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想的和李安想的如出一辙。
此时正咬牙切齿,心道,这写策论之人既然已经替皇上写了科举制…恐怕很难拉为同党。
便只能…铲除异己。
梁青云冷瞥一眼,她又不是傻子,看不穿他们的计谋,自然不会把李安是写策论之人告诉他们。
“无可奉告。”梁青云冷声说道。
那人面子上明显挂不住了,但碍于是皇上,终究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那好,臣还有一事启奏。”那人又说道。
此时此刻,梁青云已经很烦他了,觉得他说话就没有什么好事,听见他启奏,当即皱起眉头。
果不其然,那人开口:“臣认为,科举督察一事,还需请赵丞相出面…不如皇上就解了丞相的足禁?”
那人试探性地问。
梁青云抓着龙椅的手更狠了,咬牙切齿:这群人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既然已经禁了丞相的足,怎么可能再收回成命?
“放肆。”梁青云面露不悦。
“朕下达的命令,何时需要你来插足了?!”
声音中尽显威严,那名大臣连忙跪下,梁青云也不搭理他,就让他一直跪着,然后去听别的大臣的奏事。
许久之后,梁青云都有些口干舌燥了,终于没有人再提出奏事,她摆了摆手,这才退朝。
退朝之后,梁青云马让人把科举制要实行的事情贴在京城各处,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察举制改为科举制一事。
一时间,整个京城的茶楼都在讨论这件事。
鸳鸯楼,几位寒门学子席地而坐,本来他们是进京起义的,只有一位,家里不算贫寒,提前得到了消息,来进京赶考。
“皇上真是一位明君,这次察举制度改科举制度,让我们寒门学子狠狠给出了一口恶气!”
“对!我也是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才特意过来进京赶考!”
“我家三代为农,以后便可以通过考试来改变我的命运了,真是不敢想象,要我说这皇帝如此圣明,那群臣还天天拿他不举什么说事,真是迂腐,等我入朝为官,我一定唯皇帝马首是瞻!”一个准备科举的学子,喝迷迷糊糊地立下了自己的大志。
此人,名为洛宾阳,一直勤勤恳恳地读书,可县里从来不举荐他,只因为他不能给出所谓的“为官费”。
县令昏庸,把所有的官位都给人买了去,根本轮不到他这样的寒门学子。
洛宾阳想着,这次进京游行皇上还没有反应的话,他就一头撞死在皇宫门前,自古改革哪有不流血的?他愿意做这第一人。
但没想到皇上竟如此支持科举,毕竟民间对于这位皇帝的传闻是——不举,昏庸,唯丞相令,和玩世不恭。
洛宾阳摇了摇头,心道,他看未必,如果皇上都是昏君的话,恐怕以后都出不了一个圣明的皇帝。
洛宾阳的旁边,是一位江南学子,他是商贾之子,听说了皇上颁发了科举的命令,激动地过来找洛宾阳喝酒。
这鸳鸯楼,是他们能喝得起的最好的酒楼了,此时,他已经喝得有些醉,迷迷糊糊地和洛宾阳说道:“我呢,也是胸无大志,这次就想考中个举人,以后学农学,研究小稻,早早为我的家乡做出贡献。”
“兄弟,你是不知道,江南收成不好,多少人都饿死在逃荒之中…而我,不过是运气好一点罢了。”
洛宾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他相信有这样一位圣明的皇帝,他们的理想终究会实现的!
此时写出改变这群人命运的科举策论的李安跟着梁青云刚下朝,就被皇帝拉过去批奏折了。
李安在心里吐槽:要是这辈子能上网的话,他一定把经历发到网上。
“家人们谁懂啊?下头老板让我加班。”
“谁懂啊,家人们,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敬事房总管,只想管皇上和谁睡觉,怎么还让我批奏折了!”
他要把这两句话发到抖音上,再配上经典西瓜头,哼,让这个女人身败名裂!他还要用劳务法把她的国务院总理职位卸下来!
可惜他是在古代,人家还是皇帝,他只能卑微地做一个打工人,但是,他一定要多找皇帝要一点钱。
李安想到这里,就叹了口气,看着梁青云在对面看奏折看得那么认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有种在现代看到同事加班自己却在偷偷摸摸的感觉。
于是,也拿起奏折一本正经地看着。
然而,刚看了两本,李安的头上就冒出了一堆问号。
李安:
“怪不得皇上每天批阅这么多奏折呢,这是连乾隆都快被累死的程度,什么破事都要拿来给皇上看啊!”
梁青云抬眸,看着他发出感慨,也不知道他看到什么奏折了,随即说:“你那堆都是一些经常给朕上没用奏折之人的奏书,随便批阅一下就好了。”
李安抓了抓头发,合着他就是来凑人头的呗?
李安看着奏折,觉得是他自己都会无语的程度。
什么东家长西家短,自己的媳妇跟别人跑了求同情,自己家的马下了小马崽儿想给皇帝送一个,都是这样的事!
要不然,就是催着皇帝赶紧宠幸那个妃子,再不然就是希望梁青云赶紧和皇后生个孩子!
不过,李安倒是从中了解了些有用的信息,看来,这群朝臣还不知道皇后有孕的事情。
这些奏折,李安都是大笔一挥,写上已阅两个字,意思是朕知道了!
到后来,李安懒得去看这些奏折的内容是什么了,只写已阅,还写了两个钟头!
写完的时候,直接把头趴在了案上,像小时候睡觉趴桌子一样。
“怎么?你觉得累了?”梁青云挑眉说道。
李安立马打起精神来,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没有,为皇上服务怎么会感觉到累呢!”
“那你看一下这些奏折吧。”梁青云说着,又把剩下的分了给他一些。
“话说皇上,你让我一个太监看奏折真的好吗?”
梁青云有些诧异,没想到他对权力这么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