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的目的不是为了收复城池?而是为了灭了周月?”
他吞了口口水,这个志向超乎了他的预料。
楚臣点点头,既然张秋山是自己人,那也没必要瞒着,“当然,周月不灭,吾心不安!”
他眼光凌厉的盯着张秋山,这么说也是想试探试探张秋山的忠心。
这股强大的视线让张秋山额头上沁出冷汗,他连忙对着楚臣磕了个响头。
“主公!您放心我必定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背叛您!”
他心里慌张,解释道,“属下是个孤儿,因为有些身手才被选入军中,如今才混到了一个副将的位置,周月国内我无人挂念,所以您不必担心!”
楚臣眉头一挑使了个眼神给朱三斤,朱三斤立马会意,随后就派人下去查。
果然杨楚瑜送来消息,这个张秋山果真无亲无故,甚至在周月连府邸都没有。
这样身家干净的人,对楚臣而言是做卧底的不二人选。
他看着张秋山干净的履历陷入沉思,随后心生一计。
“既然如此,吾给你指一条明路。”
张秋山不敢起身连跪着磕头,“主公,您说!”
楚臣缓缓从太师椅上下来,步步朝着他逼近,“既然我们最大的劲敌是白沙浪,那你便继续潜回军中,做卧底,随时等候我的差遣。”
他目光一转,随后道。
“你应当知晓吾被陷害通敌叛国一事吧?”
张秋山点头如捣蒜,“知道,主公您让我做什么?”
楚臣眸光一转,用墨宝在宣纸上写下一封书信,上面的内容正是他要剿灭整个周月的内容。
而收信的署名,正是——白沙浪。
这一封信竟然是要将白沙浪拖下水,让他有通敌叛国之嫌。
“你将这个书信传回周月,估计让人发现露出马脚,这样便能让周帝怀疑白沙浪,暂时不会让他出兵,吾也能好好招揽精锐准备攻打周月。”
见此计策,就连朱三斤都有些赞叹楚臣的巧思。
如今天龙周月边境紧张,正是周帝心慌之时,这封信无异于是上了一剂猛药,直接让周帝怀疑白沙浪,就不会在破第九座城池时,让白沙浪出兵。
他们便也有缓和的机会!
这个道理,张秋山也明白,但他吞咽口水有些怯生生的望着楚臣。
“主公,那我做奸细被发现了,岂不是要死在周月?”
这一点,楚臣早已有了对策。
“你放心,我自然能找到人接应你。”
朱三斤也噗呲一笑,有些无奈地摆摆手,“我家主公同夜帝早有谋划,让夜帝救你,这手笔你还愁没法活命?”
张秋山拿着书信震惊地盯着楚臣,有些瞋目结舌,说话都结巴了。
“夜,夜帝?!主公竟然和夜帝交好?”
他更觉得炸裂了。
楚臣一介将军竟然同他国君主交好,这不是有反心么?
想想灭周月交善夜天,这不是新君之相么!
一时间他心里小鹿乱撞,眼睛冒光对着楚臣便磕了三个响头!
“属下恭候新君大计将成!”
楚臣盯着他,摩挲着下巴,不得不说,这个张秋山还真是有趣得很,是个听话懂事的下属。
果真同聪明人便不必说废话。
“你将这封书信暴露后,恐怕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你想办法见周帝,告诉他,我最怕的便是,让怀帝签下合约,送出质子,此战告捷。”
他这番话点明了目的。
朱三斤赞叹的一拍手掌,“原来如此!主公,您是想借机拉拢四皇子啊!那便能洗脱罪名,名正言顺地呆在北境了!”
这是在一箭双雕啊!
一能阻止白沙浪领兵阻拦,二能拉拢陷害的四皇子,也能想法子抹清楚身上的罪名!
这样,便能长久呆在北境,怀帝便无法照罪召回!
张秋山此刻也被点醒,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般道理!
他这一可也终于被楚臣的计谋给折服。
果真,他投降加入威虎军,是再正确不过的事!
他眼中冒光,随后便带着这一封书信下去办事。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楚臣微微翘起嘴角,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椅把手。
“三斤,将四皇子召来,吾有事要问他。”
朱三斤连忙欸了一声,脸上带着笑意下去,不过半柱香,就带来了淮远安。
淮远安如今身着华服,早已不似曾经穿得那样破旧,他望着楚臣的眸中满是鄙夷。
他抖了抖华服衣袖,有些炫耀的昂起头,就如同一只求偶的绿孔雀一般。
“楚臣,你找本宫有何事?”
“本宫”这个自称惹得楚臣哈哈大笑。
“四皇子,几日不见,你已经自称本宫了?我怎么记得,东宫太子依旧还是大皇子啊!”
淮远安的脸一瞬间铁青,他愤愤的咬紧牙根,挥开华服的袖子,“你懂个什么!陛下答应本宫等你死了,中宫太子之位便是本宫的,如今只不过是提前自称罢了!”
他眼神讥讽地望着楚臣,“不过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楚臣,北境的仗打完了,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朝中大臣无人保你,你只有等死的份儿!”
此话惹得朱三斤都有些憋不住笑。
楚臣无奈地摇摇头,不得不说淮远安真的是蠢得可以,“淮远安,不日,你便会被陛下当作质子送入周月国,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淮远安一愣,抓紧华服的袖子大吼,“怎么可能!我立下汗马功劳,陛下奖赏的金银财宝堆满了库房,怎么可能会让我去当质子!”
看他竭力想证明的模样,楚臣只觉得孺子不可教也。
他出言撕破了血淋淋的真相!
“一代皇子竟然还渴望亲情?在皇家此物不过薄纸一张!”
他眸光笃定地望着他/
“今日吾提醒你,不是想劝你如何,只是想告诉你,到了那日你还有唯一一条退路:替吾办事!”
淮远安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活像是看疯子一般盯着他,“楚臣,你要我一个皇子作你的下属?你是在做梦!我告诉你,这辈子都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