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臣将手里的大刀扔到一旁,“看来这苏友仕也不是全无用处!”
他带来了天龙的不少将领前来,日后他的阻碍也会愈来愈少。
他大掌一挥,拨下了几张千万金的银票,“将这些钱财作为福利,每一个官员一千两纹银下发,让他们心甘情愿入我们龙楚帝国!”
很快天佑善便带下去办。
入城官员本以为改换国籍危难重重,早已准备不少身价家产打算行方便,可未曾想守城军马张贴出告示,其上所写正是:天龙官员入国无论官职大小,可领福利银子一千两,倘若仍腹有国秘,便可面谈商议银钱。
此物一出天龙官员们脸色枯复如春。
“没想到陛下还挺欢迎我们的!”
“还是龙楚好啊!怀帝真不把咱们当人,家产都收缴完了。”
“现在到了龙楚,咱们不仅不用收缴过多的赋税徭役,甚至还能一家拿一千两纹银。”
“早知道我早点来龙楚了!不然也不必将全家的口粮交给怀帝那个老匹夫!给他压榨了一辈子,如今竟要我们上交钱财银两!真是气煞我也!”
几名老臣气得吹胡子瞪眼,如今对楚臣更是敬重万分!
“还是陛下好,咱们如今入了龙楚国做官,日后用飞黄腾达呀!”
“跟着爱民如子的君王,咱们是适逢第二春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群老头笑着拱手,“多谢陛下,谢主隆恩呐!”
楚臣挥挥手,让他们去军营内领钱财粮草,几个老头笑眯眯的钻下去,不日打算前往龙城求得个一官半职。
楚臣眉头一紧,怀帝那个老头干什么就知道抄!
他发放福利银给百姓,他也照猫画虎,只不过画了个四不像。
成功无法复刻,就像天龙压根无法学习他的路数!
天佑善也掀开营帐闯了进来,“陛下,怀帝如今学习了您的法子,岂不是破坏了您的大计?”
“我们可要阻拦?”
楚臣失声一笑,“他照猫画虎,完全是在玩火自焚!”
天佑善不由得一愣,“除了会让官员倒戈之外,难道还会有什么危害?”
楚臣把玩着手中木质茶杯,冷呵呵一笑,“那是当然,并且还是触及王朝根基的危害!这把火甚至会焚烧了他的淮家王朝!”
天佑善听的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多问,毕竟陛下所言从未有未实现的!
楚臣眼神深远的望向营帐之外,想起病入膏肓,远在京城的苏夫人,他的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
看来得加紧攻城了!
“你偷偷便衣潜入天龙京城之内,去苏家府邸好好查一查苏夫人的踪迹,倘若有消息迅速传回来。”
“如若有法子带她出城,无论花多少金银周转,都要将她带回来。”
天佑善拱手恭敬一礼,随即附身退下,心中对楚臣的敬佩油然而生。
他听闻,陛下从未见过这位岳母一面。
可竟然为了孝心,为了皇后娘娘,不惜拉下陛下的面来,也要将苏夫人给带回玉兔城。
等他走后,楚臣望着火炉熊熊燃烧的烈火,冷笑一声,“怀帝啊怀帝,这一次你便是玩火自焚了!”
没了官员事小,但无人管理家国之内的秩序,各座城池可不骚乱么?
届时百姓们即使拿了钱财,过不上安生日子,日日都要忌惮着鸡鸣狗盗之贼,那岂会留在天龙国土?
确实也如他所料,三日之后,怀帝就遭到了现世报。
王序桉拿着满是红叉圈的名单而来,颤颤巍巍地捧到了他的面前,“陛下,这是近几日皇城官员流失的绘图。”
怀帝拿着鸡蛋的手一顿,用旧帕子擦了擦手。
这几日穷的叮当响,他怀里的钱都被掏空了!
身为一国之主,以前是日日吃点心喝上好的春笋冒芽茶,可这几日,竟然寒颤到一天只能吃一个煮鸡蛋了!
他有些尴尬的将鸡蛋放置一边,随后拿着名单一看,顿时瞪大了双眸。
“怎么会这样?!朕只不过是拿了些他们家中的银两,救国救民,他们竟然就这么跑路了?真是一群叛国贼子!”
他如今吃煮鸡蛋的胃口都没有了!满桌子的宝贝,是气的拂开也不是,不拂也不是!
王序桉摸了摸脑袋上的冷汗,这话说的,怀帝哪里要的是钱财?要的是他们这些官员的命!
若不是和苏友仕不对付,是政界上一辈子的仇敌,他也早就跑去龙楚国了。
毕竟怀帝要的,可是一家给出至少一万两白银啊!
他贪黑钱黑吃黑,吃了大半辈子,如今手上也不过剩下五万两白银,日日被怀帝搜刮去享乐,如今也不过是留了一些棺材本。
可他敢怒不敢言,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在帝王面前如此妄言。
怀帝怒不可遏,此时又是一位大人走了进来,此人正是京城的太守,他也算半个皇亲国戚,是怀帝十分信任的亲信。
可他脸色青黑,“陛下,大事不好了!”
怀帝心里咯噔一声,手里的名册往桌上一扔,头疼欲裂,“又有什么事?”
太守犹豫片刻,三言两语到来根本。
“皇城之内,不少官员卷钱跑路了,不愿意交上税银,如今不论是皇城还是各地,都没有官员执政!”
“短短三日,鸡鸣狗盗之贼延绵不断,县衙里面的捕头抓人都抓疯了,甚至牢房都装不下了!”
怀帝眉眼一皱,嘴巴张得老大,怒然地锤着青龙玉案。
“朕不是给百姓们福利钱财!一个人头三十两白银,这难道还不够?他们犯得着去做鸡鸣狗盗之事?”
这简直匪夷所思,可这一幕在太守眼中,却压根不稀奇。
可个中缘由,他却不敢言。
三十两白银对天龙百姓而言是一笔巨款!如今楚帝又下了猛药,一个官员给了一千两银子,这种补贴让官员们迅速叛国,跟自己的家乡倒戈相向。
不过说起来,怀帝这几十年的治理,确实是一团浆糊!百姓和官员们,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没了官员治理,那百姓们可不就如脱缰的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