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不仅暗讽她心思不纯,连布哥也连着一起躺枪!
“宋大人还真是牙尖嘴利,难怪能让太师屡屡让步,大燕有宋大人一人,足以匹敌百万雄师了。”
这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其他不知道学了几成,布哥那捧杀的伎俩,她倒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她这话音落下,身后一众书生,顿时是恼羞成怒。
“就凭他?”
“不过是作了几首诗词而已。”
“单论才学,我等便不知胜他不知凡几。”
“……”
云成郡主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得意扬扬地看着宋言。
“待来日,本公子踏平北荒,登顶天衡山之时,郡主自会知晓。”
宋言倒是镇定自若,这话一出,就连柳玉龙的双眸都明亮起来。
心知争辩斗嘴,十个她都不是宋言的对手,云成郡主强压住心中的怒意,反而眨了眨眼睛,对宋言笑道:
“那有何难,宋大人若是愿意随本郡主回大荒,且不说登顶天衡山,便是让本郡主……”
“你们大燕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云成郡主歪着头,蹙眉想了片刻,终于喜笑颜开,
“对,以身相许,也不无可能。”
那一抹轻笑,宛如春风沐浴。
即便是宋言,也有些愣神。
这丫头,硬的不行,就想用色相引诱他?
“郡主怕是没有听过,大燕还有一句话,若是长得好看,才叫以身相许,若是长得不好看的,那叫恩将仇报。”
宋言定了定神,目光在云成郡主身上打量,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的衣物穿透,
“郡主若是愿意,不如留在天京城,本公子身边正好缺一个伺候的丫鬟,郡主想要学什么,本公子自当倾囊相授,也不必偷偷摸摸来云天书院。”
“你……”
我堂堂大荒国郡主,给你当个丫鬟?
还说我长得丑?
岂有此理,简直浑蛋至极!
柳玉龙面色古怪,一张脸憋得通红,想笑又碍于场合。
而云成郡主身后的一众书生,见两人拌嘴,也是惊得合不拢嘴。
与此同时,江云书走了过来。
“柳兄。”
他先是对柳玉龙作揖行礼,再看向宋言,
“这位是宋大人?”
“江兄!”
柳玉龙同样还礼,宋言也从云城郡主身上收回目光,落在江云书身上。
江云书扫了众人一眼,笑道:
“是老师让我来接宋大人的。”
宋言微微颔首,对着柳玉龙道:
“走吧……虽然我这人最重声誉,但还是别让孔夫子等久了。”
柳玉龙瞧了宋言一眼,撇了撇嘴。
心说,你若最重声誉,那早前那些年月,你是怎么忍辱负重下来的?
见三人离去,云城郡主眼神闪烁不定,而那群学生,反倒是松了口气。
姓刘那书生,目光从云成郡主身上转移,又落在宋言与柳玉龙的背影上,狠狠碎了一口,
“若不是江学长将他带走,本公子今天非要揍他们一顿不可。”
“就是,给他脸不要脸的玩意儿,还真以为我们怕了他们?”
“不是……江学长可是天京城四大才子之首,怎么会和宋言认识?还说院长大人在等他,这是要带他去找院长吗?”
一众学生顿时无言以对,心里都有答案,但却没有一人从嘴里说出来。
云成郡主目光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顿时也没了兴趣。
果真如宋言说的那般,百无一用是书生!
内院,当宋言跟着江云书来到的时候,孔彬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
只见他手中拿着宋言,昨天在太和殿计算的那张白纸,眉头几乎要皱成一个川字。
“哎呀,小宋大人,你终于来了,快快快,和我说说,这到底是如何计算的。”
孔彬见到宋言的瞬间,就拉住他的手,生怕他跑了一样,
“我这算了一个时辰了,还是算不明白。”
宋言的目光落在白纸上,上面如同鬼画符一般,写得乱七八糟。
你这要是能算明白,那还要我做什么?
反之,孔彬的言语,落在柳玉龙与江云书耳中,却是惊诧莫名。
什么算术题目,孔彬还需要宋言来教?
宋言无奈,
“你只要掌握了方法,便可以轻而易举地算出来。”
轻而易举?
柳玉龙脸面一黑,江云书也暗暗咋舌,不由探出身子,目光落在宋言握笔的右手上。
只见宋言一边耐心讲解,一边奋笔疾书。
片刻之后,不仅孔彬恍然大悟,江云书也如梦初醒一般,难以置信地看着宋言。
“原来如此,小宋大人不愧是数法大家。”
孔彬不吝称赞,但又有些难为情,
“不知此法,老夫可否教给云天书院的其他学子啊?”
“自然是可以。”
“好好好,小宋大人的胸襟之广,让老夫汗颜,此事老夫一定会禀明圣上,绝不会贪功的。届时,这天下的学子,都将是小宋大人的学生。”
“别……”
宋言连连摆手,
“若是夫子来问我,我必然倾囊相授,但是其他人,我教不过来,也不想教,一切还要靠夫子才是。”
你这是要害我啊?
不知道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吗?
宋言再三推脱,甚至面红耳赤,故作生气,孔彬这才罢休。
孔彬深深看了宋言一眼,小心将宋言的运算方法收好,抬头看向江云书,
“你去告诉后厨一声,就说老夫在此招待友人,让他们炒几个佐酒的小菜,老夫今日要与小宋大人痛饮一番。”
宋言刚要开口拒绝,便看到孔彬起身就往后院走去,声音远远传来,
“小宋大人,无论如何,今日必须要陪老夫吃一盏酒。”
江云书也深深看了宋言一眼,转身离开。
宋言与柳玉龙对视一眼,后者反倒不急不缓,神神秘秘道:
“现在反正也不急……你可知道,那后院中,可是藏着孔院长珍藏的酒,即便是与黄鹤楼的五粮液相比,也不差多少。”
可见,柳玉龙对孔彬珍藏的好酒,怕是早就有了惦念之心。
只是有贼心,没有贼胆而已。
宋言哭笑不得,看来孔彬的心情确实不错,他反倒不好薄了人家一片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