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华年带着李承乾去了李渊的寝宫,处理李渊的身后事。
没多久后,齐国公府也被人敲响。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房的人被吵醒了,很是无语。
“谁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
门房的人打着哈欠,开了门。
“宫中办事,闲杂人等闪开,速找齐国公来!”一个太监直接一个闪身进了齐国公府。
而门房看到来的人是个太监,也知道这是宫里人,不敢怠慢,赶忙应下。
“是,是,您跟我来。”
门房的人把太监带到了大厅,并给他上了杯茶。
然后立马就去找长孙无忌了。
去敲长孙无忌的房门。
“谁?”长孙无忌被这敲门声吵醒,披着外套起身,点燃了烛火。
“老爷,宫里来人了,事情很急,要你立刻去见,人在大厅。”门外响起了门房的声音。
长孙无忌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脸色一变,这么晚了,宫里突然来人,肯定是出大事了。
顾不得细想,长孙无忌赶紧把衣服穿好,然后打开了门,直奔大厅。
“见过齐国公。”太监见到长孙无忌来了,也是拱手行礼。
长孙无忌微微点头,“不必多礼,宫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如何如此紧急,竟连夜招我进宫?”
太监拱了拱手,“国公爷,还请你屏退左右。”
见状,长孙无忌更感觉是出大事了。
不然怎么这般小心翼翼?
长孙无忌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是。”下人纷纷退下,大厅内空无一人。
长孙无忌问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太监压低了声音道,“太上皇,薨了!”
“什么!”长孙无忌一阵惊呼。
这怎么可能?李渊身体康健,怎么可能就薨了?
长孙无忌这一惊一乍的,把这小太监吓得不轻,“国公爷,你小点声啊。”
长孙无忌点点头,也压低了声音,“太上皇薨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太监摇了摇头,“奴婢不能说,国公爷还是赶紧跟奴婢进宫吧,另外,吩咐家里人,不准透露奴婢深夜前来的事情,不许任何人讨论这件事情,违者杀!”
听到这话,长孙无忌意识到宫中肯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了。
点点头,“走,进宫!”
“国公爷请。”这个小太监随即跟着长孙无忌离开。
长孙无忌吩咐下人,不许讨论今天的事情,今晚一切如常,没有人来过,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而后就跟着小太监匆匆入宫了。
此时李渊的宫殿内。
血气弥漫,宫女太监和舞姬全部被杀,玄甲军在清理尸体。
司华年带着李承乾踏入这里,顿时浓郁的血腥味让司华年想要吐,但是看了看自己牵着的李承乾,自己要是吐了,那得很丢脸吧。
司华年强行忍住要吐的冲动。
“死了,都死了,这里怎么了?”李承乾看着这遍地都是尸体,说血流成河有点夸张,但是脚踩在血上,血都能溅起来。
“高明,他们这些人是为了救你皇爷爷,救驾身亡!”司华年给这些人的死定了个理由。
全都是忠心为主,救驾而亡。
李承乾见到这一幕,抓着司华年的手,都不由得紧了许多,“世家竟如此丧心病狂,我要将那些人全部都抓起来。”
司华年嗯了一声,“这件事情确实要办。”
听到司华年也支持,李承乾便下令了。
“来人,传太子令,封锁京畿,暂许进不许出!待彻查清楚所涉世家之后,再解开封禁,即日起,京畿戒严!”
“遵令!”其中一个玄甲军领命,然后立马去安排了。
司华年叹了口气,“高明,你看到地上的尸体了吧,这就是帝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踏着无数人的血,才登顶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以后你坐上那个位置,死的人会比今晚还要多!”
“老师,为什么登基要死那么多人呢?我是父皇钦定的太子,我是嫡子,我是储君,我是大唐的继承人,为什么还会有人死呢?”李承乾现在还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只能询问司华年。
司华年回答道,“你是储君,也是嫡子,但你不是唯一的嫡子,你也不会是唯一的储君!与你一样拥有嫡子身份的人,他们不会心甘情愿的。
凭什么大家都是嫡子,就因为你先出生,这天下就是你的?你觉得凭什么?你如果被废,那么他们也能以嫡子身份,成为新的太子储君。
所以,皇帝在时,嫡子之间明争暗斗不断,皇帝一旦驾崩,那么支持其余嫡子的人,很大可能性会放手一搏,搏杀太子,去争那个宝座。”
李承乾疑惑道,“那这不是造反吗?我是储君,为什么要跟我抢呢?”
“因为……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乾坤未定,你与他们皆是黑马!你明白吗?
至于造反,那有何不可呢?你忘了你父皇是怎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你父皇可以,他们为什么不可以?
更何况,输了他们是造反,赢了那就不是了,话都是由胜利者去说的,所以你明白了吗?嗯?”
司华年耐心的教导着李承乾。
李承乾似懂非懂,“老师是说,我要猜忌我的弟弟们?”
司华年回答道,“身在普通家庭,他们是弟弟,你是兄长,可是身在皇家,他们不是弟弟,你也不是兄长。”
“那是什么?”李承乾询问道。
司华年微微一笑,“他们是大唐的王爷,你是大唐的储君,他们是臣,你是君。”
“可他们也是我弟弟啊。”李承乾不能理解司华年的这番话。
司华年感叹道,“高明,你要记住,帝王家是没有亲情的!最是无情帝王家!你若心慈手软,你会死!寻常百姓家兄弟争家产都能闹得老死不相往来,更何况帝王家争的是整个天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谁能够拒绝呢?”
听着司华年的教导,李承乾虽然没有听懂,但是也都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