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今天只陪着你
不过无所谓,洗干净了就是她们的家的垫子 ,是她和女儿们的床。
母女四人紧紧依靠,就会觉得暖洋洋的。
只是冬天就要来了,她们没有被子也不行,乔梅心想明天一定要找到活儿做,哪怕没有工钱,一天给三个馒头也好啊。
她不知道带女儿跑出来是对还是错,她只是觉得不这么做会痛苦一生,所以她这样做了,一路上都很顺利,以后应该也会顺利的吧?
她不确定,但又总觉得这是对的,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
一晃又过了好几天,陆芝芝在几个菜市场都看过,但再也没有看见过乔梅。
好似前几天看见的人影是一场梦一样。
锦州城如此的大,找一个人何其的难。
上辈子乔梅没有和她说过她是哪里人,她们对过往只有悔恨,却都不愿提起。
乔梅没有问过她是怎样走到那一步的,为什么夫君是秀才还要卖儿卖女。
她也没问乔梅为何没拦着赌鬼丈夫。
夜里,陆芝芝又做梦了。
她梦见了乔梅。
乔梅过世的那个夜晚,下雪了。
乔梅一直说很冷,她说要是化雪就好了,下雪冷化雪就不冷了,她怕冷。
她的关节很多地方都肿了,她一直在发抖。
陆芝芝穿着单薄,她的被子都盖到了乔梅身上,但乔梅还是说冷。
她已经糊涂了。
“小雪,小茹,兰儿,你们来接娘了啊,你们不恨娘吗?娘好想你们……下辈子,不要再给我当女儿了,做我的女儿太苦了……”
乔梅眼神很空洞,嘴角却是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
陆芝芝哭的不能自已,她想说点什么安抚乔梅,可一个字也说不出,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疼的。
乔梅就那样死了,死的毫不起眼,就像是死了一只耗子。
被拖出去丢到不知名的乱葬岗,她连祭拜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她有好多事情要做。
连伤心的时间也没有。
这个梦让陆芝芝很难过压抑。
她睁开眼叹了口气,只是一个梦,真好啊。
苏云恒把陆芝芝揽入怀中的时候,陆芝芝一愣:“夫君你今天还没出去吗?”
陆芝芝靠着苏云恒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才渐渐安心,但想起乔梅还是觉得胸闷。
苏云恒亲了亲陆芝芝的发间,他温和的开口:“对不起芝娘,这几天没有时间陪你,今天我不出门就陪着你。”
他很忙,但他察觉到陆芝芝又做噩梦了,他便什么都不想做了。
这一次,是为什么?他感觉到她在梦里很难过。
夏临渊和赵兰音已经构不成噩梦了。
这一次陆芝芝在哭,他很心疼,明明已经好久没有在梦中哭过了。
来了锦州才这样的,苏云恒心思沉了沉,陆芝芝在锦州遇见了什么故人吗?
“好。”
陆芝芝温声点头。
苏云恒亲了亲她起身:“你再睡会,我去做早饭。”
陆芝芝安心睡下。
苏云恒起床到了厨房,没多久四个孩子都起来了。
看着苏云恒,他们也有些高兴:“爹,你今天不出去啊。”
苏云恒点头。
他一边揉面一边温和问:“这几天你们都做什么了?”
“我做木具,月儿义诊我在边上等她,其他什么也没做。”
苏明宗笑着说,他反正在哪里做都是一样的,每天和妹妹出门,没什么感觉就被妹妹叫回家了。
“我在武馆看书,祖儿在看别人训练。”
苏明耀温声回答。
苏明祖依然没有得到切磋的机会。
但他去武馆看,别人也不会赶他们走,毕竟他们吃饭时候自己会走。
武馆大门敞开,本就谁都可以看。
苏明祖憋着一股气说:“我在偷学,回家来我就练,再等半个月,我要用他们的招数正式挑战!”
他把这个武馆的招式记的清清楚楚了,回家来就练和想办法破解,就等着过阵子让他们开开眼!
别以为是小孩就看不起他。
苏明祖觉得自己是有点练武天赋的。
这才一年多,他这个子长的师傅看了都惊讶,直夸他是个天才,苏明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以前吃多了容易胖,现在不怕了,他是高壮威武的男子,力气也很大呢。
“你们娘每天都在做什么?”
苏云恒笑了笑又问。
几个孩子不用他操心,他们就像是羽翼渐丰的幼鸟,在不停的尝试展翅高飞。
“娘每天做好吃的,娘做了好多肉干,我昨天带出去,武馆还有人问我要买呢,我直接说不卖!”
苏明祖更自豪了,他娘厨艺最棒,那香肉干一拿出来吃,没多久就有人问在哪儿买的,他非常自傲的说娘做的不卖!
他本来还有一句话的,不卖,但是和他切磋一次他可以送一小块给他们尝尝,但后面这句话还没有说出来人家就翻着白眼走的,还嘀咕一句‘小屁孩儿’。
可把他气惨了,还好三哥看书很投入没听见。
苏云恒笑了笑,看来这件事几个孩子并不知道。
陆芝芝情绪隐藏的很好,若不是她昨晚做梦哭了,他也不会发现。
把面下锅,苏云恒就去叫陆芝芝起床了。
一家人一起吃了面,几个孩子如常出门了。
苏云恒对陆芝芝说道:“今天我陪着你去采买。”
陆芝芝点头,今天听说有牛肉 ,她也去买点。
牛肉很难得,牛很珍贵,耕牛只有老了才会被杀掉取肉。
牛肉干好吃养分又高,她本来也准备买一些做成肉干让苏云恒带进考场的。
夫妻两人一起出门。
陆芝芝走到菜市场就会四处看一看,没有看见乔梅。
烂菜叶子也不是天天有。
陆芝芝有些叹息。
陆芝芝的情绪,苏云恒都看在眼里,他没有急着问,只是一起买了菜回了家,帮着陆芝芝洗和切。
苏云恒温柔开口:“芝娘,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陆芝芝回神,她笑着开口:“好啊。”
苏云恒柔声道:“我在书坊认识了一个朋友,他说他发现他友人的妻子和一个男人走的近了些,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友人,他怕说了友人不信,又怕不说友人发现的太晚会很痛苦,他更怕自己说了会损坏一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