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我看看四周。
四周灯火通明,我一愣,这哪里是死牢的待遇,这根本就是关押皇亲国戚的地方,但是一想自己一介布衣,什么也不是,怎么……
心中纳闷时候,天微微亮,当下又有个小太监从门外走进来,然后对守候牢房的牢卒使了一个眼色,所以门被打开了。
“怎么了,公公,这么早?”
“圣上有旨,让你随我去见朝!”
听了这话,我一愣,怎么皇上要见我,还是在上朝的时候?
见我大惊所忘,这太监便轻轻压抑一句:“是的,就是现在!”
我不解,我怎么就去见皇上了,我这个样子,哎!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把我老李家的面子都丢完了。
然后这名小太监走在前面,我就跟在后面,一走出牢房,我看见东方的盛阳已经挂在天际线上,一道金光照向我,我的眼睛睁开都费了我很大的劲,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然后不才清楚的看见眼前的景象。
面前宏伟的宫殿,红墙蓝瓦,这些在晨阳的照射下,似乎会发五彩斑斓的光芒一般,让我看了心中激动而澎湃。
这半个月来真是恍若隔世,这许多年的努力,就是为了今朝能脚踏在皇宫的土地上,我也知道天下之人多如过江之卿,能安稳的踏在这片土地上,当真不一般。
可是明明心中该万般自豪,可是现在我整个人都没有这种感觉,我清楚的知道一个成功的人来到皇宫,自古到今没有一个人是像我这般落魄。
一身衣服已经在身上穿了大半个月了,这一路从扬州跌跌撞撞来到京城,衣衫早已破烂,我形容早已憔悴,我整个人都失去了一个读书人该有的风骨。
我站在牢房门前踌躇不前,那走在前面的太监见了,也停下了脚步,然后看着我,沉吟道:“皇上和大臣们都等着呢,你还不快和老奴走!”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整理了满身的哀愁,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
待我来到乾清宫的大门前时,迎面吹来了盛夏的微风,我摇摇欲坠的跪在地上,然后抬头看向最里面。
里面是乾清宫的大堂,在大堂中有大臣分两边站着,此刻都侧过身子,将我细细的打量着,我眼中无神,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当是他们笑话我这个落魄书生。
——
“皇上,召见这人做什么?”
“不要揣测圣上之意,等会儿就明白了。”
“皇上这是上演的哪一出。”
“皇上还小,又做了小孩子该做的决定,索大人莫要心急,等会儿看看皇上召见这样一个邋遢之人,到底意欲何为?”
——
我还没进大堂,此刻大堂之中就有人说我无用,说我乃是下等人,真的不该出现在这种上等人该在的地方。
“快将这个冒犯圣眼的下等人拉出去砍了。”
闻听这话,我本来昏昏沉沉的脑袋似是被人当头一棒,立刻清醒了许多,抬头看向大堂里间,只见有个大胡子老头子站在群臣正中间,然后对我瞪着一对青蛙眼。
我一看这人一脸的凶相,以为自己走错门了,来到了阴曹地府,可是回头一想,没有啊,这阴曹地府是没有阳光的,可是此间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了灿烂夺目的光芒。
是的,我乃是一个读书人,我虽然身形被摧残的萧条如秋叶,可是我有风骨,我不能给大清的读书之人丢脸,当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这个大胡子喊道:“老贼,你老子才是下等人。”
我用坚强的毅力不但站起来,而且此刻还太抬脚跨过了门槛,而就在我另一只脚刚在乾清宫的大堂上落下的时候,忽然只听一个孩童般的声音响起。
“大胆!”
这声音虽然稚嫩无比,可是似乎可以穿透人的耳朵,我闻听不明所以,所以不做反应,可是这群站着的群臣,他们像是有人要挖他们的老祖坟一般,几乎不约而同的双膝跪在地上。
紧接着……
“皇上息怒,臣等罪该万死!”
群众俯首在地上,我一眼就看见了堂前正在椅子上坐着的孩子。
这个孩子正是那日我离开扬州城在小竹房里见的孩子,他此刻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而我定睛一看,这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这是一身龙袍。
龙袍?
皇上?
我心中一愣,然后又看了他的椅子和桌案,椅子和桌案都纹有飞天九龙,我见了,惊讶用手指着这小孩子。
“原来……原来你是皇帝,你是小皇帝……”
小皇帝看了看群臣,这才站起来,一副大人模样将手靠在背后,走下台阶,来到群臣中间,道:“今日我宣布一件事情,你们都听好了,这门口站着的是我大清的平叛官,官从‘双一品’,从今日开始他和你们一样,每月月初都来上朝,朝廷中关于扫平叛乱的事情,由他亲手操办。”
我听了这话,没敢说话,因为小皇帝此言一出,这大堂之上人口众多,竟然是瞬间鸦雀无声。
见到这样的情形,小皇帝似乎深深的咽了口气,然后询问:“各位大臣还有其他事情没有,若是没有退朝。”
小皇帝刚要走出大堂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声音雄厚的人说:“我大清最高级别也就是官从一品,而今皇上给这邋遢之人封双一品,这是何意,老臣不解啊,还请皇上解说。”
我转眼一看,这说话之人正是刚才那个骂我是下等人的大胡子官员。
“怎么,他看皇帝小,这是对皇帝对我的钦点有所不满吗?”
我心中正这样想,小皇帝却道:“怎么了,鳌拜卿家对朕的决定有异议吗?”
“微臣不敢!”
原来这嫌弃我身份低的老贼是鳌拜。
在扬州早已听人说过,这老家伙号称清廷第一勇士,从大清建立到现在立了不少功劳,还以为他是如何的英雄人物,现在看来也正是一个目不识珠的老混蛋,只听皇帝继续讲:
“鳌卿家,你可是我大清的重臣,对朕做的决议有什么不满的,就请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吧,也好让列为大清的栋梁听听,各抒己见。”
谁曾想皇帝的话刚说完,这老贼就等不及了,立刻说道:“这下等人衣着褴褛,数月未曾沐浴,全身散发死人味,今日站在此地已然是冒犯天威,皇上怎么还御赐他大官,这让我大清的众万朝廷命官心中不服啊!?”
“对啊,鳌拜大人说的没错,这小子是哪儿来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早朝的朝会之上,还不快把他拉出斩首。”
列位朝臣中有一位面色黢黑的年长,年龄与鳌拜不相上下的官员,他也站出来说要让皇上将我拉出去斩首。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