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楚臣眼中,却不是。
他手指向旁侧的“入金城”上面。
“错!吾认为,要从入金城攻打起!”
此话掀起了轩然大波。
天佑善摇了摇头,“楚将军,万万不可啊!入金城距离龙州城,可是远了足足三分之一的路程,这不是白费了么!”
杨楚瑜也皱了皱眉,但这一次,她相信楚臣。
威虎和朱三斤也有些不解。
但他们绝对不会质疑主公。
反倒是雪师儿透过纱雾,神情中露出一丝笑意。
她轻笑一声。
“楚将军,亏您还带兵打仗这么久,分明如今的路程更远,威虎而偏偏要去?”
“广茶城,才是最好的首选!”
她言辞坚定,如青葱一般的手指划过地图,如神之一指般。
楚臣眼底带笑的瞟了一眼她。
雪师儿身为江湖第一美人,总像是一只倨傲的白天鹅,这样的女人,他并没有兴趣驯服。
他冷笑一声/。
“雪盟主,你可不要这么贸然的下决定,吾之所以选了入金城,必定是有原因的。”
他清了清嗓子,解释道。
“如今,我们的当务之急,便是要让周帝对白沙浪的信任降低,日后就能在两个月内,击溃周月。”
想要国灭得快,最好的方式,便是内斗!
此话让几人不由得一愣。
雪师儿愣神,冷冰冰的望着他。
“话是这个道理,但这和进攻入金城有什么关系?”
楚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给他们分享了自己的战术。
“我这一遭,便是要来个围魏救赵。”
看他还在卖关子,威虎一个青年汉子都要急哭了。
“主公,您有啥点子快说啊!可要把我急死了!”
他抓耳挠腮的,满脑子都是兵术,这个围魏救赵,他确实没听懂。
楚臣笑眯眯的解释道。
“其实很简单,便是我们佯装攻打广茶城,其实攻打入金城,便能来一个措手不及。”
“届时,我们下了战贴,丢了九座城池的周帝,就算不想也得要白沙浪出兵。”
“如若白沙浪还丢了城池,军心一落千丈,甚至连城池都守错了,试问,各位,若你是周帝,你会怎么想?”
此话一瞬间醍醐灌顶,六人一拍大腿,眼睛亮晶晶的,就连雪师儿都不由得侧目。
天佑善竖起大拇指,“楚将军,你这一招迷惑了白沙浪的眼,更是蒙上了周帝的眼,这是直接让周月国内斗的手法啊!”
其余几人也是欣喜不已。
因为这个法子,属实是好到心头了!
可着了面子的雪师儿却抿唇,有些不耐的看向楚臣。
“那..这岂不是和江湖骗术毫无区别啊!”
楚臣无奈的摇摇头。
“此言差矣,兵不厌诈本就是兵家常事,若能运用的融会贯通,才是兵法!”
他字字铿锵,话语中的:兵不厌诈是兵家常事。
这几个字,更是让几人咬文嚼字半天,越说越觉得精妙绝伦。
他们不禁觉得,楚臣才是天才啊!
看他们都懂了围魏救赵,楚臣顺便解释另一缘由。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几人诧异的望过来。
除了这个理由,还有什么理由?
楚臣走到地图面前,将入金城向上直到周月国京城的那条路描绘清楚。
“吾堪算过了,入金城有一条很绝妙的路线,更好是俘虏我周月子民的城池,如若从这条路上攻打周月皇朝,必定能是一大助力。”
雪师儿诧异的望着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能有什么助力?甚至前往之路更远更隆杂,还不如直驱京城。”
此话也得到了其他几人的赞同。
可楚臣却摆了摆手。
“吾之所以会选这条路,必定是计划深远。”
此话令几人不由得一愣。
楚臣接下来解释。
“答案很简单,这几座城池天龙俘虏繁多,粮草充足,很适合补给,甚至有了那些俘虏的帮助,我们能获得更多的民兵。”
此话考到了天佑善。
他挠挠脑袋,面露苦色。
“可楚将军,在下想不通,您要那些民兵有何用?他们当真会帮我们打仗么?”
此话让几条视线齐刷刷的看到楚臣身上。
天佑善所问的,也是他们心底疑惑的。
楚臣失声一笑,无奈道。
“此事简单,这些百姓都是为了淘金而去,本就是为了万贯家财,只要钱财足够,他们不会拒绝。”
“甚至,他们能壮着胆子去周月求财,本身就有武力傍身,对我军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六人眼睛一亮,瞬间悟了。
天佑善在江湖混迹多年,也忍不住赞叹。
“我这辈子都未见过如此有计谋的谋士!将军,您甚至还是一介武夫。”
他赞不绝口,这下子彻底被楚臣给折服了。
这种个人魅力,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恨不得都要抢着跟他拜把子做兄弟才好!
这种人,才是成大事者。
雪师儿也朝楚臣投来惊异的目光,她眸底不由得涌现出一股,连她自己都并未觉察住的情愫。
一个如此计谋深远的男人,又怎能不让女人心动?
看计策已商量清楚,楚臣大手一挥,便用狼毫在宣纸上,白纸黑字的写下的下战贴。
最底下的署名,写上了——白沙浪的名字。
看着上面的墨水缓缓干透,楚臣微微翘起嘴角,这一遭,他攻打周月的计划终于迈出了一大步!
想灭杀整个周月国,指日可待。
他笑了笑,随即将掌中的书信折好递给了威虎,“立刻快马加鞭送往周月国!”
威虎眼睛一亮,大吼一声“是!”
随后便跑没影了。
四日后,十万里加急的信件,不眠不休的送到了周帝的手中,甚至还选了路途最简单,训练最完备的飞鸽。
周帝撕开信封,眯着眼睛一条一条的审阅着黑字,越看到后面脸色越铁青!
他大掌攥紧将信纸捏皱,对着殿外大吼一声。
“来人,通穿白沙浪!”
几名太监赶紧去传讯白沙浪,一个时辰之后,满脸横肉的白沙浪便悠哉游哉的走入了大殿。
他用手肘支撑着后脑勺,吹了个口哨,随处找了个地坐下来,甚至都无需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