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的这窝匪寇,个个都有一身本领。
否则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到狄邱城来掠夺。
神武军在明,梅秋风等人在暗,宋言要为接下来的处境,尽早做些打算了。
对于暗部的建立,梅秋风完全摸不准宋言心里的真实想法。
这时却听到宋言继续道:
“我能给予你们都,除了远大的前程之外,还有物资以及优良的装备。神武军的装备你应该已经见过了,不管是惊天弩,还是唐横刀,哪怕是今后还有更优良的装备,也会优先供应暗部,你直接听命与我,暗部完全由你一人节制,至于如何去细分和设职,那是你的事情,我不过问,但有任务,我也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梅秋风能在困境之中,独自找宋言合作。
说明她还是有些脑子,而且行事也果决。
梅秋风仔细听后,微微沉吟,问道:
“将军打算让我们去做什么?”
“京州水土肥沃,百姓却贫瘠,上层人士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富人越来越富有,穷人越来越穷,我要大刀阔斧,改变整个京州的生存环境,让百姓有田可耕种,让富人不再以田地要挟,我要你们,紧随神武军的步伐,攻占下整个京州之后,抢夺京州富人手上的良田,若是遇到为非作歹一方的氏族,直接屠灭。”
宋言这话,瞬间把梅秋风惊呆了。
她想不到,宋言的胃口居然这么大。
梅秋风还在笑话宋言给的巨大信息,宋言接着道:
“你们现在残余的人数应该还有两千人不到,不需要你们攻城,只要跟在神武军身后见机行事即可。”
梅秋风听到这里,心里忽然就明白了。
“那狄邱城呢?”
狄邱城与桑旗勾结的氏族已经被龚氏灭杀,但还有一些隐藏在暗处。
但宋言知道,梅秋风问的,多半是龚氏一族该如何处置,毕竟也是为宋言立下功劳的。
“龚氏我会亲自去说明情况,如果他们支持,那一切都好办,如果不支持,与其他氏族一并处置。”
梅秋风心中一惊,小心翼翼道:
“那抢下来的良田和财富呢?”
“自然归县衙处置,然后再将城中的百姓登记在册,以朝廷的名义,租赁给每家每户,他们不用上交赋税,只要提交租金即可。”
宋言笑道。
梅秋风却眼前一亮,如果大刀阔斧,那城中的百姓必然不用再担心食不果腹,对大燕朝廷感恩戴德,再也生不出反抗之心。
假以时日,整个京州就会焕然一新。
梅秋风冷峻的脸上勾起一丝动人的笑意,说道:
“如此一来,将军既收获了民心,还能彻底清除了如龚氏这样的隐藏势力,一举两得。”
宋言回首,正好瞧着梅秋风冷艳动人的笑容,似乎被感染了一般,轻声道:
“你笑起来挺好看,以后别总是板着个脸,等回到天京,你私下里可以称呼我为二公子。”
梅秋风一怔,那漂亮的脸上赫然浮现出一抹嫣红。
好好说着正事,怎么就突然夸赞他漂亮了?
莫非宋言在打她的主意?
还要带她回天京城?
想到这里,梅秋风心里有些慌了。
低头偷偷瞥了宋言一眼,却恰恰和宋言的目光来了一个对视。
空气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一小会,梅秋风只觉得心口跳得厉害,一双手居然有些不知所措的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等他们抄完军纪,就可以着手准备了。”
宋言摆了摆手,这么一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害羞起来,也蛮有意思。
就在梅秋风转身离开的时候,宋言看着她背影,突然又加了一句,
“对了,你也要抄。”
梅秋风险些一个踉跄,心中暗骂一句,浑蛋。
宋言看着梅秋风的背影,又陷入了沉思,这支暗部能否如他的愿,还要看狄邱城这次的清理。
希望你们都聪明一些吧!
……
“到底还要多久才能修好?”
二皇子秦风气急败坏,怒声质问。
这一路从天京去往北境,谁不说艰难险阻,但一路上的关卡都有人在刻意为难,本就让他一肚子气。
今日刚刚休整好准备上路,马车行至半路,突然车轴直接断裂了。
守在他身边的护卫上下查看之后,支支吾吾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护卫心里也是有苦难言,若是让他打家劫舍,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可修马车,他是真的不行。
“殿下,这车轴断了,一时半会恐怕是修不好了。而且……”
护卫为难道。
“而且什么?”
秦风肺都要气炸了,冷着脸就怒喝道: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这车轴上的断痕像是人为的。”
护卫指着车轴断裂的地方,秦风顺势看去,确实有一道明显用刀砍过的痕迹。
见此,秦风的面色更加难看。
这是有人不愿他到北境,哪怕无法阻拦,也要尽量拖延时间。
是秦牧?
亦或者宋言?
大燕国土,北境地界上,他这才真正见识到,在皇城脚下看不到的民风和现状。
也更加迫切要阻拦宋言攻打京、云、玉三州的决心。
一旦宋言攻下三州,那北境这一片地域,岂不是只能听到一个声音?
武侯宋景明在北境经营多年,许多将领都曾是宋景明的旧部,若是宋言的威望还要胜过宋景明。
那这北境还是他们秦家的北境吗?
“殿下,前方百里有个城镇,不如去镇上买辆马车再上路?”
侍卫见秦风脸色黝黑,小心翼翼问道。
秦风越想越气,
“将马车丢了,直接骑马去京州。”
宋言在北境的行踪也飘忽不定,他之所以知道宋言此刻在京州,便是这一路上,有人暗中为他传递确切的消息。
若是让他知晓,宋言已经轻易拿下狄邱城,恐怕恨不得插上双翼,飞往狄邱城了。
“殿下身份华贵,岂能与我等下人一般。”
护卫看着秦风说道。
“废什么话,赶紧上马赶路。”
虽然贵为天潢贵胄,也不似秦宇那般尚弓骑射,但秦风自诩也没有那么软弱。
阻拦宋言攻占三州刻不容缓,他也不想再继续耽搁。
他知道护卫有些话没有说出口,有些路径,即便是车马都无法通行。
但这一路受的苦楚,势必都要宋言付出代价才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