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弄清楚这个问题,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还是从历史来看,石寒以为王导大概率是主导者。
他挑选司马睿,一是因为两人关系好,第二么,有没有司马睿性格好拿捏的因素在内?
司马冏对这几位“王氏”名士自然也不敢小觑,而是优礼有加,小心迎迓接待。
“兄长司马伦和权臣孙秀不放心,仍叫我们前来随你们贤父子一起去见那石寒,”司马干气不打一处来,如实说到这里,咬牙恨恨地一拍大腿。
司马干颇有些惆怅道:“要我去好好教育告诫石寒一番,到了地方任上千万要遵纪守法,好好干出政绩。”
司马冏赶紧替司马干抱不平道:“如此大费周折,劳动叔王公、东海王,还有各位王家高士你们,那孙秀属实太不像话了,真是岂有此理。”
“是啊。”司马越在旁听得满腹凄恻,摇着头接话叹道。
从司马越的身形来判断,大概属于中等身材。
长脸,略有些瘦,颧骨微微突出。
额头有细微的皱纹,双眼略带疲惫之色,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生谁的气。
胡须打理得不错,看样子平时很注重形象。
从整体看下来,似乎是一个焦躁不安、疲惫不堪的落魄青壮年。
但熟悉他的人,一定不会这么想。
司马越可谈不上落魄。
他这副形象,大概是煎熬许久导致的。
至于他想要做什么,穿越者也知道。
倘若石寒在的话,虽然不太清楚历史细节,但司马越是八王之乱后期最终胜利者的事情还是清楚的。
再结合当前洛阳内外的局势,司马越也正是还处在郁郁不得志的当儿,他也是一心要做大事,野心勃勃的人,难怪如今这么煎熬。
原本一直苟着,才是司马越这种养尊处优的司马家宗室王爷们一贯的风格。
韬光养晦,主动出击这种事,他可能还不太习惯,何况这种事风险太大了,一不留神全家玩完。
然而作为司马家的宗室诸王,原本应该高高在上,又实在咽不下眼下身居下位的这口不甘之气,心比天高,估计他最近都没睡好觉。
司马越接话,继续满腹牢骚抱怨:“这么一点事何须还不放心?小人就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此心性多疑……”
“孙秀小人,出身寒门,借巴结赵王投机,突然登临高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当自己老子天下第一,合着我们都要来捧着他,为他无偿服务,出苦力……”
愤愤不平再次接话的是王导,他身材不高,胖乎乎的,保养得很好。
眼神锐利,略带审视,但没有太多侵略性。
他的话带着豪门高族高高在上,鄙视寒微出身的孙秀,心中意难平的味道。
王导平时很腹黑深沉,自私稳重的一个人,此刻都表现得很是过激轻浮,可见心中郁闷之气,实在憋得太久了。
他王氏一族也正是跌落低谷,最不受当权派的赵王司马伦和权臣孙秀待见的处境下,难免再也沉不住气了。
“赤龙,祸从口出,话可千万不要乱说!”司马干虽平时是个精神病,此时却显得难得的清醒,马上出口喝斥王导,打断他的话。
王导字茂弘,赤龙是他的小字,所以司马干情急之下,直呼了他的小名。
“孙秀的不像话早已闹得怨声载道,人尽皆知,这也是我们司马家大晋朝的悲哀啊,让小人当权,拿捏朝政,致使道德朝纲崩坏沦丧。”
“唉!”司马冏立即附和着颇为惆怅的无奈长长一声叹息,尽在无言中。
司马干一时激愤道:“国之将乱,丧我大晋者必是这个白女儿(指司马伦)。”
司马冏心中早已起了杀机,倒镇定下来,握住司马干的手,努力挤出笑容道:“叔王公,现在是司马伦把持朝政,独断乾纲,我们哪里说得上话,插得上手?”
“一切只能任他和孙秀狼狈为奸,败坏国家和朝廷,如之奈何?”司马越也是讪讪摇头冷笑。
司马干好心提醒着眼前堂兄弟二人:“现在我们确实没办法,一挨有反对之声,白女儿是会连司马家同族宗室都一起杀了的,淮南王就是最好的例子和教训,我们还是匍匐起来老实做人吧!”
“多谢叔王公好意告诫,侄孙儿谨记了!”司马冏躬身道。
司马干哀莫大于心死,凝重地点头道:“我们就快些出发,早早去拜见那石寒,并说服其尽快离开洛阳,也好向白女儿和孙秀交差。”
司马干因为精神问题行为荒诞,或许并非愚昧,而是一种高明的应对策略。
通过自污,淡泊清虚,他成功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并在乱世中安享尊贵,获得了善终。
此时的石寒,正在白马寺庄园更加卖力地训练自己的八、九百余属下。
除了用木人练习长枪拼刺,甚至已经开始教授他们训练戚继光的鸳鸯阵。
因为司马允的覆灭,使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原本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地在头上顶着。
现在高个的已经倒下了,眼下已经轮到了自己。
这迫切需要尽快壮大自身的实力,以求对抗朝廷中央禁军,增强自保的能力。
鸳鸯阵可谓是冷兵器时代的对战阵型王者,是戚继光在与倭寇的作战中,发明的一种对战阵型,完全使用冷兵器的称为杀手队。
鸳鸯阵虽然只有十二个人,但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用处,不同的分工。
鸳鸯阵的人员分配上,队长一名,短兵两名,狼筅兵两名,长枪兵四名(或者二长枪,二镗钯),牌兵两名,专门管做饭的火头军一名。
互相配合,刚好完美组合成一个完整的基础战斗单位。
既可独立行动,执行单独任务,又可以组合成军团,执行大规模集团作战。
其中设队长一名,居中指挥调度,协调攻防时机。
还负责观察敌情,为队员提供敌方攻击方向。
同时还可根据战场情况,指挥鸳鸯阵的阵型变换。
鸳鸯阵的最前面,是手持盾牌的两个士兵。
一人持长盾牌居左,负责遮挡倭寇的箭矢和长枪攻击,为其后的士兵提供防护。
另一人持短藤牌和标枪以及腰刀居右,利用短盾牌的灵活轻便,除了防卫外,还可以用所佩腰刀和标枪攻击倭寇。
盾牌兵的后面,是两个手持狼筅的士兵分居左右。
狼筅后面有四个持长枪的士兵,左右各两个,主要是进攻和负责侧翼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