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的话音刚落,整个书房中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黄舞蝶的俏脸立刻就染上了红霞,原本一个英武的女子,却用双手捂住脸,口中嘤嘤的说道:“义父!你……”
魏延只是向黄舞蝶瞥了一眼,又将头扭了过来,眼睛死死的盯着马谡。
“马幼常,你今日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凭着与你同归于尽,也要先杀了你,再自尽!”
马谡没奈何的只能苦笑,若是以往,魏延说要杀了他,他估计能高兴得跳起来!
可是现在他却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魏延手上!
魏延若杀他,以他现在刚立下的大功,魏延必死!
那么陇右将再无大将镇守,与大汉北伐大业无益处!
二来,此事是因为黄舞蝶的婚事而起,若是马谡真因为此事被魏延杀了,众口铄金之下,黄舞蝶自然也活不了!
马谡却不忍心看着黄舞蝶就这样香消玉殒!
“魏将军,你听我说!”马谡试图从魏延的铁手中挣扎出来,结果,并没有什么结果!
马谡挣扎了两下发现挣扎不开,终于放弃了。
“魏将军,你也不想想,我都已经快四十了!如何能迎娶黄姑娘?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说我马谡是老牛吃嫩草么?魏将军,你总要为黄姑娘想想啊!”
魏延一愣,仔细打量了一下马谡,这才想起来,马谡已经是一个快四十的中年人了!在这个平均寿命也就是四五十的时代,马谡这样的,基本上算是黄土埋到脖子了!
再一回头看了看黄舞蝶,嗯,如花似玉!
魏延是接到了诸葛亮的一份手书,里面只说了马谡不愿意迎娶黄舞蝶的事,却没有告诉他原因,所以在之前马谡升帐的时候,他才没去。
可一个人在安定,却是越想越气!
这才星夜赶到襄武来,要跟马谡理论个明白!
如今马谡将理由一说,魏延却有些软了,拿住马谡的那只手也就松了下来!
马谡趁机挣脱魏延的手,向后退了两步,继续讪讪的说道。
“魏将军,黄姑娘,并非是马谡不愿意娶,实在是马谡不能娶,如黄姑娘的人品武艺,日后定能找到合适的郎君,又何必在马谡这一棵树上吊死呢?黄姑娘,想来你也不愿意嫁给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吧!”
马谡这最后一句话,却是看着黄舞蝶说的。
“我愿意!”
黄舞蝶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看,黄姑娘她不愿意……等会儿!黄姑娘你说的是啥?”
马谡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瞪大了眼睛盯着黄舞蝶。
黄舞蝶已经将双手给放了下来,那个落落大方的女中豪杰再次出现在马谡面前!
“马都督,我说我愿意!”
“不!魏将军,你看看你这女儿说的是什么话,她一定是迷糊了!”
马谡心神激荡下,却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魏延却有些担心的看向黄舞蝶:“蝶儿,马谡说的对,他年纪大了,却不是你的良配!”
黄舞蝶却说道:“义父!这世间年少郎君不少,但是能称得上英雄的能有几人?而马幼常就是英雄!女儿此生非英雄不嫁!”
糟粕!封建糟粕!马谡心里疯狂吐槽!你这么有个性的小姑娘,跟谁学的这一嘴的炉灰渣子?
但是看着黄舞蝶那副坚定的眼神,马谡一肚子拒绝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
魏延轻叹一声:“你既然决定了,那我也只能同意!”
随即再次一把抓住马谡的肩膀,冷哼一声:“马幼常,你也听见了,我这义女如今是非你不嫁!你这么说?”
马谡能说什么?看看魏延如今的眼神,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也只能顺着魏延的话往下说:“既然黄姑娘垂青,那是马谡的福分,只是如今北伐大业还未完成,若要成婚,谡以为,当取下雍州之后,才是迎娶黄姑娘之时!”
魏延勃然大怒:“马幼常,你还想让我女儿等你?”
黄舞蝶却走了上来,将手搭在了魏延的胳膊上,却是看向马谡:“大丈夫自当以建功立业为己任,我等你!”
魏延一愣:“女儿你!”
黄舞蝶此时却回头看向魏延:“义父,这一次你就听女儿的吧!好不好?”
黄舞蝶极少用这种哀求的语气对魏延说话,魏延一愣,手一松,将马谡放开,哀叹一声:“你啊,你怎么这么傻?”
黄舞蝶却是莞尔一笑,转过身来,给马谡整理好衣服,冲着马谡微微一拜。
“妾身去给都督和义父弄饭。”
说着,扭头出了屋!
关统与赵广两人对视一眼,关统痴痴的说道:“这是我黄姨?”
赵广也是一脸惊叹:“她何时成了这副模样?”
两人正惊疑间,却听魏延沉声说道。
“蝶儿之事,我现在不与你说,我只问你,为何要让张郃来当这个劳什子军校的教员?”
马谡此时惊魂未定:“张儁乂世间名将,如何当不得教员?”
魏延冷笑道:“莫非这世间只有张郃才算名将?我征战了一辈子,莫非就算不得名将么?”
马谡这才反应过来,军校之事没有算上魏延,这个老匹夫吃醋了!
恐怕这次来,为黄舞蝶打抱不平还是其次,为了军校前来,才是魏延的真实目的。
马谡此时脑中飞快的转动,还真那让他找到了说辞。
“魏将军,你在安定坐镇,恐怕时间上应付不过来啊!”
魏延一摆手:“那就将你那什么军校搬到临泾去嘛!”
搬到临泾去能行吗?马谡将心目中的军校定在王平的新兵营是有自己的考虑的,岂能因为魏延的一句话就让军校搬家?
他想了想,却对魏延说道:“魏将军,你误会了,我虽然将张郃定为教员,可军校中还有祭酒之职!位列众教员之上,这个职位却正是给魏将军你留着的!”
魏延一听,眼珠子一转,忽然放声大笑:“祭酒好!这个祭酒我大汉国中除了赵云将军,怕是也只有我才能当得!”
看来这个魏延还没有狂妄到连赵云都不放在眼里的地步,还有的救!
“对了,我当祭酒,那幼常你担任何职?”
“政委!”
马谡嘴里轻轻的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