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浑蛋要干什么?
难道还不死心?
宋言微微一怔,心中猛然一团烈火燃起。
惠文帝双眸微眯,心中已是杀意凛然。
宋言会武功的事情,他早在调查宋家城外的庄子时,便一清二楚。
此事知晓的人并不多,但布哥是如何得知的?
“简直一派胡言,宋言乃是文臣,并非武将,何来的武功卓绝一说?”
庆国公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布哥的鼻子就骂。
话音落下,其余重臣也纷纷附和。
“简直欺人太甚。”
“让一个文臣与拓风将军比试,即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无耻至极……”
“……”
不绝于耳的咒骂声此起彼伏,宋言心中苦笑,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小宋大人,布哥莫不是在针对你?”
连卢辉都看得出来,宋言又岂会不知道?
“诸位若还有其他人选,在下自然无话可说。”
布哥不急不缓,反而忍不住放声大笑。
宋言不仅让安王难堪,现在又坏了他的好事。
连莫同淅都自认不如的人,定然要想办法除之而后快。
听着布哥的笑声,北荒使团的人也纷纷大笑起来,就连安王也一脸挑衅地看着宋言。
“父皇,儿臣恳请一战。”
最让宋言意外的,最先应战的是天京城巡防营的统帅。
大燕四皇子秦宇!
可他刚刚一站出来,还不等众人反应,秦风就率先发难了。
“四弟,关乎国本之战,岂能儿戏?”
这时候,谁知道拓风到底是不是强弩之末,所以布哥才挑宋言这样的软柿子捏。
哪怕是大燕真的输了这场武斗,秦风也不愿轻易让秦宇尝试。
万一他瞎猫遇到死耗子,赢了拓风,那必然会受到惠文帝的嘉赏。
大燕因为一桩成年旧案,至今还未立下储君。
秦风与秦宇明争暗斗,但一直都是秦风处于上风。
至于三皇子秦牧,从未被人看好过!
“晋王殿下,此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而不是个人逞能之时,若是不敌,殿下个人事小,失了国体才重。”
礼部尚书黄来发阴恻恻地盯着秦宇。
宋言扫了他一眼,感情这礼部和鸿胪寺,都是二皇子秦风一派系的!
“若是输了比斗,二哥想要护你,怕也护不住啊!”
秦风心中暗恨,看向布哥的眼神,充满了怨怒之色。
“老四,坐下。”
惠文帝愤恨瞪了秦宇一眼,没好气地说:
“此时,不是你逞能的时候。”
秦宇从小便善骑射,也有专人教导武艺,这若是第一场较量,惠文帝自然不会阻拦。
但已经输了两场,这场绝对不能败。
一旦败了,百万粮草和十万两黄金,不仅会掏空大燕的国本。
还会让北荒的实力得到一大步的提升,此消彼长,北荒若是趁机南下,大燕如何抵挡?
“父皇,儿臣一定拼尽全力,将此人斩于剑下。”
“你……”
惠文帝心中暗骂,他不让秦宇上场,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一旦秦宇输了武斗,秦风一派的文臣武将,必然会群起而攻之,治他重罪。
不知好歹!
秦风盯着秦宇,深深吸了口气,叹道:
“四弟,你可知道,输了武斗的下场?难道,非要逼父皇治罪与你吗?”
秦宇摇头,眼神异常坚定,
“二哥言之过早了,若是我赢了拓风又如何?”
秦风微微一怔,冷笑道:
“连庆国公和姜统领都不敌,便由你想的这般简单不成?”
是啊!
连庆国公和姜傲都不敌拓风。
秦宇凭什么?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布哥在一旁冷眼旁观,莫同淅同样连连冷笑。
大燕全是钩心斗角之辈,难怪国力每况愈下,冷声嘲讽道:
“堂堂大燕,尽是信口开河之辈!”
听着布哥这话,众人再次将矛头对准秦宇。
除了宋言刚刚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这宴会开席至今,他们是受了一肚子气。
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父皇,四弟自幼便有名师教诲。”
这时,三皇子秦牧也站出来,
“他既然如此有信心,不妨让他试试,在场的众人,也唯有他方可一战了。”
是啊!
眼下,除了秦宇之外,还有谁能够与拓风一战。
哪怕拓风连战两场,体力消耗巨大,但也不是他们能够与之匹敌的。
惠文帝眉眼闪烁,久久不能定下决心。
“父皇,请相信儿臣。”
“退下!”
“父皇……”
“退下……”
惠文帝怒喝一声,眼神冰冷的让秦宇背脊发凉,秦风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宋言。”
“微臣在。”
宋言眉眼微跳,起身对惠文帝行礼。
“你来。”
什么?
即便是让四皇子出战,也好过让宋言去应对拓风啊。
陛下莫非是糊涂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
“宋言岂能当此大任啊?”
“……”
“陛下,让老臣再战一次吧!”
庆国公再次出言,还不断给宋言使眼色,示意他拒绝。
可宋言心中叹息,目光落在布哥身上的同时,对方也正好不怀好意地向他看来。
想拿捏小爷,那便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陛下,微臣愿意一战。”
宋言挺身而出,双眸逐渐冰冷。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来你们去欺负欺负其他人,他也事不关己,但你要觉得我好欺负,那如意算盘便打错了。
“诸位爱卿不必再多言,朕心意已决。”
惠文帝摆了摆手,看向宋言,
“你要什么兵器?长剑还是长枪?”
闻言,宋言也是一惊。
原来,他去周宁存打造兵器的事情,惠文帝已经心知肚明。
这话,瞬间点醒宋言的同时,又仿佛一柄无形的兵刃,扎在宋言的内心。
“长枪。”
宋言没有再迟疑。
片刻之后,宋言手持长枪,气势丝毫不弱于拓风。
可在众人眼中,他依旧必败无疑。
“拓风将军,请!”
拓风看了布哥一眼,只见布哥缓缓点头,他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对着宋言也是一礼,
“宋大人,请!”
这一切,似乎都在布哥的算计之中,安王也在同时,给拓风使了个阴狠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