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上下几十条人命,求爷爷告奶奶勉强赎出来一个三岁孩童和年迈管家,这场冤案血淋淋的放在你眼前,你有什么不承认的!”
李寻春心慌乱麻,这些事已经过去十五年了,没想到还能被揪出来!
“你都知道了?是崔必安那个老头告诉你的!”
“是又如何?这个罪你到底认不认?”楚臣冷眼盯着他,倒想看看他还想闹什么幺蛾子。
李寻春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如今我都是阶下囚了,我还认什么罪?我唯一的罪就是将那些米粮卖给你,不然我李家早就挣得盆满钵满了!”
见他冥顽不灵,楚臣也不再多言,只是挥挥手让下属行刑。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烂在肚子里下黄泉去赎罪!”
李寻春的错可不仅仅是楚家这一桩一件!他既然闭口缄默,那就让他在鞭刑下面好好反省。
他细皮嫩肉,被鞭子打的体无完肤,嘴里喊着哎呦哎呦。
此刻崔必安忧心而来,“楚老弟,你就这么行刑?真能逼问出什么吗?若是他咬碎了不情愿说呢?”
楚臣摇头否认,“大人您放心,出了什么事我担着,您不必担心,我有的是办法能让他开口!”
他挥手让下属收鞭,用专程调制的辣椒水泼在了李寻春的身上。
一时间,地牢中传出他的阵阵惨叫。
“楚臣!你知道我夫人大舅是谁吗!你这么对我,有想过后果吗?”
他疼的嗷嗷直叫,口齿不清地说出这番话。
楚臣冷不丁噗呲一笑,“你是说冲州刺史崇天奇?”
他那双怨毒的眼睛透过血淋淋的头发看过来。
“那可不!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已经来不及了!老子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惜一个冲州刺史,楚臣又怎会放在眼里?他上一世加官进爵是北境大名鼎鼎的兵王!难道现在害怕一个小小的冲州刺史?
见招拆招罢了。
何况李寻春恶贯满盈,贪财数字多不胜数,杀他一个小小员外,又如何?
“所以你是认为,我不敢杀你?”
他一句话就道出李寻春的底牌。
李寻春早就贱命一条,如今更是死皮赖脸,“楚臣,十五年前你父亲斗不过我,十五年后你也奈何不了我!你楚家永远都是我李家的手下败将!这地牢就是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地方!”
这番嚣张的放眼,让崔必安的右眼都跳了几下,“李寻春,本县令在此,你怎可妄言!”
李寻春嚣张嘎嘎直笑,被绑在架子上还不安生,对着他曾经贿赂的县令大人翻了个白眼。
“崔必安,你这个老东西别在那假惺惺的了!这一次肯定也有你的手笔,等老子出去了,肯定要让我大舅子弄死你!”
他眼冒凶光,再将目光落到楚臣身上。
“楚臣!你也是一样!你也得死,还有那个贱人苏玲珑,老子就是看上她了,等你死了,老子也不会放过她,你等着!”
他怒口不在意言语,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饿熊。
“等我大舅子救我,抄我家的那些无名小卒,也得死!都得死哈哈!”
崔必安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阶下囚,捂着心口差点被气晕过去,“你!你!”
谁知下一秒,两把匕首就破空钻入了李寻春的眼眶,一时间浓稠的红白液体喷洒而出,朝着四面八方落散,李寻春后知后觉的嗷嗷大叫,四肢如同蛆虫一样在架子上挣扎,妄图捂住受伤的双眼。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他撕心裂肺的大吼,此刻身体每一个片肌肤,都在痛苦的叫嚣。
这一幕把崔必安都看傻眼了,半天他才回过神,惊恐地望着楚臣。
他居然两只匕首凭空命中了李寻春的双眼,直接将两只眼睛捅穿,甚至匕首的力度刚好入骨三分,并未伤及要害,只会让李寻春眼瞎。
这种惊人的力道,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崔必安本以为自己年岁稍大,经验手腕都会比他丰富,可没想到,自己那些小小把戏根本不够看。
“楚老弟,你不去做猛将可惜了。”
这种能耐,哪怕被王孙贵族看到,恐怕都会当个人才收入囊中。
临阳县根本容不下这尊战神啊!
如今他对楚臣不仅仅有赏,还有敬畏。
楚臣摆手,他并非嗜血成性,只是想告诉李寻春,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罪民,地牢不是你叫嚣的地方,此处只有律法没有权势!收起你嚣张的嘴脸,不然下一次割掉的就是你的喉咙!”
铿锵两段话,更让围观的手下震惊。
这般精简严肃的态度,可不是谁都能给的!
哪怕是几十年经验的行刑官,恐怕都没这等气势。
李寻春哀嚎良久,终于嚎累了,整张胖脸疼的煞白,看起来都消瘦了许多。
楚臣挥手,让手下取下匕首,又是两下痛,李寻春只是挣扎一阵,都没力气吼了。
此刻苏玲珑也送来了饭菜,她提着食盒身后跟着两位奴婢,看到血腥味的场景一时间干呕起来。
两个丫鬟也吓得脸色煞白,恐怕晚上回去要做梦魇。
楚臣赶紧迎上去将她搂在怀中,挡住了血腥的场景,“你怎么来了?这里煞气太重,日后在外面等我便好。”
苏玲珑吞了吞口水,欲言又止,“好。”
她应了一声,乖乖放下食盒就去外面等候。
崔必安小心翼翼的凑过来,望着已经不成人样的李寻春,欲言又止,“楚老弟,崇天奇少说是个刺史,恐怕会想法子给李寻春报仇,咱们绝不能失手,你真有法子逼问出当年真相?”
若是问不出真相,李寻春无法签字画押认罪伏诛,那楚臣怕是要背上滥用私刑的罪名,届时可就难办了。
这个道理楚臣何曾不懂?可他既然做了,就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北境围剿倭寇,外敌中也有不少地位优渥的俘虏,处刑逼问也无法撬开他们的嘴,但没人能在他楚臣的手中撑过两日。
因为他太懂这些富贵之人的心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