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子柔言之有理!”听完蒯良这番话,刘先出列,说道,“陶应实力虽然雄厚,兵马众多,可他的这些兵马,要么是刚经过大战的疲惫之师,要么是新招募的,或者降兵,此时根本无力发起一场大战,如此调兵遣将,只是为守住荆南四郡和庐江!”
“是啊主公,庐江之战引起了琅琊、彭城,以及荆南三处的大战,陶应动用了十几万兵马,粮草消耗非常大,而现在假如再开战,又是十几万兵马,且不说粮草是否充足,光是运转,就需要府兵、郡兵及民夫十几万,粮食收获在即,哪有这么多人力?”韩嵩也说。
蒯良的话,使众人都感觉眼前一亮,开始七嘴八舌地分析。
“你等所言虽有理,就算陶应现在无法开战,可明年,他必然会攻打荆州,将如何应对?”刘表虽然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一些,可还是非常担心。
与陶应之战无法避免,近二十万兵马,谁不忌惮?
更重要的是,陶应麾下的那些将士,太厉害了!
袁术在庐江也有五万兵马,可几个月就败亡了,而且陶军是多线作战,荆南、彭城大胜,琅琊也立于不败,如果集中兵力打荆州,怎么办?
“主公,陶应在洞庭湖驻扎了八万兵马,可是并没有水军,虽然已经开始打造战船,但一年之内,最多能训练五千水军,因此我们只需守住巴陵以西的油江口和巴陵以东的赤壁,便可确保南郡不失。而柴桑有周瑜、甘宁的一万水军,以及孙策的一万兵马,陶军想要夺取江夏,就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即便如此,我们还可守住夏口,将他们挡在长江以南!”
蒯良又做了一番分析,刘表终于点了点头。
战场如果在南郡和江夏,水军的作用非常大,好在现在陶应的水军并不多。
“谁可守油江口?”刘表问道。
“末将愿去镇守,阻挡陶军!”中郎将王威出列,说道。
“需要多少兵马?”
“一万兵马,确保油江口不失!”
“好!”刘表非常满意,“令你立刻率领一万兵马,进驻油江口(以前历史中,刘备占领南郡后,将油江口改名公安,意为左公曾安营之处,并将其建成一个军事要塞)!”
“诺!”
“谁可守赤壁?”刘表又问。
“末将愿守赤壁!”
刘磐和文聘几乎同时出列。
“仲业,令你率领一万兵马,驻守赤壁!”襄阳的安全还要交给刘磐,因此刘表派文聘守赤壁。
“诺!”
“仲业,假如陶军顺流而下,攻打赤壁,你要记住,派一队兵马驻扎在乌林!”蒯良提醒道。
“乌林?”文聘有些不解,“蒯长史,这是为何?”
“有一条小道,叫华容道,虽然崎岖难行,但可绕过油江口,直达南郡,不可不防!”
“多谢蒯长史,末将谨记!”
“主公,今年粮食收成不错,属下以为,可以再招募两万兵士!”傅巽说道。
“公悌之言差矣!”蔡瑁一听,立刻反驳,“南郡最多只能招募五千兵士,再多就是老弱病残了!”
“南郡当然不行了,可是南阳呢?”傅巽笑着反问道。
“南阳?”
许多人都思索起来。
南阳可是荆州第一大郡啊!
以前有刘备,现在是张济,治理的都很不错,中原、司隶的许多流民都逃难到这里,的确不缺兵源。
主公让张济在南阳休养生息,这一次大战没有出力,那现在难道不应该为主公招募一些兵士吗?
“好,就命令张济在南阳招募一万五千兵士!”刘表想了想说。
两万兵士有些太多,但一万五千应该没问题。
“主公,如今陶应实力雄厚,中原豫州牧刘繇彭城战败之后,已无法对徐州造成威胁,他会效仿战国时期的强秦,蚕食诸侯,属下以为,当派使前往益州,只要能与益州牧刘璋结成永久盟友,共同对抗陶应,便能在南方形成鼎足三分之势,立于不败之地!”蒯良又补充道。
“刘璋?”刘表对刘璋很看不起,他是刘焉的四子,才能平庸,捡了大便宜,继承了州牧之位,哪像自己,完全凭本事,“他若不愿意……”
“主公放心,就算益州牧刘璋不愿意,益州的那些官员也会同意,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肯定懂!”
“好!”刘表点了点头,“谁愿前往益州!”
“属下愿往!”伊籍出列,说道,“属下定会说服益州牧,与主公结为盟友,共抗陶应!”
“好,那就辛苦机伯了!”
“份内之事,何言辛苦!”
一切安排就绪,州牧府的官员开始忙碌,刘表来到书房。
“孩儿给父亲请安!”这时,长子刘琦进来,给刘表行了一礼。
“你可有什么事吗?”刘表问。
“孩儿已经成年,想为父亲分忧!”
“分忧?”刘表抬起头,重新打量了一下儿子。
“好!”片刻之后,刘表脸上露出了笑容。
陶应乃少年俊杰,自己的儿子也不错啊!
一表人才,饱读诗书,能文能武,继承了自己的优点,只是没有经过历练而已。
假以时日,并非就比陶应弱。
“为父就封你为中郎将,三天之后前往南阳,协助张太守,招募一万五千兵马,带回襄阳,进行操练!”
“诺!”刘琦一听,非常兴奋。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自从弟弟刘琮出生之后,后母蔡氏是越来越不喜欢自己了。
而且他也明白,弟弟将来有蔡瑁和蔡家的支持,自己要想保住地位,就得有实力。
能统领兵马,就能拥有实力。
将来再加上自己嫡长子的身份,就不怕蔡家。
“统兵练兵之事,你日后一定要多问兄长刘磐,同时多向你舅父蔡瑁和长史蒯良请教!”
“多谢父亲教诲,孩儿记住了!”
看着兴冲冲离开的刘琦,刘表心中总算有了一丝欣慰。
对刘琦的培养,他可谓是煞费苦心,拒绝刘琦向蒯、蔡、庞、黄四家联姻,在别人看来,是自己独宠后妻蔡氏,以便将来次子刘琮上位,实际上他是有深意的。
他为了坐稳荆州牧之位,不得不与蔡家联姻,而联姻的代价就是被蔡家分权。
假如再让刘琦与四大家族联姻,将来继承州牧之位时,手中又能剩多少权呢?
汉室朝廷,外戚专权屡屡发生,前车之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