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产业,居然被楚臣一人轻易土崩瓦解!
崇天奇脸色也铁青,这一趟错失,恐怕会把他这个刺史都搭进去!
他捏紧那张信笺,“这个崔必安,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升了太守,还居然是天阳城。”
他心底怒然,但碍于是淮天齐这个亲王的决策,所以不便责怪,只能自己窝一肚子的火!
这下他就跟哑巴吃黄连一样命苦。
正在此刻,一位家丁满脸冒汗的拿着一张鲜红色的信件闯了进来,递给了崇天奇。
崇天奇看着那张信笺的颜色,心里不由得一阵嘀咕。
一般哪种颜色的信笺都是责罚文书。
他心里一团乱麻,将那张文书展开一看,瞬时间腿脚都站不稳了,脑子里一股热血喷涌上来,冲的他头脑一阵发热。
淮天齐赶紧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可等他看清上边的内容后,眼睛立马就红了。
“什么!罚俸禄三年?!”
他这一遭简直是大开眼界。
很显然,是楚臣迅速的找到了证据,随后将其中情况上报给了朝廷,这下罚书就领下来了。
而且一罚就是罚三年的俸禄?
朝廷未免也太维护楚臣了吧!他一个亲王都没有这等殊荣。
淮天齐眼红的一拍桌子起身,“崇刺史,咱们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那个小子付出代价!”
崇天奇一口老牙都要咬碎了,如今被罚了这么多俸禄他还如何养着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巴?
如今,看来是必须要李家余留下来的家产了。
这一次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娘的!”他一代文官都气得骂娘,“老子这次还真就滥用私权了!”
他大手一挥,找来府上的文书,让文书拿来纸笔,其后在纸币上白纸黑字的写下来一段规划。
等写完后,他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决策文书,一双老眼中冒出阵阵精光,“我就不信,这一遭楚臣不会吃瘪?这一次那个崔必安也给我吃不了兜着走!”
淮天齐凑过来一看,看清上边的字迹,顿时乐的哈哈直笑,仿佛已经见到楚臣求饶的模样,“哈哈哈!刺史大人这一招属实是好哇!妙哉妙哉!”
得到“狐朋狗友”的支持,崇天奇顿时如同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梗着脖子将文书放在信笺之中,交给了自己的下属,“此信可要早早的交到天阳城太守手中,这必定是一个大惊喜。
下属点点头,随后便快马加鞭的前往天阳城的方向。
刚到太守府宛,他便将信笺交给了传讯之人。
随后此信便快速来到了崔必安手中。
此刻的崔必安,正躺在院子内的藤椅上,悠哉游哉的跟楚臣聊着闲话。
“楚老弟啊,这一次你虽然赔了淮亲王的怡红院,但据我所知,那位亲王四处云游,最是记仇,恐怕日后咱们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啊!”
楚臣坐在藤椅上给苏玲珑煎药,只是笑着摇摇头,“一个亲王罢了,瞧给崔大哥你吓得,就算是来了报复,见招拆招就行。”
他那会怕一个亲王?
崔必安呵呵一笑,打开刚才送来的信笺,一时间瞪大了双眼。
“额滴娘!这个崇天奇是要逼死我们啊!”
他一下子从藤椅上坐起身,震惊的看着信笺。
楚臣拿来一看,上边明显就写着:天阳城要增强税收。
他眉头皱成了个川字,“天阳的税收并非正常民税么?”
崔必安急得跺脚,“是正常税收,但问题是,前几年天阳城发生过一次旱灾,朝廷给了不少超出预支的粮草和赈灾银,这几年战事不断,也确实应该提高税收了,可偏偏他之前不收,现在就在太守换任的时候急着要,这分明就是在针对咱俩啊!”
听到这番解释,楚臣已经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
这里面的针对意味很明显,若是税收跟不上,崔必安肯定会被责罚。
他眉头蹙紧,“看来这个税收是非交不可了!”
崔必安欲哭无泪,方才高升太守的喜悦和悠闲已然烟消云散,他一把抱住楚臣的裤脚,“楚老弟,你可要帮帮我啊!我这一生如履薄冰,如今刚高升太守,就遇到这种糟心事,你可千万不能弃我于不顾!”
楚臣无奈的摇摇头,无奈扶额,崔必安毕竟也帮了他这么多,他帮他也是应该的。
何况崇天奇之所以针对崔必安,也是因为他。
“天阳城可有未开发的产业?”
崔必安蒙了,他是个文官,哪里懂得经济商业那些门道,他摇摇头,赶紧请来府宛的算盘老爷。
算盘老爷是天阳城一直管理产业的民生会计,所以对相关的产业都很有研究。
楚臣翻遍了账本,果真所有产业都开发殆尽。
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
想起边境战事不断,跟战争相关的无非就是药品。
楚臣眼光一亮,突然记起那日赶路,天阳城是边境中,唯一一个有连绵山栾的城池,更是边境尚且还算平原肥沃的地方。
他看向算盘老爷,问道,“天阳城外的山中,可有药草走兽?”
算盘老爷抱着算盘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楚臣脸色瞬间就明朗了。
要知道,大部分的药材都来源于深山之中,刚才他观察账本内,并无有关药草采集的产业。
这就是天阳城还未被开发的主要腹地。
那些山,就是天阳城巨大的财富!
楚臣赶紧拉着崔必安上了马,一路穿过城内大路,来到城外的山峦上。
看着荆棘丛生的山峦,崔必安脑袋都大了,“老弟,医书我也看过一些,确实有些寻常药材可以入药,但这山上荆棘丛生,常人上去恐怕有危险,这让百姓上来采摘,实在是太危险了吧,何况夜里还会有狼群出没。”
楚臣噗呲一笑,毫不犹豫挥动长剑斩断了山底下的荆棘。
他点燃一个信号弹,瞬时信号弹就在空中炸开成花。
不过半柱香,威虎军就尽数而来,威虎站在队前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主公,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