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述朵进来之后,对着单膝下跪的夏侯望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朔州情况危急,夺回朔州城是当务之急,申孝军,姚符通敌,其罪可诛!但二人手中掌握着大量军队,此刻你去杀二人,能不能杀得了还是一个问题!”
“皇兄说了,先留着二人,待夺回朔州城,再处置二人不迟!”
“夏侯,你从军多年,跟随皇兄也多年,为何还像一个愣头青一样,行起事来不问后果?!”
夏侯望敢跟申孝军和姚符当面顶牛,但面对九公主耶律述朵时,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面对耶律述朵的训斥他只能听着忍着。
耶律述朵说完以后,他才苦着脸说道:
“公主殿下息怒,太子变成现在这样,军医说了差半寸就算神仙也难救,现在连床都下不来,全是申孝军和姚符一手造成,夏侯也是……”
“胡闹!”
“现在明知申孝军和姚符已经投靠了耶律洪顺,若无把握一举将其拿下,就会酿成大祸,你若不顾后果行事,皇兄手上能用之人还有谁?!到那时,朔州就真的完了!
耶律述朵气的秀眉紧皱,恨铁不成钢。
旁观的赵辰则是为太子耶律奇感到悲哀。
好歹也是一朝太子,怎么混成如今这个惨样?
在朝中,声望和势力比不过耶律洪顺也就罢了,怎么在朔州,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被耶律洪顺策反两个心腹将领?现在太子手中可只有一个夏侯望能用了,可谓是穷途末路。
“滚出去,好好反思!”
耶律述朵说道:“就算你再想杀申孝军和姚符,也得等我们想办法夺回朔州城再说,在此之前,绝不可对二人动手,不但不能动手,还要像以前一样,不要被二人发现我们怀疑了他们,听明白了没有。”
夏侯望垂着头,“听,听明白了。”
说完,夏侯望起身退出了屋子,。
夏侯望一走,耶律述朵身形忍不住一晃,要不是赵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怕是要直接跌倒在地。
本就是一个刚刚生产完毕的妇人,一路上舟车劳顿不说,刚才又去看了伤重不能下床的太子,现在又要动气训斥夏侯望,强如耶律述朵也支撑不住。
扶着耶律述朵在椅子上坐下来,赵辰还没开口,耶律述朵倒是先说话了。
她看向赵辰说道:“三个月之内,从西辽人手中夺回朔州城,你有把握吗?”
说实话,耶律述朵十分担忧。
她虽然是公主,但却不是在蜜罐子里长大,从小就练习弓马之术,在马背上吃了不少苦头,行军打仗她也是信手拈来。
就连她都没把握三个月之内夺回朔州城,赵辰皇子期间虽然不受待见,但也算是从小养尊处优,就更别说了。
赵辰却笑道:“以前没有,但现在有了。”
耶律述朵疑惑道:“以前没有,为何现在就有了?快说别卖关子。”
话锋一转,耶律述朵恨不得揪住赵辰的耳朵,“那个锦衣卫的黑莲,叫叶鸾的,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朝三暮四,在本公主的眼皮子底下你还敢跟那个叶鸾不清不楚,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用不用本公主做主,给你纳进门当小妾。”
赵辰一头黑线,大喊冤枉。
耶律述朵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说道:“叶鸾的事以后再跟你算账,快说,你有什么妙计。”
赵辰道:“按照脚程,我们都到朔州了,那轻装简从的西辽虎威将军也应该到了朔州才对。”
“你是说侯雷?”耶律述朵问。
赵辰点点头,说道:“对,就是他,突破口就在他身上。”
“侯雷为西辽大将军侯无敌之子,侯无敌战无不胜是你们金军难以逾越的一座大山,但侯雷并不是,据我在大都的观察,侯雷此人容易冲动!”
“侯雷抵达朔州城,城内的西辽军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据城而守死不应战,只要西辽军出城应战,我们就有夺回朔州城的机会!”
闻言,耶律述朵轻哼一声,道:“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侯雷有一军师,名曰段儒,此人羽扇纶巾,足智多谋,颇受侯雷的信任和重用,段儒此刻就在朔州城内,侯雷容易冲动不错,可只要段儒在,必能劝住侯雷。”
赵辰一笑,只是道:“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军师也只是军师,而侯雷可是大将军之子,更是他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