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心痛的是,几十桶沙土倾泻过后,不仅找不到小主公的尸骨,甚至连骨灰都找不到了。
工匠们面面相觑,心中的绝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面色如同死灰一般。
在这期间,刘禅的三名亲兵,数次想要奋不顾身地冲进火海救刘禅,却都被狼十坚决地拦住了。
狼十的阻拦并非无情,而是出于现实的考虑。
火势凶猛,即便他们舍生忘死,也未必能够救出主公,反而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当关羽和糜竺匆匆赶到时,火焰已经熄灭,现场一片狼藉,只剩下烧焦的土壤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余烬。
这两人都是刘禅最近亲近的人,他们心中充满了无以言表的疼痛,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刘禅是蜀汉的希望之光,是蜀汉的未来,亦是兴复汉室的最佳人选!
怎能如此轻易地葬身火海?
关羽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惊愕,这个结果,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
他开始在焦土中疯狂地扒寻,双手沾满了灰尘和泥土,渴望能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哪怕是刘禅的一丝骨灰也好。
糜竺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神满是悲痛,默默承受着这份无法言喻的悲痛和无奈。
他知道,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刘禅已经离世的残酷现实。
然而,在关羽的执着与坚持下,糜竺也忍不住加入了扒寻的行列——活要见人,死要见灰。
遗憾的是,他们的期望最终化为泡影,焦土之下,除了灰尘和焦土,再无其他。
与此同时,蜀汉军的前锋已经和零陵军展开了激战。
刘度不甘示弱,派出了荆州名将邢道荣,意图阻挡蜀汉的进攻。
而蜀汉一方,诸葛亮亲自挂帅出征,迎战这位号称荆州上将的邢道荣。
对战的结果没有任何意外。
邢道荣对战张飞,力量悬殊,他只能狼狈地调转马头逃离。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没跑多远便被赵云拦住了去路。
邢道荣心知不是赵云的对手,别无选择,只得乖乖下马乞降。
邢道荣怀揣着诈降之计,被放后再次挑起战火,最终却落入了诸葛亮的巧妙计策中,被赵云一矛刺死。
邢道荣死后,张飞犹如猛虎下山,一举生擒刘贤。
诸葛亮胸怀宽广,释放刘贤,希望他回到零陵后,能够劝说刘度投降。
刘贤深感诸葛亮的大义,回到零陵后,成功劝说父亲投降。
诸葛亮欣然纳降了刘度,仍命他为零陵太守,而刘贤则被调至荆州,随军效力。
刘贤匆匆赶赴荆州之际,江陵城已是戒备森严,城门紧闭,不许进,不许出。
这肃杀的气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此时,关羽已经接管了江陵军权,坐镇帅帐,怒声斥责刘封。
刘封默不作声,低垂着头,任由关羽责骂。
但在关羽视线之外,刘封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抑制不住。
刘禅死了,他继承蜀汉的道路已经畅通无阻。
如今这点责骂,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关平终究是看不下去了,他双手抱拳,诚恳地劝道:“父亲,当务之急是找到真正的凶手,届时再责罚刘封也不迟。”
关羽未曾料到关平竟敢替刘封求情,他之前已多次暗示关平,要与其保持距离,不可再有任何牵连。
然而此刻……唉,这竖子!
就是欠收拾!
正当关羽准备连关平一同痛斥时,糜竺匆匆而至,打断了他的怒火。
糜竺抱拳说道:“云长,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关羽眉头紧锁,急切地问道:“主母尚未得知此事吧?”
话音未落,他便挥手示意刘封和关平退下。
在转身离去的瞬间,刘封嘴角的笑意,越发的邪恶了。
待刘封、关平离去后,关羽低声嘱咐道:“短期内,必须严密封锁此事,不能让主母知晓。”
糜竺默默点头,忧心忡忡地道:“主母的身体日渐衰弱,这般重压,她恐怕难以承受。”
关羽紧锁眉头,苦思良久,却仍无计可施,只得暂且隐瞒此事。
“也不要将此事告知主公,待他们凯旋时,我必亲自负荆请罪。”
糜竺重重叹了口气,自责之情溢于言表:“此事之责,主要在我。我未能尽心照顾小主公,未能妥善管理江陵,才使奸人有可乘之机。待主公得胜归来,我必将以死谢罪。”
关羽见状,心中虽想安慰,却苦于言辞。
糜竺之责,实乃难以推卸。
与此同时,关平正竭力安抚刘封的情绪。
“公仲,请勿责怪家父,他只是因为小主公的离世而悲痛欲绝。”
刘封眼中闪过一抹哀痛,低沉道:“我深知关将军的悲痛,公嗣的离去,我也同样难以接受。”
说到情深处,他紧紧抱住关平的肩膀,假装抹了几下眼泪,哽咽之声令人动容。
关平见状,继续轻声劝慰,直至刘封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但他仍有些不放心,“公仲,若太过悲伤,不如去我那小住几日?”
刘封摇头拒绝,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坦之,你的好意让我感动,但我有更紧迫的使命在身。我必亲自带队巡逻,誓要早日揪出这幕后凶手。”
这句话激励了关平,也让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如此良善之人,为何父亲非让他远离呢?
辞别了关平,刘封步入一条偏僻的小巷,那儿,一个瘦小的乞丐正无聊地踢着脚下的石子。
他走过去,从怀中取出一封刚写好的信件和十几枚铜钱,塞进小乞丐手中。
“这封信很重要,立即送到刘府,记得一定要亲手交给甘夫人。这些钱,就是你的酬劳。”
小乞丐的眼睛一亮,他最喜欢送信了,简单而又报酬丰厚。
他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收好信件和铜钱,然后欢快地跑远了。
看着小乞丐远去的背影,刘封的脸上露出了肆意的笑容。
他转身,仰起头,朝着天空,无声地大笑起来,仿佛是在宣告他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