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丞相的内心充满了幸灾乐祸,想象着这场外交的失态如何损害梁青云的名声,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他暗自嗤笑:“一个连外使都应对不了的君主,又怎能领导江山社稷?”
而就在众人哗然之际,梁青云的声音陡然高昂,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冷厉:“你以为自己资格何在,敢于与朕直言?你又如何代表蛮夷之地?可笑,你一个汉人竟出面为野蛮之众发声,实在荒谬至极。朕的臣子与你言语,已是恩赐。对于你这种乱臣贼子,若非在这朝堂之上,朕早已命人将你斩首示众。”
梁青云的话语如利箭,直击周硕的心房,使其脸色顿时苍白,变得铁青。他原本想要反驳,但言辞已被堵回。他身为汉人而投靠蛮夷,内心深知这是背叛,是被所有汉人唾弃的行为。蛮夷曾经的暴行,使得两族势如水火,他的选择无疑是万人所指。
梁青云这番激烈的反击,并非完全出自她的本意,而是受到了李安心声的影响,虽稍作调整,却仍显锐利。李安听后,不禁抬头望向梁青云,对她的机智和反应速度感到惊叹。
此时,周硕面色铁青,愤然之际,旁边的桑奇拉却突然发出冷哼:“哼,一群只会群起而攻之的懦夫,真正的勇士应当单挑。若我桑奇拉畏战,愿以首级为酒壶。”他的话语充满了野蛮的战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李安与刘老将军,挑衅的意味昭然若揭。
然而,李安对此不屑一顾,甚至未将其一视,当初的教训已足以说明一切。刘老将军亦是面露不屑,对桑奇拉的挑衅视若无睹。
愈加激愤的桑奇拉,从怀中抽出一卷战书,声音如雷贯耳:“既然如此,我便明言,这是我们可汗的战书。由于你们之前对我们王族的不敬,我们可汗已经忍无可忍。三月后,大军将直取你们的京城,为王族复仇!”
全朝的文武百官一时哑然,未料到桑奇拉竟会当场下达战书,这种直接与公开的挑衅,让整个朝堂震动。
周硕跪在冷硬的殿堂石地上,旁边的桑奇拉突然掏出战书,这出乎意料的举动令他惊愕难掩。内心深处的怒火如同沸腾的火山岩浆,难以抑制地针对桑奇拉的鲁莽爆发出来。此人何以如此冲动,竟不顾策略将战书搬上台面?本应按兵不动,待利益交换明了后才是逼宫之时。
周硕心知,这样的直接挑战将使后续的谈判变得极为棘手。他原以为自己对桑奇拉的评估已足够高,未曾想竟然高估了对方的智谋。
然而,众人从一时的愕然中回神后,一旁的小太监迅速上前,将战书从桑奇拉手中接过,递至高坐于龙椅上的梁青云手中。梁青云的面色阴沉如水,她展开卷轴,仅仅匆匆一瞥便将之弃于地,示意了对此事的不屑一顾。
而桑奇拉则在观察到周遭官员的难堪表情后,心中暗自窃喜,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得意。他心想,这下看你们如何继续嚣张。他自认为此举足以让大梁群臣畏惧,没有想到反而激起了梁青云的强烈反击。
“哼,我们可汗也算是给足了你们面子,提前通知你们三个月的战事。既然如此,你们就好好准备迎接我们的铁骑吧!”桑奇拉的心里虽然暗藏算计,他并不真心欣赏周硕,因而这也是为了将自己置于有利位置的一种手段,希望通过这种强硬的态度换取可汗的青睐。
然而,梁青云的回应却远比预想中的要强硬得多。“你们的猖狂已足够,现在,既然话不投机,不必再多言。来人,把他们赶出去!”梁青云的声音坚决而有力,让包括周硕和桑奇拉在内的三人大感意外。
桑奇拉本以为梁青云看到战书会畏惧,或许会哀求宽限,甚至提出割让土地和财富以求和平。然而,梁青云的坚定态度让他错愕不已,疑惑她从何而来的勇气。就在昨日,他还从六王爷那里得知梁青云手下兵力不足五万,他怎敢这样轻易地接受挑战?
这一切的发展出乎桑奇拉的预料,梁青云的回应,不仅是对他的挑衅的回击,更是对整个胡人势力的公然挑战。在这样的政治和军事对峙中,每一个决策都显得至关重要。
“陛下,您若真的将我们逐出,便等同于接受了战书,您须预备迎接我们胡人的铁骑。”周硕见局势紧急,挣扎着站立,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虽然言辞坚定,心中却在不断咒骂桑奇拉的鲁莽,自己精心布下的迷雾被一时冲动撕得粉碎,本可用以迷惑、拖延的时间就这样白白流失。
他知道,一旦对方加固京城防御,战事将变得异常棘手,数不尽的兵士将白白牺牲。他暗下决心,一旦回营,必须向可汗说明此事,让桑奇拉为其鲁莽付出代价。
在他的话音未落之际,梁青云身旁的刘老将军已经躬身一礼,铿锵有力地提议:“陛下,既然敌人战意已定,我们又何必束手待毙?不如直接将战事提前,何需等待三月之约?老臣愿率先锋至玉门关,誓将敌军一网打尽。”
这番话让李安心中暗叹。老将军的壮志豪情虽值得钦佩,但如今的大局并不适合急躁开战。眼下朝局尚未稳定,兵力也不足以应对突如其来的全面战争。最佳策略无疑是拖延时间。
如果能延续战事至三月后,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招募新兵,整顿军队,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之举。至于藩王的兵马,那便待日后再行收复。
而当李安正在筹画未来之策时,周硕再次发言:“陛下,虽我身为汉人,实不愿见到同胞沦为屠戮之物。此事本无需升至战争之地步。”他的话还未说完,刘老将军便不屑地一呸:“呸!你还算什么汉人?不过是胡人的走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