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长安内某座酒楼内。
天字雅间。
李长歌坐在椅子上,在她身前,两个身材苗条、肤白貌美的女子,正单膝跪着,抱拳汇报着打听来的情况。
“郡主,属下无能,未曾联系到王莹!”
“联系不到?”
李长歌皱了皱眉,看向女子,“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长安内的歌者势力,都已经失联了,不过...属下根据另一个打听来的消息,有些猜测。”
女子停顿了一下,抬起头说道:
“数日前,楚王李宽在城外工业园被人刺杀,生死不明!”
“刺杀?!”
李长歌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看着身前神情没有异样的女子,李长歌深深皱起眉头,坐了回去。
“接着说!”
“是!”
女子应了声,将自己内心的猜测讲了出来。
“听闻此事过后,百骑司震怒,将整个长安内的地下势力都给连根拔起!属下猜测,王莹是不是带着手下躲起来了?”
女子眼中浮现一丝疑虑,毕竟只是猜测,她也不是百分百的确定。
然而,李长歌在她话落之后,仅沉默了一小会儿,便轻轻摇了摇头。
“不会,莹儿做事细心耐用,若真是带人躲起来,多少会留下一丝线索!如今看来,她很可能已经被抓起来了!”
“小七!”话落,李长歌抬眼看向女子,脸色平淡道:“你去调查一下狻猊的动向,我亲自去见他一面!”
“是!”
女子垂下脑袋应声,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直到她离开之后,原本在她身旁的另一名蓝衣女子,才抬起头,有些忧虑的看着李长歌。
“郡主,楚王殿下的态度咱们还不清楚,您冒然去见他,若是出了事情...”
“不会。”李长歌摇了摇头,想起李宽,眉眼轻扬,美眸中浮上一丝笑意,“那小子若是敢把我来的事,泄露出去,我就狠狠揍他一顿!哼!”
……
“阿嚏!”
东宫,李宽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耸着鼻子揉了揉,神色有些奇怪。
只是,现在的情况来不及让他多想。
“丫头,你说救你的那人,可能认识你?”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站着的李丽质,好奇问道。
李丽质久居深宫,天天被李世民当宝贝一样养着,能认识她的人,在整个大唐估计都找不出几个。
几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能认识她?
这不是在跟他扯淡呢吗!
李宽嘴角抽了抽,扬手摆了摆,“反正你也没出事,这次就算了!往后,你这丫头就老实在家待着,别瞎跑了!”
“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哥就不该把事交给你,小丫头片子,以后就给我老实待着吧,这次是没出事,但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李宽面无表情抬了抬头,“生命脆弱,不是每次的运气都会这么好,你暂时先跟着我吧!”
小丫头一听,虽然还有些不乐意,但也知道李宽是真的担心她,不再说什么。
而,这并不算完,李宽训完李丽质,便将幽幽的目光,转向一旁低头站着的李泰,手指轻动,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老四啊...”李宽眼神毫无波澜,平静、平淡,却又冷的透底,缓缓说道:“哥对你,很失望!”
“砰!”
“二哥!”
一声闷响,小胖子李泰直接跪了下去,梗着脖子闭上眼睛。
“此次是我没保护好丽质,要杀要剐,李泰悉听尊便!”
“好!”
李宽眼神一寒,深深看了眼李泰,“这可是你说的,既然犯错了,就做好受罚的准备!”
“来人!”
李宽一声大喝,殿外,应声走进来一个穿着盔甲的东宫士兵,拱手听命。
“将李泰带下去,交由新军执行军法!”
“诺!”
见李宽来真的,李承乾、李恪等人顿时一急。
“狻猊!(二哥)”
二人同时惊呼一声,李宽闻声看了过去,眉头微微皱起。
“狻猊,青雀虽然有错,但好在没有铸成大错,军法之罚,是不是太严苛了。”
李承乾的语气还是有些软,主要是他安排的让李泰负责保护李丽质,自己也有点心虚。
李恪闻声,同样是点了点头,劝道:“就是啊,二哥,老四再怎么说也是咱们自己兄弟,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
在他们两个的意识里,军法这种惩罚,最轻也要挨棍子,重的甚至要斩首示众。
然而,二人却没见到李丽质那有些古怪的目光,别人不知道新军军法,但她身为李宽的跟屁虫,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新军的处罚之法,只有十八条,也就是这简单的十八条军法,被所有新军士兵称为十八层地狱。
据说,程咬金和尉迟恭亲自体验过之后,再也没进过新军的军营。
一旁,李泰听到李承乾和李恪为自己求情,面露一丝感动。
“大哥、老三,你们不用再说了,泰所犯的错由泰一力承担!是泰辜负了大哥的期望,今日求情之恩,他日,泰定当厚报!”
说着,李泰神情认真的朝李承乾拱了拱手,深深鞠了一躬,直起身后,便闭眸并起双手,朝着一旁的东宫士兵伸出。
见他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李宽眉毛挑了挑,淡笑道:“很好,念在你知错认错的份上,此次暂且罚你受三天军法,另跟随新军训练三月!带下去吧!”
李宽挥了挥手,那名东宫士兵抱了抱拳,便走在前面带路。
至于绑李泰...
他只是东宫六率,不是千牛卫,也不是玄甲军。
让他绑一个皇子,那和让他去死有什么区别。
而,直至李泰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离开后,李承乾和李恪这才从发愣中回过神来。
“狻猊,这三天军法...是什么意思?”
李承乾面色带着一抹疑惑,啊不,或者说是懵逼。
军法难道不是打军棍,或者说是斩首示众吗?!
李宽这话,是准备让李泰挨三天军棍,还是砍三天脑袋??
这人真能活下来?
见他不解的样子,李宽淡淡瞥了二人一眼,站起身,眼神幽幽的道:“怎么?还想着帮他求情呢?你弟兄俩就以为自个没啥错!!”
“呃...”看着李宽一副择人而噬的表情,李承乾下意识心底一慌,“狻猊,你这话什么意思...”
“呵,什么意思...”
李宽冷笑一声,站起身,手上捏的嘎吱作响,阴笑着朝李承乾缓缓走去。
“当然是...揍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