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说,你因为那本《抡语》,所以想做个试验?”
室内,李宽坐在椅子上,李雪诗站在他身后,小手动作轻柔的替他按着太阳穴。
华玥玥则蹲在一边,闭着美眸替李宽把脉。
虽说李宽是给他们解释了原因,但李雪诗还是觉得疑惑。
“狻猊,到底是什么试验,需要你去上吊?”
“害...诗儿姐,这你就不懂了吧。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我这么做,才能更准确的验证它。”
李宽随意的摆了摆手。
见他不想多说,李雪诗也没再多问,了然的点了点头。
恰此,蹲在一旁的华玥玥,抬开搭在李宽脉搏上的小手,睁眸站了起来。
“诗儿姐,殿下确实没受什么伤,只有脖子上有一道勒痕,并无大碍。”
华玥玥冲李雪诗点了点头。
直至此刻,李雪诗才完全放下心,纤手点了点李宽的脑袋,嗔怪道:“你啊,下次做试验之前,记得让人在旁守着点,这次若不是清清及时到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行行,知道了。”
李宽随意的摆了摆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对此,李雪诗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也不再说什么,只能待稍后再安排了。
在皇宫那两天,她可是听长孙皇后说过,李宽当时搞那个什么火药的时候。
太子殿下可是带着几十个东宫六率士兵、内侍、宫女、太医,在殿外守着。
即便那样,李宽还是出意外被炸昏了过去。
反正,在长孙皇后口中的李宽,既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又是个不听话的捣蛋鬼。
话到这里,事情已经明了。
李宽是因为那本《抡语》的事情,发生意外,那主要凶手是谁,就显而易见了。
众人齐齐扭头看向站在李宽身前不远的孔颖达,眼神怪异。
这事要认真说起来,他确实有罪,但谁也不曾想过,李宽会真的去验证那些屁话。
还是用上吊这种极端的方式。
“砰——”
孔颖达在众人目光望过来后,直接双膝跪地,低着头满脸愧疚。
“殿下,老臣有罪!若非是老臣假造《抡语》,也不会让殿下置身于危险境地。”
孔颖达以头触地,悲怯呼道。
“此事皆为老臣罪过,老臣死不足惜,还望殿下莫要因此迁怒儒家!”
众人闻声,暗暗点头,看来孔颖达并不是什么刺客,但这件事要怎么处理,还要看李宽的想法。
这样想着,众人又随之偏头看向李宽。
却见,椅子上哪还有他的身影。
此刻的李宽,早就跑到孔颖达身前,伸手拖着这老头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满脸严肃的道:
“孔老说的这是哪里话!孔老夫子的预言准确无误,不可能是假造的!”
“不,殿下,这却是老臣伪造,老臣...”
“孔老甚言!”
还不等孔颖达话说完,就被李宽打断,表情严肃到了极点。
“孔老夫子是古之圣人,他的话,谁又能伪造!本王知道,你是因为本王验证预言,心有愧疚,才用善意的谎言安慰本王!”
“但,本王已经亲身试验过,这预言,必是真实的无疑!”
李宽一脸认真,孔颖达一脸错愕,周围人一脸懵逼。
这他妈的,世界上还真有人说实话都不信的?
对李宽的思维,众人可能不了解,但谁都没李宽心里明白,从孔颖达跪下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这老家伙坑了他一把。
可,那又怎样?
如果有人骗你一下,就送你百亿身家,无数人才。
换做是谁,也愿意被骗吧。
更何况,什么玩意的真龙之主,没个卵用,他如果真的想搞这些。
三天之内,他就能是紫薇大帝转世,玉皇大帝下凡,长生大帝轮回,青华大帝重生...
妖鬼神魔什么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儒家是切切实实到了他手上的。
到手的利益,才是真的利益。
“好了,孔老,以后切莫再说这些不敬先祖的话。”
半晌,李宽拍了拍孔颖达的手,表情郑重的道。
“这本抡语深谙为人之道,本王一定贴身携带,日夜研读。”
看着李宽将抡语揣进怀里,珍视的样子,孔颖达嘴角抽了抽,苦笑着弯腰拱了拱手。
“是...老臣遵命...”
……
这边事情发展的同时。
另一边,长安城某坊市内,一个胡同小院里。
影女眼神森冷,挥手抹掉最后一个人的脖子,刀光闪过,血线飙飞。
随着这个持刀的恶汉惊恐到底,全场除了百骑司的人,再无一个站着的身影。
“噌——”
短匕入鞘,影女才站定深深吐出了一口气,睁开美眸,看着周围密密麻麻二十几个尸体。
“哒哒哒——”
一道身影,踩着血泊朝她走了过来。
近前,孤狼站在影女身边,脸上还粘着未擦干净的血迹。
“这是咱们杀得第七波势力了吧,这长安内藏着这么多老鼠,咱们百骑司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孤狼苦笑着摇了摇头。
“嗯...走吧,去下一个!”
影女淡淡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见她雷厉风行的姿态,孤狼无奈摇了摇头,转身喊道:“影女,那边传来消息,楚王殿下不是被人刺杀,已经醒来了!”
闻声,影女脚步一顿,低着头暗暗攥拳。
“那又如何,这长安内的老鼠太多,始终是个隐患!这次没被刺杀,不代表下一次不会!”
“孤狼,我们是藏在影子里的暗卫!不为他清除掉所有的危险,我没脸见他!”
话落,影女重新朝前走去,几个纵身,消失在孤狼的视线中。
后者站在原地,也不好再说什么,看着影女消失的方向,眼神闪过一丝丝的异样。
为了楚王殿下,这孩子还真是敢拼命啊。
当年是...现在还是...
只可惜,某些不通情调的人,看不到这一切...
“真是,一个个的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孤狼捂着额头,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看向场内的其他人,大手一挥道:
“收尾的事情交给不良人!兄弟们,咱们走!”
话落,他转身几个纵身,跳上房梁,带着一众百骑司,朝着影女所去的地方追去。
无人见到,在孤狼浑浊的眸中,那一丝深埋眼底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