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如此动容,乃因在座者乃是九五至尊,竟然赐予她五品官衔。自古以来,女子居家,哪曾有官职加身?她此举,可谓破天荒,创革史。
故而,她激情万分,仿佛已照亮了家族的荣耀。她的父母若是在天之灵,定会欢欣鼓舞。
然而,此事若传于世,必将掀起巨浪。自古以来,妇女缄默于内宅,不问世事,而今她却破例成为革新者,颠覆传统,挑战祖制。
为此,梁青云将承受的压力无疑沉重如山。尽管深知重负,梁青云仍旧决然而行,背后必有深意。
李安,心知肚明,皇上此举,意在冲破旧俗,为自己铺设未来之路。
未来的日子里,谁知道是否有机会将自己的身份揭露?若真有一日,女子的身份大白于天下,而今日之事已成常态,则众人定会更易接受。
特地选在李安这里,无疑也是因南山城自成立以来的独特地位。李安,早已权倾城外,超脱朝堂,无论政权军权,皆集于一身,其地位已超过众多权贵。
此情此景,换做旁人,绝无此番荣宠。
此举虽危,若非李安身份特殊,梁青云怎会不虞其后患?然李安身份非凡,梁青云信之不疑,不惧其异心。
再者,李安新近组建女子军队,虽违祖训,却亦昭示新风。事虽隐秘,但既已破冰,如意之封,不过锦上添花。
且李安既然择此女,足见其信任及能力非凡,其选人眼光,向来精准无误。
如意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不觉时光的流逝。李安见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提醒似的说道:
“这位小姐,兴奋之余竟忘了对皇恩垂青表示感激了。”
李安的话语仿佛一把钥匙,解开了如意心中的迷雾。她恍然大悟,连忙以最庄重的礼节向天子致谢,声音中充满了诚挚与激动:“谢主隆恩,感激陛下的赐福!”
梁青云对此并不感到惊讶,淡淡地颔首,然后转过头,用探询的眼光打量李安。
李安心领神会,立刻向如意吩咐道:
“好了,皇上的慷慨仁慈,刻骨铭心便是。
将来必须以实际行动做出回报。
现在去吧,陛下期待目睹我们新研发的巨型火器的力量。
赶紧安排,把那铳器运往校场,我们亲自为其验准。”
如意听后,迅速作了回应,然后匆忙离去。
随着如意的离开,李安和他的同伴们直接向校场进发。
“呵,这真是罕见。”
他们正向校场移动时,梁青云出人意料地发出了这样一句无预兆的感慨。
李安顿感困惑,不解地望向梁青云,不明白此言何意。
梁青云见状,轻轻撇了撇嘴:
“唏嘘,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观察如意的一举一动,并未发现异状。
呵,这足以证明,你这花花公子竟然还没有动过她,的确是件奇事。
有这样一位绝色美女在你的身边,凭你那种性子,竟能自持,真是让人难以相信呢。”
李安一听这话,立刻满头黑线:
“陛下,您听听,都说些什么呢?
难不成在您的心目中,我是那种人吗?
请恕我直言,我自诩为一名君子啊。”
“哦,是吗?既然你声称自己高尚,自认为是君子,那太好了,那支女性特工队就交给我,我将带她们回到影卫营进行训练。”
梁青云的话让李安瞬间哑口无言,张嘴结舌,良久未能发出声音。
脸上的表情更是尴尬至极。
“嗯,我就知道你这人,性格难以改变。”
李安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想要辩解,但想到自己的话无论如何都显得苍白无力。
毕竟,梁青云对他的了解太深,他的性格梁青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因此,李安只能尴尬地微笑。
最后,他只能换来梁青云那冷淡的一声哼哼,然后挥手示意继续走路:
“看吧,你这个轻佻子,陛下我还没那么小气,也不打算夺走你的部队,快点,你先带路。”
梁青云说完这些,就头也不回地朝前方走去了。
而玉蝉则是偷偷地笑,尽管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不断颤抖的肩膀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戏谑。
这让李安顿时感到一股怒气上涌,不由得在她傲立的背影上恼怒地拍了一掌。
这一拍立刻让玉蝉全身一震,整个身体就像触电一样快速地往前冲。
而这一幕,恰巧落入了前方的梁青云耳中。
这位武功高手,本就拥有超凡的听力。
尽管他没有目睹李安的小动作,但玉蝉的反应足以让他猜测出了发生了什么。
这让梁青云不悦地转过头来,瞪了李安一眼。
当然了,他之所以能够感知李安的一举一动,不光是因为他的听力,更是因为他能够听见李安内心的声音。
毕竟,谁能比梁青云更了解李安心中所想呢。
在一片缄默之中,他们踏过了路途的尘埃,终至火器工坊的练兵场。当脚步声随着众人的临近渐渐停歇,场中央那被绯红布幕覆盖的庞然大物吸引了所有瞩目。
巨物的体态雄伟,高出一般人的头顶,纵横的长度如同一节迷你战车般横卧于地。这景象无疑激起了梁青云的浓厚兴趣,周遭的氛围也因其注视而显得紧张起来。
一圈圈警戒的目光,一排排飞鱼服的戍卫,他们的威严与凛然给予了梁青云深深的震撼。飞鱼服,这是梁青云初次目睹的盛装,之前于城门之外所见,已是让她心潮澎湃,见证了那衣着的雄壮与尊贵。
她几乎无法抑制那渴望的泉涌,决心要将这戎装纳入己手。
虽然那风流才子曾答诺送于她的内卫,但迟迟未见行动,这让她的心急如焚。
而现在,目睹这些身悬绣春刀,背负飞鱼服的壮士,她感受到了这红布下藏匿的狂风暴雨:
“你莫非是在告诉朕,这就是你所言的火铳的巨型版本?”
梁青云的视线在飞鱼服与绣春刀的震慑下,最终落回红布重物之上。她皱眉质问旁边的李安。
她心中惊讶,自己对火铳的形制了然于胸,而今眼前这物件显然与火铳的常态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