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贾诩”
甄德陷入沉默,刘备的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陈到和贾诩两个人的情况还不一样,陈到是《三国演义》查无此人。
不过通过刘备的言语,他得知陈到也从梦中看到了电视剧的转播。
按照系统的判定,很显然陈到满足季汉族的条件,既然先天条件满足,那么将陈到拉到剧组,不说轻而易举,也能算的上是举手之劳吧?
譬如下次给亲卫镜头的时候,后期特意给一亲卫旁边打上‘陈到字叔至’的字样,应该也没问题吧。
至于贾诩
甄德脑海中浮出的第一个念头的就是客串演员
比如如陈登,在《三国演义》剧情中,陈登曾经在刘备麾下做事,虽然没有看见梦中转播,但天然与刘备志趣相投,不是因主观意愿脱离刘备,算是勉强跟‘季汉众’沾边.
贾诩与以上两位截然不同吧,更加糟糕的是宛城之战很久前就拍完了,贾诩的戏份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少说几十集开外吧。
客串演员提前几十集来剧组?
要知道简雍身为主演,尚且没有办法提前到来,更何况区区的客串演员呢?
也怪他,剧本早早的定下来,没有大面积修改的可能。
不过甄德还是决定问个究竟。
好在正如陈到所说,交接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生怕陈到出什么意外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甄德心想,果然如此,这就好比一個茅坑一个人,陈登在的时候,就已经将茅坑占满了,没有坑位,扯破天也来不了半点,那么现在还有谁能满足既有戏份,又与刘皇叔志趣相投呢?
【亲,不行哦,客串演员无法跟组,且有人数限制。】
他们劝道:“将军,你不如早去歇息吧,宫中由我等负责,定然不会发生意外。”
“不。”却不料被陈到严词拒绝,“为将者,应当以身作则,马上轮到交接了,如此关键的时刻,我怎么能够提前离去呢?还有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有大碍,不必担心!”
得到远远算不上满意答案的甄德,有些不敢去看刘备的眼睛,可是故意欺瞒也并非他所为,他决定还是向刘备坦言
“刘大哥,陈到应当没有太大的问题,只不过贾诩最近也没有贾诩的戏份啊。”
众人手忙脚乱的一拥而上。
这一嗓子犹如霹雳在他们耳畔作响,他们抬眼一瞧,陈到魁梧的身形竟摇摇欲坠。
“什么费心,都是兄弟。”甄德随口说道,满脸的豪气如云,说实话,他也想见识见识这位被罗老师‘藏’起来的陈到。
众人正奇怪的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将军,将军昏过去了!”
在战事不吃紧的情形下,得知见家中长者患病,陈到会第一时间放人离去。
“开拍!”
说干就干。
‘人数限制?一次一个?’
可惜身体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尤其是得知交接的时间已到。
只要不违反军令,陈到对麾下将士极为宽容,不过陈到对于自己,却严格的要命,甚至到了不知变通的地步。
这连麾下的士卒都看不过去了。
只不过,不知为何,陈到总觉得提不起精神,眼皮都在打架,哈欠连天。
长安
禁中
是夜,月悬挂中天,担任虎贲中郎将的陈到,领着虎贲军在宫中来回巡视,以确保大汉天子的安全。
【是的,亲】
陈到再也控制不住眩晕感,眩晕感就像是十七八丈高的海潮,在眨眼之间就将他吞没,耳畔的声音以极快的速度离他远去,意识也跌入一望无际的黑暗
不,不是黑暗
不知过多久,黑暗中的陈到渐渐有了知觉,感官渐渐在复苏,就好似剪断的丝线重新连接起来,耳畔更是出现各种各样的声音,风的呼呼声,人行走的匆匆声,甚至还有陌生人在喊
“找到了,就是你!”
等到房间内独剩自己一人,甄德用手指轻轻按压太阳穴,喃喃自语,“先试试,看能不能在这周将陈到拉到剧组来吧。”
怪不得。
众将士面面相觑,他们都是来自凉州的老卒,跟随陈到多时,自然明白陈到的脾性,先前的陈到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军中士卒都十分尊敬他,同吃同住,这种对某些将领来说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对于陈到来说几乎是习以为常,士卒们但凡遇到什么难题,陈到都会出面解决。
交接完后,他们见陈到停驻脚步,赶忙上前说道:“将军,不如我等送你回营房吧?”
作为当事人的陈到,只觉得脑袋晕晕沉沉,就像是一口气将一辈子的酒都一饮而尽,走路都在打摆子,要不是惊人的毅力在支撑,恐怕瞬间就伏倒在地。
‘喂喂喂,统子还在吗?贾诩能以客串演员找来吗?’
“无妨”刘备握住甄德的手,他宽慰道:“能达成一个,已经很不错了,至于贾诩.听甄导这么说有希望?既然如此也不急于一时,让甄导费心了。”
刘备笑道,“说的也是,兄弟之间何必客气。”
两人又闲聊几句,刘备得知甄德还有要事在身,也不愿打扰,挥手告辞。
甄德一问,果然不行。
校尉最先反应过来,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快、快、快!扶住将军!”
“就是,能者多劳吗!”甄德哈哈一笑。
一刻都来不及迟疑,甄德当即就打开笔记本电脑。毫不犹豫的点开文档,查看起来这周的剧本,伴随着滑轮的滚动,他嘴角也渐渐扬起。
然而陈到没有半点反应。
因此在他们心中,除去刘备,紧随其后的就是陈到。
故而士卒们便不再相劝,默默跟上陈到的步伐。
曹孟德?
乖乖,曹孟德在《三国演义》这部剧里是妥妥的主演啊,怕是拉不得吧?
最后一丝顾虑也被打消。
“这”
“?”
猝不及防间,陈到感觉有人推搡了自己一下。
“小哥,别睡了,来活了!”
小哥?来活?
从未听过的陌生话音冲击着陈到的耳朵,偏偏他能听懂话中真意,他完全弄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好在他的反应相当灵敏,当务之急应当看看身处何地。
陈到试着睁开眼睛,没有一丝阻塞,他抬起眼皮,站起身,见到截然不同的光景.
本该悬挂天穹的月亮,竟然被一轮大日所替代,咄咄逼人的阳光实在是有些刺目,让他不得已移开视线,四处打量。
四周是野草疯长的古道,披麻戴笠的黔首来来往往,甲胄在身的士卒朝着某个方向集合
此情此景与陈到在大汉的所见所闻别无二致。
不过一些穿着卫衣,头戴棒球帽之人,狠狠刺激了陈到的眼球,前面那黔首和士卒混迹在一起虽然有些古怪,可是这些人又是何方神圣?
正在陈到头脑风暴的时候,他感觉有人在背后推搡自己,只不过那人的力气太小了,没有撼动他一丝一毫。
殊不知身后之人眉头一挑,喃喃自语,“这人好大的力气,好结实的身体。”
不过也因如此,陈到的意识这才被拉到当下,他转过身去,望向面前之人。
面前之人,生得白白净净,面色红润,五官柔和,尤其是那双手颇为修长,哪怕身披甲胄,也浑然不像军中士卒。
“敢问君是何人?”
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就变成了。
“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你这人说话还真是客气,叫我黑猫就成了”黑猫的嗓音低沉,不过语气颇为热情,他朗声笑道:“来到剧场前,我看你靠着墙壁,闭着眼睛,我心想马上要开机了,这样一来耽误拍摄如何是好,这才决定叫你,谁知道叫你半天才叫动,好不容易喊醒你,又看伱愣在原地,这才出手推你,请不要见怪哈。”
“见怪?我应当说声感谢才对,请问你说的剧场是”
不等陈到说话,黑猫兜里嘟嘟的声音,让黑猫露出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哈,来消息了。”
来消息?
陈到凝目望去,在他疑惑的目光中,黑猫掏出一三四寸的黑盒子,若是黑盒子那也罢了,可是随着黑猫轻敲黑盒子,黑盒子居然亮了起来。
怪哉,怪哉,为何小小的黑盒竟然能亮?
这剧场.莫非我真的不在大汉了???
“让你久等了。”黑猫将手机塞进裤兜,“刚刚是甄导发的消息,说叫我好好照顾你,话说你原来叫陈道啊,幸会幸会。”
“幸会幸会,请问剧场是?”
“剧场?”
黑猫没有多想,他随口说道:“就是拍戏的地方呗。”
“甄导呢?”
黑猫心道,这人怎么连甄德都不认识?
他的目光在陈到身上来回扫视,犀利的让陈到顿感不妙,怎么回事,莫非他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黑猫正天人交战呢,他推翻了刚刚的想法,甄德知道这人的姓名,不像是不认识的样子,难道这人不知道村姑在当导演?
越想黑猫越觉得有可能,毕竟甄德在他眼里,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哪里有导演拍戏这样豪无人性?就连想混个群演都是求神仙拜奶奶,结果还是通融不得,排队排到今天。
“来来来,各单位准备就绪,古城相聚,第一幕,开拍!”
听到喇叭传出的熟悉嗓音,黑猫来不及思考别的东西,他拽着陈到的手臂,催促道:“陈道,别愣着了,到我们了!”
“啊?”
纵然不解,陈到还是跟上黑猫的脚步,朝着士卒汇聚的地方跑去。
黑猫催促道:“陈道,快上马,甄导要求你骑马!”
骑马?
陈到来不及疑惑,完全不需他人帮扶,轻轻松松翻身上马。
他刚一坐稳,远远就看见一人骑着一匹黑马飞驰而出。
陈到定眼一瞧,心中诧异,嗯???这不是三将军吗?
更加超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张飞气势汹汹的冲到关羽面前,一矛扎出,并放声喊道:“无情无义之徒!吃我一矛!”
“!”
陈到暗道一声不妙,他顾不得那么多,当即纵马从人群中冲出来,大声喊道:“三将军!且慢!”
突然冲出来的陈到,令在场的众人一愣,就连场外看热闹的群演都陷入沉默,他们眼睛浮出疑惑之色,面面相觑,随之居然窃窃私语起来。
“这家伙怎么抢戏?”
“剧本有这段吗?”
“我的没有,你的有吗?”
“巧了我也没有。”
于是乎数百道目光望向坐在主位上的甄德,当然其中不包括镜头前的主演和群演,毕竟导演没喊咔,他们就不能停。
陈到虽然察觉到氛围变得古怪起来,不过跟这相比,关羽和张飞的矛盾来得更加重要,要知道这两位都是主公的手足兄弟,兄弟相争,作为兄长的主公那该多么苦闷啊。
因此不善言辞的陈到硬着头皮说道
“兄弟何苦相争!想来肯定是有误会!”
“三将军,不妨放下刀兵,以免伤了和气啊!”
张飞的脑袋就像是生锈的机器,艰难的转头望向陈到,眉头都皱成一团,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叔至,你怎么能为一叛贼说话?!”
陈到难以置信的望向关羽:啊?叛贼?
众人诧然的看向陈到:啊?叔至?
场外之人更是小声问道,“叔至是谁啊?”
“某度都不会吗?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陈到,字叔至,往烈相和的那位。”
“原来是陈到,我只在无名杀中见到过。”
见到场外之人议论纷纷,甄德的嘴角微微扬起,他朝着张飞竖起拇指,干得好,张飞张益德张将军!
“叛贼?”关羽苦不堪言,“三弟为何如此说我?难道汝忘记桃园结义了吗?”
“桃园结义?!汝投降了曹操,拜金封侯,今又来赚俺,俺誓要与你决死!”张飞铆足了劲在矛上使力,然而矛的另一端也被关羽和陈到牢牢抓住。
关羽说道,“三弟,我一时解释不清,趁着两位嫂嫂在此,你不妨去问两位嫂嫂。”
两位嫂嫂?
陈到暗暗啧舌,主公何时添了一妾?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车帘被翻开,是一张清丽的面容。
“二叔三叔何故于此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