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珠那边云秌暂时管不着,现在云秌反而是该操心着清明时的祭祖事宜。
不出云秌所料,皇兄在给他十天假期后,祭祖的事情就直接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连户部的位置都没坐热,就得马不停蹄的赶去礼部。
祭祖很繁琐,不像梦中的那所谓的未来一样方便,每一个步骤都得提前演练好几次,这次能防止不出错。
顺带一提,云秌想着自己都这么忙了,那其他人也肯定不能闲着,所以他那时刻想着篡位的皇兄云琰也被云秌抓了过来帮忙。
只是这家伙对于礼法一事实在有些欠缺,不但没有帮到云秌,反而给云秌拖了一点后腿。
没有办法,只能拿这家伙当苦力来干了。
穿着庄重的礼服,云秌跟在他皇兄的后面,陪同着他皇兄来到太庙。
只是两人的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皇兄,虽然这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这样是不是太急了啊?其他宗室见着,确定不会过激?”
云秌看了一眼身后穿着厚重礼服,沉稳行走的小明珠,也是不由的凑到皇帝身边问道。
皇帝听见,头并没有转,只是淡定的说道:“无碍,朕又没有其他子嗣,如果那些宗室真的质问,就直接说父皇和朕托梦说想要见见朕的后人。”
云秌:“...”
不得不说托梦这还真是一个万能的选项。
罢了罢了,皇兄想给这些大臣适应,那他就好好安排算了。
在历朝历代,祭祖的事要不就是皇帝来,要不就是王爷来,却从来没有过这所谓的公主来祭祖。
想着父皇对他们兄弟二人那副讨厌的模样,若是得知他们带着公主来祭祀他,恐怕灵牌都得气裂来。
气裂就气裂吧,如果真的气裂了,云秌都会说这是开心的裂开了。
果不其然,等到云秌他们进门的一瞬间,一些老宗室的眼睛就立刻瞪大了。
但由于如今皇帝势大,并且皇帝也真的没有其他子嗣,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说什么。
但谁知,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他们彻底坐不住了。
由于是祭祖,所以自古以来都是皇帝先跪,随后就是宗室和臣子再跪。
而这宗室跪也是有讲究的,这先跪的宗室,自然是爵位最高的宗室先跪,随后就爵位低的。
这群老宗室见云秌跪下来后,正想着也接着跪下来时,突然小明珠倒是比他们先一步跪在了蒲团上。
还没等宗室们反应过来,皇帝摸了摸一旁小明珠的脑袋道:“来,明珠,给你皇祖父请安。”
小明珠虽然懵懵的,但她却还是面无表情,趁着其他宗室没有反应过来,立刻朝着牌位磕了一个头。
“云圻见过皇祖父,给皇祖父请安!”
宗室们:“...”
忍不了啦!
“成何体统啊!成何体统啊!”一个老宗室已经气急败坏,颤抖着说话。
这位老宗室资历确实够老,起码是云秌皇爷爷时代的宗室,而也就是这一宗室起了一个头,其他深受皇帝迫害的宗室也是想要附和。
但由于惧怕皇帝,以及身边那专门逮着他们小辈举报的云秌,所以话风一转看向旁边的小明珠,口中虽然说的话比较隐晦,但无非就是指责公主不懂规矩,也不够稳重。
但可惜了,哪怕这些人说的在怎么隐晦,云秌也都听出来这些家伙是在说小明珠呢。
心里偷偷给他们记上一笔,打算等会事情忙完了,就把他们家中小辈的事情全给抖出去。
皇帝也跟云秌一样,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一副表情,只是想的比云秌狠一点。
骂吧骂吧,等会骂完了,回家的路上注意点就可以了。
这些宗室都是如此,一连几代享受着他们这一脉皇帝的供奉,没有什么作用也就算了,还特别喜欢指手画脚,还有一大堆人奢靡成性,仗着自己体内那点微薄的皇室血脉就胡作非为,无恶不作。
皇帝简直是做梦都想把这些玩意全杀了。
宗室们自然不知道皇帝平静的面容下是想着怎么杀他们,他们依然是滔滔不绝的说着小明珠。
好在小明珠并没有露怯,只是神色黯淡一下,随后面色平静的行完礼,端端正正的跪在蒲团上。
唉,倒是委屈小明珠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想坐上那个位置,这是必须要干的事情。
想到这里,皇帝看向周围的宗室随口道:“不过是一位公主罢了,有什么关系,以前年纪小,每年祭拜都没带上她,如今大庆打了胜仗,这次祭拜朕也想着把这大喜的消息告诉父皇,也顺带带着她来与父皇见上一见,来喜上加喜,告诉父皇朕有子嗣了,诸位又何须疾言厉色?是不是有些太小题大做?”
皇帝的态度轻描淡写,让一群的话语如同打到了棉花上了一般,发作不是,不发作也不是。
确实,就一个公主而已,认真来讲除了有些不讲规矩以外,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又不是皇子,决定的又不是储君之位,的确不值得上纲上线,尤其是大喜的日子里,刚刚说话的老宗室下意识的就不想让事情变得太难看。
不得不说,皇帝可谓是把这些老古董的心理拿捏的死死的。
“大喜的日子里”这句话不但对寻常百姓好使,对这些老宗室也是一样。
说到底,他们大庆这次毕竟是打了胜仗,如此大的喜事,稍微顺一顺他的心意,让他高兴高兴,也并无不可。
最后还是皇帝给了云秌使了一个眼神,云秌立刻会议,给这些人当和事佬,找了一个话题就给这些老宗室们一个台阶下了。
谁又知道,这次得到了这些老宗室的妥协,以后皇帝只会变本加厉,等到小明珠坐上那位置后,那些老宗室也只有狗腿的说:“陛下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