又何必还要投靠效忠?”
“如今咱们跟着侯府,侯府还不敢轻而易举动咱们呢,到辰王那里,怎么说也不能比现在还差,你说是不是?”
“呵。”
高丰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冷哼一声。
他道:“就咱们现在这个处境,只要武家兄弟那边一得手,辰王立刻就能腾出手来收拾咱们,你还想跟辰王谈条件,简直是痴人说梦。”
“再说,咱们手中有什么筹码,有什么资格跟辰王谈条件?”
樊铁笑道:“以前是没有,毕竟扬州少了高家和樊家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辰王大可找两个家族来代替我们,但现在不一样了,你忘记了,前几日,云枫派人通过咱们两家的门路,从外地接过来了一批人。”
“而今日,扬州城内死了一名锦衣卫暗探,你猜是谁干的?”
闻言,高丰年一惊,险些坐都坐不稳。
他神色惊愕地看着身边的樊铁,樊铁向他点点头,端起酒杯咂了一口。
放下酒杯,樊铁道:“云世子这回是下血本了,倒不是钱财上的,而是把百年侯府都搭上了,不成功便成仁,可以想象,辰王未来的一段日子,将遭遇非常凶险的刺杀!而这些就是咱们和辰王谈条件再合适不过的筹码……”
樊铁正说个没完的时候,门外的侍女没经允许直接推门走了进来,来到樊铁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呼啦一声。
樊铁站了起来,脸色大变,“当真?你说锦衣卫找上门了?还是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带队?此刻他们就在风月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