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这马车造价不菲啊!这是朝廷赏赐的宝贝?”
他啧啧几声,摇摇头,嘴里嘟哝着,“咱们临阳县这么久,还从未有过一辆马车呢!”
楚臣看他这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忍不住噗呲一笑,“是老将军赏赐的。”
崔必安还以为自己耳聋听错了,“你没搞错吧?老将军?怎么可能啊!”
可他得到的,必然是楚臣肯定的答复,“当然没错,崔大人,有何问题吗?”
崔必安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急得拍着大腿,“问题大的很咧!谁不知晓老将军最铁面无情,怎么可能赏赐给你一辆如此华贵的马车?老弟你莫要欺骗大哥了!”
可此刻,马车上的小马夫探进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我们家老将军还说要给楚副将功名,收他为义子,奈何楚副将说家中有妻等候,不要功名,我家老将军便要我亲自将副将带回县里。”
此言一出,崔必安才反应过来,马夫衣着华贵,衣裳里边还镶了锦丝,明显主子非富即贵,看这模样也不似骗人,他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才反应过来楚臣竟得了大人物青眼。
“收为义子?”
他瞋目结舌,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楚臣,“老弟!这大好的机会,你为何不抓住啊!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老将军李成伟可是在皇帝面前都响当当的人物,如今亲自要收义子,这么好的机会竟然错过了?
楚臣噗呲一笑,只是眼光看向马车外,调侃道,“崔大哥,您的意思是,老将军是那种会行使私权的将军么?”
他心中早有建设,要做便做兵中神王!这样才能有所建树。
这话一时间怼的崔必安哑口无言,他连忙摆手说不是,随即将目光放在小马夫身上。
“那他未曾答应,将军可曾发怒?”
小马夫扫了他一眼,摇摇头,“不曾,我家将军疼惜楚副将还来不及,怎会发怒?”
小马夫眼光放到了楚臣身上,眼底的艳羡都遮不住,“何况楚副将如此骁勇善战,两战斩下敌军首级,恐怕是陛下都要嘉奖,我家将军疼惜人才,所以才想收为义子。”
崔必安一听,整张脸连带着耳朵都泛红了,他拱手给楚臣道贺。
“楚老弟,看来你这一遭,不仅未曾受伤,还因祸得福啊!这次恐怕要气死崇天奇那个老匹夫!”
他笑得好不畅快,想起崇天奇因此吃瘪,心里便乐得不行。
而在冲州刺史府,得到消息的崇天奇一把捏碎了信件,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他这一遭,竟然偷鸡不成蚀把米!竟还让楚臣建功立业了?
亲王淮天齐也姗姗来迟,他脸色铁青的走进崇家客堂,心气不顺的挥舞着折扇。
崇天奇见他来了,心底不由道晦气!
但只能拱起手赔笑,“淮亲王,您怎么来了?稀客啊!”
谁知淮天齐没好气的坐在椅子上,怒骂,“这个楚臣真是有本事,不仅仅拆了本王的招,还杀了我培养的一个亲信!我恨不得杀了他!”
这一遭,他和崇天奇谁都没讨到好,这梁子他算是彻底跟楚臣结下了。
崇天奇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狡诈一笑,“听说这个楚臣已有家室,要不然,咱们从这下手?让他滚出临阳县?若能归还我侄女的家产,亲王您之前所言,我冲州还是能兑现的!”
淮天齐皱紧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了,拿着折扇一敲手掌,“是啊!刺史大人此言聪颖,正好我天阳城里有一家产业,您若是将那小妮子绑了,说不准还能卖个好价钱呢!”
崇天奇嘿嘿一笑,“说来也是,我就不信这一遭,这个楚臣还不快缴械投降!”
临阳县县衙,楚臣的马车刚落在县衙门口,便引来不少人震惊的目光,而马车身后不仅跟着百名将士,更是有一堆百姓好奇的跟了过来,但却不敢靠近,只敢探头探脑的跟在马车后边。
可未曾想,下马车的,竟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楚大人!”
“楚大人回来了!他没在边境受苦!”
“还是坐在马车里边回来的!”
“咱们临阳县的第一辆马车啊,之前就连李寻春都没马车坐!”
“楚大人飞黄腾达了啊,大家伙的没信错人。”
百姓们朝着马车簇拥而来,热情挡都挡不住。
百名甲兵将马车团团围住,不让这些百姓靠近。
楚臣挥挥手,对着甲兵其中的统领道,“无妨。”
在临阳县,没人能伤的了他分毫!
随后,统领才挥手让甲兵们散开,让百姓凑到马车跟前。
百姓们迎着楚臣进了县衙,崔必安招呼了许久才让他们散去。
小马夫松了口气,将百名甲兵的号令牌递到了楚臣手中,“楚统领,这些甲兵是将军送给您的,有这张令牌在手,日后他们只听您号令!他们其中统领还无名号,您可以直接赐名。”
楚臣摩挲着令牌上篆刻着的印记,上面写着“威虎军”三个字。
他打着背手走到庭院,“威虎军,倒是挺响亮的名字。”
他围着甲兵绕了一圈,眼光落到为首一个精瘦高壮的男人身上,此人气宇轩昂,身材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你还无名?”
男人看着他,微微点头。
楚臣轻笑,捏紧威虎军的令牌,“日后你便叫威虎。”
男人震惊的盯着他,“威虎是队令之名,属下受不得。”
楚臣不以为然,只是一拳砸到了男人的肩膀上,仅仅一拳头,就让男人倒退十步,一下子砸到了队伍之中,幸亏后边的甲兵接住,才没摔倒在地。
“方才那一拳头,才使出我的一分力道!”
他这一句话,令百名兵心中骇然。
仅仅一分的力道?那他若是使出全力,岂不是会心肺震碎而亡?
楚臣面色肃然的盯着他们,“今日,吾言你是威虎,你便是!若想做吾的兵,你们就要知晓,此前第一件,便是——军令如山!”
他铿锵有力的说道,言语中皆是神圣不可改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