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再次拱手,沉声道:“主公,吾有一计。可召翼德、子龙两位将军入川,以增强益州实力......”
刘备闻言一愣,略显不满地打断道:“我正欲加强荆州防备,军师为何反提议召三弟和子龙入川?如此一来,荆州岂不是更加势单力薄?”
诸葛亮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主公,可命陈到将军率领白毦兵返回江陵。白毦兵勇猛善战,进可保卫荆州安宁,退可护卫小主公周全。如此,荆州之危可解,益州实力亦得增强。”
刘备深思片刻,然后缓缓摇头,坚决地拒绝道:“正因为白毦兵勇猛无比,战斗力超群,才更不能轻易调动他们回荆州。我预料益州的战事将会异常激烈,正是需要白毦兵这样的精锐部队来攻坚克难。”
诸葛亮微微皱起眉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如此说来,荆州的处境确实有些棘手。”
刘备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想到了什么妙计,他神秘地说道:“我倒是有一妙法。”
诸葛亮立刻精神一振,拱手请教:“愿闻其详,请主公不吝赐教。”
刘备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军师,难道忘了孟达?”
诸葛亮恍然大悟,一拍脑门,笑道:“原来如此!主公的妙计,竟是孟达和他本部的四千兵马!主公英明,果然妙计连连。”
刘备谦逊地笑道:“军师日理万机,难免会有所遗漏。我欲让孟达将军率兵驻守江陵,与襄阳互为犄角。如此一来,北可拒曹魏,东可防东吴,一举三得。军师觉得此计如何?”
诸葛亮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问道:“孟达此人性格如何?忠诚可有保证?”
刘备笃定地回答道:“昔日张松曾言,法正、孟达皆为其至交好友......我愿意一试!”
诸葛亮听后,拱手道:“既如此,可召孟达前来商议此事。若他同意,我们再行通知刘璋。”
刘备抚须而笑,“军师之策,甚合我意!”
计策既定,孟达被召至帐前共商大计。
孟达在刘璋麾下郁郁不得志,见刘备有龙潜之姿,心生归附之意,当下慨然应允。
刘备遂命孟达领兵进驻江陵,与关羽并肩作战,北拒曹魏之兵,东防孙权窥探。
孟达抱拳施礼,感激道:“皇叔信任,末将感激不尽。待我走后,烦请皇叔将我写的书信转交刘璋。”
书信写罢,孟达回到营寨,迅速集结兵马,准备连夜奔赴江陵。
法正得知消息后,火急火燎地找到了孟达。
孟达笑容满面,调侃道:“孝直的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
然而,法正并非为了闲谈而来。自从他无意中窥听到刘禅的心声后,心头便笼罩了一层阴霾。
他既为好友孟达的未来感到忧虑,又为自己的前途忐忑不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法正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孟达,此行荆州,必须全力辅佐刘禅,共同对抗曹魏与东吴的威胁。”
孟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态度弄得有些愣神,随即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然的弧度,傲然道:“刘禅?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懂得什么?还在吃奶吧?他能帮上什么忙?也配让我辅助?”
法正暗自叹息,孟达的这脾气,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然而,他又不能明说,只能委婉地劝道:“孟达,刘禅虽年幼,但他毕竟是刘备的独子,荆州未来的继承人,也是我们未来的主公......此刻若能稍加恭敬,也可给彼此留下好印象。”
孟达撇了撇嘴,他对那群文臣向来不屑一顾,觉得他们空有一张嘴,却无真才实学,最擅长的就是阿谀奉承。
身为武将的他,信奉的是实力至上。
他自信,凭借武艺、私兵,以及些许谋略,肯定会被君主重用,拥有不错的身份和地位。
当然,刘璋这种愚不可及的君主除外。
孟达眉头一挑,反驳道:“我此次奉命前往荆州,乃是皇叔亲自点名,意在让我抵御外敌,顺便照看刘禅。此次任务以我为主,为何孝直反劝我辅助刘禅?难道怕我功劳太大,将你比下去?”
法正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孟达不听劝,那就没必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想到这里,法正猛地站起,拂袖而去,他要连夜赶往成都,与张松商议此事。
孟达看着法正愤然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并未因此感到不悦,从此以后,他们两人的身份和地位将会天壤之别,他相信法正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
待日后法正来求,再好好羞辱他一番,以报今日无礼之恨。
......
数日后,张松府邸。
张松迅速检查了一遍门窗,确保无懈可击后,他紧张地转向法正,声音中透露出急切:“孝直,到底出了何事,让你不辞辛劳地赶回成都?莫非......皇叔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
法正眉头微皱,略微沉吟。
他不能透露自己能够偷听刘禅心声的秘密,更不敢提及刘禅能够“预知未来”。
他选择了委婉而隐晦的言辞,只提及孟达对刘禅的轻视,以及对自己和张松的怠慢,暗示孟达有背信弃义的苗头。
张松是个聪明人,自然听懂了法正的担忧,但他同样不愿透露自己能够偷听刘禅心声的秘密,只是含糊其辞地附和法正的话。
就这样,两个各怀鬼胎之人,却又心照不宣地交换着信息,共同谋划未来。
过了半晌,张松提议给刘禅去封信。
法正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同:“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不知永年打算如何措辞?”
张松随手取过纸笔,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边写边念道:
“听闻皇叔有意派遣孟达前往荆州,驻守江陵......孟达曾与我和孝直情谊深厚,但此人性格傲慢,性情多变,且过于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