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狼说过,冰原的寒季有两百多天,已经过去一百多天了,百族聚落的寒季才姗姗来迟。
听说,百族聚落的寒季只有七十天左右,这里也没有寒潮冰封千里的奇观,早上起来,巢穴外面只铺了一层厚厚的雪。
“我想堆个雪人。”
棕山立马从旁边的雪堆里钻出来,抖了抖身上的雪,开心道:“好啊,我和你一起。”
是的,棕出现在只能睡在狮缺巢穴外面的雪堆里,而这还是他挨了好多打才被准许的,狮缺的占有欲真的变态。
曲昭昭也劝棕山先回去,但棕山执拗地不肯,也劝狮缺让他睡里面,但只得到了一个白眼。
好吧,她盖上兽皮被子不管了。
狮缺睡在山洞里的地上,棕山睡在洞外的地上,都差不多,反正兽人皮糙肉厚的。
寒季的百族聚落也不操心食物的问题,因为食草动物还留在南方,毕竟比起南方还能刨到些草根,北方冰原直接是万物冰封。
狮缺和棕山会轮流捕猎,今天正好轮到狮缺了。
曲昭昭点点头,有点不想把新靴子沾湿,于是拍了拍棕山的爪子,示意他把自己抱起来,棕山乖乖照做。
“我想玩雪,但是不想把自己弄脏了。”
棕山拍拍胸脯,示意都交给他。
他先用大熊掌把石板上的雪扫落,又去巢穴拿了张大兽皮,铺在石板上,然后才把曲昭昭放上去。
“太好了,你真聪明。”
棕山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一屁股坐在曲昭昭旁边的雪地里。
“昭昭我们堆什么。”
曲昭昭撑着脑袋想了半天,忽然脑子里闪过两道身影。
“我们堆一只狼和一条蛇吧!”她只想到桀狼和黑鳞,他们是她刚来这个世界最先遇到的雄性,她不自觉地就对他们有种特殊的依赖。
棕山大熊掌一览,衣柜一样多的雪就堆在曲昭昭眼前,她觉得自己就像被埋在面粉山里的猪八戒。
连忙道:“够了够了,你小心别把我埋了。”
棕山大声道:“才不会,你放心好了,我们堆得大大的。”
曲昭昭刚团了一个球,就被棕山抢走了,只听他说:“你告诉我,我来弄就行,别把你的手冻坏了。”
他其实心里都酸死了,狼和蛇不就是昭昭身上的兽纹吗?一定是昭昭以前的伴侣,他才不想昭昭堆他们。
虽然曲昭昭不冷,但也就随他去了。
于是,曲昭昭指挥,棕山跟着做,一个上午过去了,一头威风凛凛的狼,和一圈圈盘起的蛇,栩栩如生地出现了,而且体型和现实差不多大。
也和她身上的兽纹有九分相似。
不过,如果她仔细看的话,狼头上是插着几根草,蛇凌厉的眼睛里塞了绿豆······
“棕山,你真的好厉害啊,让我看看你的手。”
棕山顺从的熊掌放到曲昭昭怀里,为了方便堆雪,他变成了兽态。
巨大的熊掌比曲昭昭的腰都宽,在她怀里,就像小孩子抱着大枕头。
熊掌有五个粗短的指头,还有黑乎乎的五个梅花,中间是厚厚的肉垫,摸起来硬硬的。
“蒸熊掌应该很好吃吧······”报菜名里就有这么一道菜。
她的话音刚落,就发现怀里的熊掌瑟缩了一下,棕山的熊脸都皱起来了。
曲昭昭笑弯了眼睛:“胆小鬼,我就是随口一说。”
她是那么凶残的人吗?别说是认识的熊了,不认识的也不敢吃啊,这种事情在现代是犯法的。
棕山有点委屈巴巴:“熊掌不能吃,我还要给昭昭缝衣服做饭呢,要是非吃不可的话,我给你剁别的熊的。”
棕山小山一样的块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曲昭昭被勾起了恶劣本性。
她为难道:“我不想吃别的熊的,就想试试你这个,不仅会缝衣服还会做饭,真的好神奇,我就吃吃看好不好。”
棕山吓得一哆嗦,下一秒熊掌不见了,棕山变成了人。
他摇头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没了熊掌,会被狮缺赶走的。”
狮缺之所以容忍他,一是因为他强大,而且会干活,要是没了熊掌,他就是无用的残疾熊了,被赶走或者被杀死的话,就再也见不到昭昭了。
曲昭昭歪了歪头,抓起棕山的大手,就往嘴边放,棕山害怕地闭上眼睛,昭昭如果真的要吃,他好像也拒绝不了······
曲昭昭坏心思的,一口咬到棕山的大拇指上,一个牙印印在上面。
棕山大着胆子,把另一根手指凑到曲昭昭嘴边。
“昭昭你试试这个。”
曲昭昭翻了个白眼,她只是逗他,可不想这样被他逗。
她张嘴,狠狠地咬在棕山的手指上,她想这次的牙印肯定比上次的深。
棕山痴痴地笑了,要是昭昭能把他全身都咬一遍就好了。
曲昭昭还没把嘴里的手指吐出来,狮缺就叼着猎物回来了,他放下嘴里的鹿兽,死死盯着棕山,好像要把他大卸八块。
曲昭昭连忙吐出手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心虚。
好像丈夫在外辛苦打拼养家,她在家里和小情人卿卿我我,还被撞了个正着。
“你····· 回来了啊,我们正在堆雪人呢,你要不要一起呀?”
狮缺这才看见旁边的雪人,狼兽和蛇兽。
他气得冷笑一声,同时轻蔑地看了眼棕山,无用的熊兽,以为他能讨昭昭喜欢,可寒季都过去一半了,昭昭心里还想着其他的兽人。
心里嘲笑着,就笑不出来了,昭昭更没把他放在心里,他好像还不如熊兽,她就从来不咬他的手指。
他走到曲昭昭旁边,不经意踩碎了狼兽的脚,推了一把没出息的熊兽。
伸出粗粝修长的食指,在曲昭昭眼前晃了晃。
曲昭昭疑惑地看着他,只听到他上下嘴皮一碰。
“我也要,不然就咬死熊兽。”
曲昭昭瞪大了眼睛,他要不要看看自己的手指,上面都是土,还沾着血迹。
“我才不要,你的手指那么脏,我才下不去嘴,你咬死我算了。”她当然知道狮缺不可能咬死她,所以才这么说的,她都跟他住了一个多月了,早就把他摸透了,刀子嘴而已,除了刚见面的时候扯过她的头发,就算被气死了,也不会动她一根汗毛。
狮缺转动眼珠,把手埋进雪里搓了搓,搓得干干净净后又伸到她嘴边。
“这下可以了吧,雌性就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