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纯子把这串电码写在纸上。
拿出一本民国字典。
按照她之前破译的方法,去试着破解,但是这条电码是一些杂乱无章的字。
无论怎么组合排列,都无法组成一句完整通顺的话。
而敌方的回复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只是几个单独的点,横,划,看起来是个单独的字符。
北川彦走过来,郑重询问道:“渡边小姐,破译的怎么样了?”
渡边纯子站起来,皱起眉头:“他们以前用的是翻译本,是民国二十四年的中华字典。上次冒充他们接头之后,他们似乎更换了以前用的那套密码,我需要时间来破译。”
“好!一定要尽快破译!地下党再次冒险发报,一定会传递重要消息!”北川彦郑重说道。
原来原先地下党组织用的翻译方式。
是通过一本民国二十四年的中华字典进行翻译。
发报中,长长短短的点,横,划排列不同,代表了字在字典上的位置。
比如第一个点横划,就代表了第几页,数下来,第几个字。
如此一来,就可以挨个找出字符,翻译出来完整的句子。
但是似乎这套翻译方法,上次被截获之后,冒充了接头人,就被地下党发现了,弃用了,这次换了新的翻译方式。
地下党这种临时改变翻译思路的,是需要两边都知道的。
发报和回报,就像是一问一答。
他们会改换成什么翻译方式呢?
在渡边纯子坐在位置上思索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敢打扰这位高级天才的破译员。
都在一边悄无声息的工作。
渡边纯子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把所有版本的民国字典都拿出来!一一比对,看有没有能够组成流畅语句的,他们不可能相隔几千公里远,还能临时改变,达到一致的翻译手段,一定是有类似的备用翻译手段!”
“嗨!”
所有电报员都忙碌起来,把迄今为止的十来版民国字典,都放在了一张大桌子上。
破译室里响起来“簌簌”的翻书声音。
有一个电报员,惊呼一声:“渡边小姐,这本民国元年的大字典,可以把电报的表示连成通顺的语句!”
“给我。”渡边纯子快速拿着写下的电报,开始在字典上翻页。
“第三十五页,第三个字;第七页,第六个字:……”
渡边纯子让人抄录,这段电码拼成了一问一答两句话。
哈尔滨地下党发报:“一切顺利。”
对方回答:“好。”
只是这样吗?冒险发报,只是互报平安?
渡边纯子疑惑的看着破译出来的哈尔滨地下党的电报。
有点想不明白。
柳龙这边则是猜测,昨晚应该已经发报成功了。
不急不缓背着手,到了警察厅。
吉田三郎面色有点不善,把柳龙叫到了办公室。
麻杆一样的身材背着手,气呼呼正在大喘气。
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八嘎,今天早上居然有人打电话威胁我!说我对待你和赵世昌的事情上,有失公允!”
柳龙问道:“是谁啊?”
“是哈尔滨满洲驻军的旅长,小林正宏!”
“这个家伙,本来就是不学无术,狗眼看人低,不分……”吉田气的这个成语没想起来。
柳龙连忙附和道:“是不分青红皂白!太君。”
“对!”吉田三郎眯着眼睛:“他的军衔和我一样!说是明天会带着赵世昌来拜访我,重新讨个公道!哼……”
吉田三郎想了想,请教柳龙:“我们该如何应对?”
柳龙琢磨了一会,想了想说道:“问题不大,最多把钱还给他……不过这事涉及到太君你的威严,这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可以说收回来就收回来?再说昨天我给您家里已经把留声机送过去了,这钱也没有了……”
吉田三郎咳嗽两声:“明天,我们就打死不认账,猫捉不了死耗子,大不了我和他拼了!八嘎牙路儿(弹舌音)!”
“嗨!”
柳龙暂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这个小林正宏他以前没见过,也不认识。
上午浑浑噩噩,上了中岛莉香的课,中午吃了饭,柳龙刚回到他的单间办公室休息。
就接到了吉田三郎的夫人,吉田绘里香太太的电话。
“柳桑,那位夫人已经约好了。等会回到我家里来,请您过来给她看看病,辛苦你了。”绘里香太太温柔的说道。
“不辛苦……”柳龙微微一笑:“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我收拾一下东西就赶过去。”
“嗨!”
柳龙带着药箱,到了吉田家中。
绘里香太太和一个涂脂抹粉的女人,已经在日式的院落中,木廊下喝茶纳凉等着柳龙了。
这位夫人穿着一件大红色碎花和服。
樱桃小嘴红红的。
玉手端着茶杯,用和服袖口遮着正在喝茶,一双迷离的小眼睛打量了一下柳龙。
身材微胖,丰韵,但是极品。
是那种像是大尾巴羊一样的身材。
虽然脸蛋平平无奇,唯独一双迷离小媚眼极为出色以外。
身材也非常俏,总之弧度很大……
绘里香太太连忙为两人介绍:“这位是麻衣夫人,这位是总务科的柳科长。”
“柳科长,真是一表人才呢!”
麻衣太太拿着一把日本女人用的小纸扇子,挡着脸扇了扇风,实则用狐媚的小眼睛,偷偷打量柳龙。
“麻衣太太您的中国话很好。”
柳龙连忙一点头,称赞道:“嗨!太太您也是漂亮非常。”
等三人坐下,三人闲聊了一会,麻衣太太这才用小扇子遮着半张脸,好奇道:“我听说柳科长什么病都能治疗?”
“不敢说什么病都能治,但寻常常见的病是都能治疗的。不知道太太哪里不舒服?”柳龙谦虚道。
见麻衣太太迟疑了一下,绘里香识趣的说道:“我准备了糕点,去拿来给二位品尝。”
绘里香踩着小碎步,去厨房了。
麻衣太太这才用手轻轻合上了扇子,红着脸小声说道:“我才生过小孩子,但是一直不能喂养,也就是无法生产乳汁,明明我条件这么好,怎么可能没有呢?我看了西医,西医说有些人有,有些人没有,这个是正常情况……我偏偏有点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