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飞说完这句话,掏出郑三炮的匣子枪,枪口慢慢的怼向郑三炮的眼珠子。
“吴兄弟,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许福说道。
“大公子,他这可是以下犯上啊,而且现在是落到我手里了吧,我们大锅盔虽然不大,但是也是一个绺子,我们大掌柜的举小旗儿支持许大掌柜的时候,可从来没慢过,我受这礼遇?
而且,我只是让他改改性格,又没让他磕头认错,怎么着?我这很过分吗?
山炮,我就问你,能不能改!”
郑三炮一看这情况,自己这要么丢面子,要么丢眼睛,炮手丢了眼睛,那和丢命没什么区别。
看着这个叫吴大膀蹄的家伙,一脸的疯狂,这纯粹是個精神病啊。
“能改!”
“哎!这不就得了嘛!”
王志飞收起了刀,顺手把郑三炮的匣子枪揣到了自己怀里。
“虽然我输了,但是我不服!别看我是乃头山的三炮手,但是有那么句老话说的好,骆驼群里马虽小,但是也比羊群里的毛驴大。
你在你们大锅盔是顶天梁,但是不一定比我这个三炮手手艺好。”
郑三炮放着最后的狠话。
“怎么着?你还想比比?”王志飞斜着眼睛看着他。
“三炮,不得无礼!吴兄弟是客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吴兄弟你别介意,郑三炮这也是见猎心喜,咱们都是凭手艺说话的人,有些脾气不奇怪。”
许福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扒拉事儿的。
也难怪,在自家门口被人家收拾的有理有据,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几句话把规矩放在了前面,直接把想要帮腔的许福给堵了回去。
规矩?都上山当土匪了,还有个屁的规矩?他们的规矩,纯粹就是摆在明面上让大家遵守的。
就好比一群小人,都希望对方是谦谦君子,满嘴的仁义道德,其实肚子里是什么,都清清楚楚。
“比?和伱比?那不是欺负你嘛!再说了,比不得有点儿彩头啊,什么彩头没有,硬比啊。”
“彩头?好说!今天这彩头,我出了!都知道我爹有三样宝贝,但是大家不知道,我许福也有一把快刀,这可是当年从小嘎嘎身上扒拉下来的,吴兄弟,你看当彩头够不够?”
许福从旁边那了一把小嘎嘎的佩刀,还特意抽出来展示了一下。
王志飞……
普普通通一个尉官刀,这玩意军曹就有配发了,你也没见过啥好猪肉啊。
“不过,这边彩头是有了,吴兄弟用什么当彩头呢?”许福目光灼灼,盯着王志飞。
王志飞笑了笑:“我这身无长物的,要不把脑袋押上?”
“脑袋就算了,不如就和刚才一样,一只眼睛吧。”许福说道。
“好!怎么个比法?别和我说几百米外打香头这种把戏,拴块饼子狗都能把这事儿办了,比这个我还不如不出手呢,不够丢人的。”
王志飞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你是客人,比什么,你说了算。”
“咔!”
“手炮咱们就不比了,那玩意打出几十米飘的和棉花似的,这个会玩儿吧!”
王志飞把身背后的水连珠拽了出来,拍了拍说道。
“好!怎么比?”郑三炮虽然是乃头山的三炮手,对上王志飞这个自称大锅盔炮头的人,还是有把握的。
他心里的想法就是~脸盆子里还能养出蛟龙来?他也就是在大锅盔那百十号人矬子里拔出来的大个儿而已。
王志飞看了一眼许福:“许公子,手里有袁大头吗?赏五块!”
“有!怎么个赏法?”许福从兜里掏出五块袁大头,掂量着说道。
王志飞拿出一块黑布,蒙上眼睛枪上膛:“许公子,把你手里的五块大洋往天上扔,能扔多高扔多高。”
“嗡!”
大洋飞起来,风吹过,发出特有的声响。
“嘭嘭嘭……”
王志飞听着声音,抬手就是五枪,一点儿都没犹豫,打的大洋发出了尖啸。
“啪啪啪啪啪。”
五块大洋掉在了地上,每个大洋人像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孔。
王志飞把蒙眼睛的布递给傻眼的郑三炮:“山炮,该你了!请吧。”
许福看着大洋头像上那个窟窿,咽了一口唾沫,这还是人吗?听声辩位,还能打到头像上,每一个都这样,这……
“不用比了!郑三炮没这能耐!吴炮头,佩服!佩服!正所谓宝刀赠英雄,这刀是你的了。”
“哈哈哈!君子不夺人之爱,这刀许公子还是留着吧,我一个炮头,赢了他一个山炮,也是理所当然的。
许公子,若是想赏我,给我弄俩大膀蹄吧。”王志飞说道。
“膀蹄?有!必须有!郑三炮,去让伙房给吴兄弟炖个膀蹄。
吴兄弟,请!
你这枪法真是出神入化啊,我许某人佩服!”
“嗨,一般般!要不然哪有脸把炮字放在前面啊。”
“吴兄弟,你这可不是一般般,等杀杨宴结束以后,吴兄弟不如去我的蜡烛台逛一逛?”
许福这是看王志飞这枪法好,开始拉拢了。
王志飞看了一眼许福,憨憨的问道:“蜡烛台有膀蹄吗?”
“管够!”
“那我肯定去!”
“吴兄弟,莫说是膀蹄,就是山珍海味,我一样给你弄来!”
“不要,我就要膀蹄,知道我这个外号怎么来的吗?我就是因为膀蹄被我们大掌柜的骗上山的。
我们大掌柜的说:只要我上山,顿顿吃膀蹄,结果上了山以后,馍馍都不是白面的。
后来想着,下山连黄面馍馍都吃不饱,也就留在山上了,不过为了提醒我们大掌柜的,我就改了名字了,叫吴大膀蹄,只要大掌柜的叫我,就能提醒他还欠我不少膀蹄呢……”
王志飞碎念念的说道。
事无巨细啊,说的许福都想把他嘴堵上。
许福头疼的同时,也暗暗埋怨郑三炮,就这能是奸细?谁家奸细嘴这么碎?
就这,你都不用套话和审问,和他坐一会儿他自己都能把家底儿全都撂了。
他当奸细的话,哪头的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