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众人压抑着嗓门,齐声道。
石方残忍地看了他们一眼,早已安耐不住,跃跃欲试,就想痛饮鲜血。
天生的杀胚快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了,不能在女人身上发泄,就用杀戮来缓解吧。
我就是天生的恐虐变态啊!
“冲啊!杀啊!”石方高声大喝,一马当先,率众护卫奔出。
刚奔上前几步,众人分布两侧,拈弓搭箭,弩矢连发。
猝不及防之下,那群还在互相对杀的乱兵成片倒下,惨叫连连。
“杀!”三百多人汹涌而上,直冲前方阻断道路的辎重车队。
石方直接横身撞进了十几名正在互相砍杀的乱兵之中,挥舞环首刀,连连劈斩。
血雨纷飞之中,头颅、断肢、残臂掉落满地。
他就如同一台人形兵器,环首刀大开大合,贴身靠近那些长矛和长枪手后,几乎无一合之敌。
石冰率领的众护卫们看得大为振奋,环首刀、长枪、手戟、大斧、大锤连下,跟在石方身后,将无数零零散散的敌兵杀散。
幸存的乱兵还有很多,陆陆续续不断涌现出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遭到了石方和石冰所领三百护卫袭击。
“众护卫听令!”石方挥刀斩下一名军校的头颅后,登上了一辆辎重车,大吼道。
“重新聚拢,组合有利阵型,开始加大突击力度!”他高大雄壮的身形在夜晚火把照耀下,显得十分威武。
众护卫们轻易捕捉到了石方的身影,纷纷向他所在方向靠近,将有些散乱的阵型重新汇聚起来。
“杀!”石方冲下车辆,环首刀所指之处,便是攻杀的方向。
“死吧!”石方仗着身躯雄壮,硬扛战场伤害。
环首刀劈斩,他跃身冲进了乱军长矛长枪手的人丛之中。
“噗!噗!噗……”左劈右杀之下,数具无头尸体轰然扑倒于地。
乱兵们纷纷后退,试图拉开距离,发挥长矛和长枪的优势。
但石方是何许人,一旦接近到了敌人身前,哪还能让其逃跑?
“噗!”环首刀继尔又斩劈在一名乱兵军校脖颈之上,横拖划拉一声,仿佛能听到利刃切割划过骨肉的尖细音响。
“啊!”这名军校的身体裁倒于地,一时还未死绝,双手犹自下意识捂住伤口,不让鲜血喷溅而出,但不过只是徒劳……
“嗖!”
冷不丁一支冷箭射来,直接插进了石方壮硕的肩膀之中,随即一阵钻心的刺痛直透他的脑门。
“艹你大爷!”
石方勃然大怒,挥刀左右开弓,暴力斩杀三名靠近自己的敌人后,提着环首刀就追了过去。
那名偷袭的乱兵顿时惊慌如同小兔子,他早见识到了石方的战斗力,实在太凶横了,早已杀得成了一个血人,所向披靡,挡者立毙。
他不敢硬刚石方,转身就逃。
“敢跑?”石方奋力径起直追。
途中一名敌兵下意识挥舞环首刀,想要进行偷袭阻拦。
石方一脚将其踹倒,继续疯狂追击。
又一名长矛手从斜剌里抢出,出其不意骤然杀向石方。
石方避开戳刺,挥刀斜斩,又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哒哒……”
牛皮靴底踩在血水之中,石方一步步逼近偷袭自己的敌人。
仇人在疯狂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根本不敢回首。
又一人挡在路上,石方“嘭!”地一声,野蛮冲撞一般直接将对方冲撞开。
偷袭的敌人已逃到阻塞道路的锱重车角落,无处可走,只能绝望地迅速转过身来。
“死吧!”石方满脸狞笑,一个纵跃虎扑,大刀一招力劈华山。
对方还想要侧身躲避,却被齐肩斜劈斩中,半边膀子,连同整条右臂,被连肩削落。
“啊!”这名敌兵杀猪般凄厉惨叫着。
“胆敢放冷箭暗算我,这就是你的下场,去死吧!”
石方狰狞变态地哈哈大笑,将此人射在他肩头的箭矢奋力拔下,一把插进了对方因吃痛而哇哇嗷叫,大张的嘴巴中。
惨叫声戛然而止。
时间似乎微微凝滞了那么一下。
即便是在混乱血腥的战场之上,如此凶悍绝伦的杀人手法,也让很多人亡魂冒胆。
“杀贼!”石方毫无迟滞,蹂身继续冲进了几名傻呆呆的敌兵之中,再次掀起一波血雨腥风。
“杀贼!”众护卫们奋勇向前,人人争先,血性完全被激发了起来。
石方所向无敌,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走避,不堪一击。
偶有想要抵抗的乱兵,在看到石方身后那些士气爆棚、满脸狰狞的护卫时,也会失去战斗勇气,转身奔逃。
石方和石冰率领的三百护卫就像一柄铁锤,砸到哪里,哪里的敌人就四散而开,再也无力组织抵抗。
整个被辎重车阻塞的出金谷园大道上,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乱兵们统统被突袭打懵了。
有乱军将领大声呼喊,匆匆聚拢了数百人,准备最后拼死一搏,困兽犹斗,抵挡一番。
他已经看清楚,黑暗中都是他们中央禁军在互相攻杀,只有极少数区区数百外人在截住他们双边攻杀。
纵然这些人个个勇武,士气高昂,但始终人数有限。
就好比一头白极熊吞噬鲸鱼,就是一头死鲸让它吃个够,撑到死,又能消耗得多少?
便是以人数的优势,磨也要把他们磨死,徒呼奈何?
想法虽好,但是不现实。
本身,五千中央禁军被殷浑故意分裂成了叛乱和平叛两派,在大肆互相攻杀。
双方都杀红了眼,根本已经无分敌友,完全约止不住。
再加上外部几百精锐攻入战团,一小股乱兵刚刚鼓起的勇气很快受冲击,消散殆尽。
“快逃啊!”
“败了败了!”
“冲破锱重阻塞,突围出去!”
“兄弟们,带上我,我受重伤了。”
“饶命,饶命,我愿跪地投降。”
……
溃败就在一瞬间,没有一个乱兵还想留下来继续战斗。
此刻,他们只有一个念想,保命要紧,什么荣华富贵,金谷园的庞大财富,对他们来说,统统都是浮云。
在保住性命面前,全都不值一侃。
人人争先恐后奔逃,身后是金谷园满园冲天大火,而唯一身前出园大道出口处,尽皆被无数的锱重车阻塞道路。
又乱兵自相攻杀,挤成一团,地上更是堆满了尸体塞道。
而这番混乱,不出意外地,被石寒和石方抓住了。
他们率领着三百金谷园护卫好整以暇地排着阵列,长枪捅刺、步弓连发,轻松无差别收割着乱军们的性命。
胜负之势,显而易见。
“挺枪,齐刺!”石寒稚嫩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大肆鼓舞士气。
“杀!”三百护卫俱是精锐,在石方的领导下,石冰的号令下,在各队队主的带领下,始终保持着严谨的阵列。
他们长枪接连不断捅出,冷酷无情地收割着人命。
打得乱军们满地找牙,鲜血飞溅,惨叫不断。
“冲啊!杀啊!将乱兵统统扫平,平息叛乱!”石方的声音也持续响彻起来。
“杀!”三百护卫犹如钢板一块,不断往前推进,沿途收割着无数乱兵的人命。
仔细观察他们面容的话,会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
这些护卫也是第一次真正上战场拼杀,甚至其中绝大部分人也还从来没有真正见过血,他们都有初次上战阵的紧张感。
有人被敌人的鲜血溅了满头满脸,吓得大喊大叫,长枪胡乱地往前推出扎刺。
有人大张着嘴巴,却喉咙里喊不出任何声音,唯有双手紧紧捏着枪杆,指关节发白,几乎攥出水来。
有人动作僵硬,全靠平时棍棒教育下养成的肌肉记忆,机械地捅出长枪。
有人嘴里大吼着“杀”,但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着,捅出去的枪稍显绵软。
……
这就好比之前,石寒第一次杀人的亲身经历,克服不了自己心理恐惧那一关。
不过,乱军早已处于崩溃状态。
不然的话,这帮人怕是要闹出天大笑话。
石方和石冰这些头目,自然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本身又很强悍。
此刻,他们指挥手下三百护卫精兵,口令声不断,刀枪出手如龙,竟然没受多少影响。
他们就是这三百护卫的主心骨,定海神针。
“杀!”三百护卫有如推土机在战场上连连横推扫荡,逐渐地清空乱兵。
“挺枪,刺杀!”口令声再度响起。
“杀!”吼声如雷,拥挤在金谷园出口的乱兵再度倒下一大片。
“沙沙……”靴底跨过尸体,踩过血泊,继续前进。
“杀!”
战斗多时,众护卫们渐渐渡过了最初的紧张,肾上腺素飙升后,躯体僵硬的情况大大缓解,杀人的效率急速提升。
散落四周的乱兵很快被屠戮一空。
其他人扔了衣甲、器械,亡命狂奔,只为了能跑得更快。
……
五千多人的中央禁军,从分裂成两派,互相攻杀,又从被三百金谷园护卫和殷浑数百亲兵前后夹击突袭开始。
直到彻底崩溃结束,也不过就小半个时辰罢了。
漏网之鱼的乱兵,石寒和石方等人来不及去追剿,便收兵打扫战场。
开始清空道路,重新赶上辎重车辆徐徐退出金谷园大道出口。
很快,石寒、石方和石冰率领的三百护卫,押着五百金谷园女眷,与殷浑和李晅领导的四百余亲兵护卫汇合在一起。
“将军,战斗结束了,我们要重新清空打通道路,带上锱重迅速远远退避开去,”石寒与殷浑重新会面,赶紧提醒催促。
“金谷园大火焚烧动静闹得太大,一旦让洛阳城内的孙秀察觉这里有兵变,只怕马上就要率领大军前来平叛了,那我们的计划便要徒劳无功了。”
“是极,我们这就作速撤退而去,等安置了这边所有的锱重,本将就主动直接去负荆请罪,向孙秀禀明‘原委’,”殷浑端坐在高大雄骏的大马上,居高临下冲石寒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