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是满意李安之回答,随即举杯再饮,笑言李安年轻有为,必将前程似锦。李安见状,心中暗叹,这刘将军,果然是老谋深算,此番宴请,原是要将自己酒醉言多,从中窥探宫中秘事。
酒意之下,两人话题渐深,李安虽饮得醉醉,心中却清明如镜,深知今夜之事,日后必需更加小心,以防不测。
而这番酒宴交流,也让李安对刘将军的人品与心机,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与认识。
在这场酒宴的博弈中,李安深知随波逐流之妙,故而他虽然表现出醉态迷离,却依旧稳坐泰山,举杯邀月,与刘将军续饮。酒后的李安,似乎放松了戒备,将酒碗轻放桌上后,便似不堪酒力,重重倒在桌上,令刘将军措手不及,内心暗自叹息,怪自己未曾料到酒劲如此迅猛。
然而,李安如狡兔有三窟,令人捉摸不定。
正当刘将军以为李安醉得不醒人事时,李安却又像春风化雨,悄然坐起,眼中尽是醉意,却又透着清晰:“呵,今宵酒兴略嫌急促,然吾与兄台豪情未尽,再来两坛,继续畅饮吧!”此话一出,刘将军心中喜出望外,这也是李安首次以亲近的称呼相称,显得格外的真挚。
李安的此番行为,显然出乎了刘将军的预料,以为其真的醉至深处,而忘却了身份之间的隔阂。
刘将军经过一番试探,确信李安已经酒醉,便开始慢慢引导话题至其心中所念。
刘将军感慨万千地谈起自己的家事,言及十七位夫人,更是对唯一的女儿——现皇后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李安对此虽然略显漫不经心,但心中却暗暗惊讶于刘将军的英雄本色,娶得十七位佳人,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豪杰。
李安心中更是好奇,这位便宜的老丈人是否有不传之秘,让他保持着如此旺盛的生命力。
思及未来自己也需管理后宫,李安觉得或许应从刘将军处讨教几分经验。
然而,面对刘将军的家事诉说,李安亦是叹息连连,感慨道:“嗟乎,皇后娘娘虽贵为天子妃,却不能如凡尘女子般,随心所欲。幸天子待皇后甚厚,这亦是她的福气,更是将军家之幸事。”
此时的李安,不仅是在维护梁青云的形象,更是在这酒桌上的隐晦交流中,洞察刘将军的心思,同时也保持着对皇家的忠诚与尊重。
在这场看似宴饮轻松的背后,李安与刘将军的心照不宣,既是交心,也是斗智。
刘将军闻李安之言,眉宇间紧蹙,长叹一声,心中波涛汹涌:“唉,吾心中所忧,正是芷柔之安危。今晨拜见皇后,却被阻于宫门之外,闻说芷柔患病,询于侍女,言辞闪烁,令吾心如悬于危崖,不得安宁。”
李安听此,心知刘将军绕了大半个弯,终于至此话题。刘将军欲探女儿安危,李安心中一时半刻,感叹万千。皇后之事,确实难以对外人道明,那些宫女亦是受命隐瞒。毕竟,若今日来访者乃是皇后之母,或许尚可交心,然而父亲之威,使得真言难以启齿。
然李安知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他心中虽然感到一丝尴尬,却也明白,作为始作俑者,理应自己解之。于是,他积蓄情绪,偷眼四顾,然后神神秘秘地向刘将军一笑,那笑容,醉意浓浓,却又显得分外灵动。
这一笑,竟让满心忧虑的刘将军也是一怔。李安见状,低声招唤,似有重要秘密要言。刘将军本是铁血战将,在此刻却变成了一位关心女儿安危的父亲,急切地凑近听取。
李安低声入耳:“老将军,此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若是泄露出去,小的脑袋可就不保了。”刘将军点头如捣蒜,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实则,皇后娘娘安然无恙,之所以未能见你,乃是因身体稍觉不便。”李安继续,见刘将军稍释疑惑,忙不迭补充:“此乃陛下对皇后娘娘爱护有加,欲将温存尽致,故有此情形。老将军,君明白否?”
刘将军初时茫然,继而豁然开朗,面露微笑,内心之忧如烟散云消。然而,转念一想,自家女儿虽受宠,亦不宜过度劳累。思及此,刘将军决心速速回家,与妻商议,以减轻皇后之负担,为皇上选秀,分担皇后之重。
酒宴之后,刘将军带着满心欣慰而去,心中已是筹划着为皇家添丁之事。而李安,则在月色下,默默地观望着刘将军的背影,心中复杂难言,对即将到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李安在心底叹了口气,对刘将军的行事方式暗生无奈。此君,实乃用人若翻书,前页忘后页,却亦让李安得享清闲。酒饱饭足后,他装作醉意朦胧,被人扶回寓所,心中早已计划好一切。
穿过静寂的回廊,李安轻手轻脚关上房门,立刻找到角落的便桶解自己之急。憋得过久,放水之际,竟不自主吹起口哨,心情之畅快,难以言表。
正当李安陶醉于此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令他心头一惊,犹如弦上之箭,紧绷至极。但,或许是先前饮酒所致,他的反应慢了半拍。直至一道白衣人影迅速闪入,紧闭房门,李安这才回过神来。
那穿白衣之人,一瞬间,让李安心头的石块落地。但他的动作,却惊动了白衣人,只见其下意识出手,犹如落叶归根,直指李安。李安不禁心中暗叫不妙,本能地欲躲闪。
随着李安的一声惊呼,白衣人定出其身份,知晓不可轻举妄动。瞬息间,那本欲落于李安面门的手掌急停空中,令李安冷汗直流,庆幸未遭重击。
正当李安为避过一劫而松口气时,白衣人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低头视向不可言喻之处。李安随之目光投去,只见一道不该出现的风景,令他心中一紧,尴尬至极。
更甚者,在尴尬与紧张之际,李安不慎失足,竟自成一道离奇之景,引得空气都似凝固。那一刻,他心如死灰,仅盼对方手下留情。
幸运的是,随着身体的倒地,一切尘埃落定。李安躺于地上,内心已做好接受惩罚之准备,却未见预期中的惩戒降临。这让他不由得疑惑万分,鼓起勇气微开双眼,却发现白衣人已然消失无踪。
“呃,这是何解?大丈夫行事,虽非故意,亦当承担,然尔等若有所不满,直言无妨,我李安绝非畏战之辈。”李安对着空荡的屋子,虽无人应答,却仍自言自语。
只因他顺目而去,见水迹至一梁下消失,知那白衣人尚潜藏屋内,听其言语。李安此举,不过是想以此自解尴尬之境,又或许,是希望以此和那白衣人,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