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距离杨依依死后一周。
一个胶卷文件,和一枚金戒指放在了戴老板的奢华的红木办公桌上。
戴老板展开胶卷看了看,心里一惊。
“是中共来重庆的办事员,带给我们的。没有多说,说请您一看就明白了。”戴老板手下可靠的情报员报告道。
戴老板拿起那枚金戒指,看到上面梨花的图案,皱眉又叹了口气:“我手下一万特工,也不抵一个夜鹰啊……”
“日本人要打南亚了,上峰派我去东南亚建立情报系统,东北的事先放一放。”
戴老板轻轻敲了敲桌子:“这份胶卷交给中统,上面的日本特务,只要在我区出现,一律不必通报,直接铲除!”
“知道了,老板。”
而在陕甘宁,几个穿着破旧八路军衣服的人,蹲在农户的谷子场里抽烟。
一个秘书过来朝着其中一位夹着香烟,正在看打高粱的首长走来:“首长,胶卷按照那位同志的要求,给了重庆方面一份。”
“嗯,小同志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想法。今年的高粱收成一定会很好!”
首长是湘潭口音:“毕竟是共同抗战,敌人越是嚣张,说明他们越是害怕了!这次咱们就关门打狗!”
说完爽朗的笑了起来。
周围的几个人也笑了起来。
在哈尔滨的夜晚,中岛莉香亲自发放了真正的身份文件,送着这二十个特务,在火车站,离开了夜色中的哈尔滨。
这些人承担了很多秘密任务,就等着去地下党和军统的区域,大展拳脚。
土肥原贤二精心培养的这批敌后日本间谍。
殊不知早就在出发前就泄露了身份和底细……
这都是柳龙的功劳,还有杨依依同志的牺牲换来的……
柳龙这边搞了台留声机,正在办公室里翘着军靴,听一些民国时期歌女的歌。
褚伟峰和于富贵病好了,重新开始上班了。
“哎呦,还是柳科长清闲啊……”经历了上次的事,褚伟峰倒是和柳龙关系好了不少,时常空闲就过来串串门,套套近乎。
刑事科的于富贵则是每次看到柳龙,都面色阴沉沉的。
因为上次柳龙整了他,差点把他弄得命没了。
柳龙微微一笑:“嗨!心闲无事,褚科长这拿的什么?”
“雪茄,从外面搞得,我抽烟少,特意给你带几根来。”褚伟峰挺识时务的,知道柳龙和日本人关系好,又是织田大将亲自调过来的,上次内查的事,真把褚伟峰搞害怕了。
有个能帮自己说话的人多重要,不是?!
褚伟峰笑呵呵的把雪茄盒子递给柳龙:“尝尝。”
“无功不受禄啊,这多不好意思?”柳龙厚颜无耻,用雪茄钳打开一只点上,美滋滋的抽了一口,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褚科长,平时抽的什么牌子的香烟?”
“老刀牌,我抽的少……”
褚伟峰还要说什么,柳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褚伟峰抽的老刀,不是杨依依家里的那款大重九香烟。
“褚科长,我先接个电话啊!”
“喂,这是总务科,哪位啊?”柳龙问道。
“柳桑,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忙的都忘记给我打电话了,对吗?”对面一个女人幽怨的说道。
柳龙打了个激灵,好家伙,还真差点把这位夫人搞忘了。
是伪军旅部小林正宏的夫人,长着一双狐媚脸的小林麻衣太太。
“原来是麻衣夫人,瞧您说的,我这不是一直在等您的吩咐吗?”柳龙笑道。
“柳桑下午,我天天在家里带孩子,喂奶,实在是好辛苦,下午想出去放松放松,你陪我逛逛街吧……”小林麻衣无不幽怨的说道。
“嗨!这当然好了,能陪夫人逛街是我的荣幸。”柳龙微微一笑。
坐在柳龙对面的褚伟峰,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心里对柳龙那叫一个肃然起敬啊……
瞧瞧,柳科长这应酬工作,做的多好!
都是和日本高官太太打的火热……
褚伟峰艳羡道:“柳科长,以后得多提点提点我,我也想进步啊。”
“好说好说。”柳龙换上西装,笑眯眯:“那我就出去了?”
“好,我也回警务科了,您先忙。”褚伟峰这人精,挺有眼色的。
柳龙给吉田三郎请了个假,吉田三郎背着手,带着酒瓶底厚的眼镜说道:“柳桑,明天你滴就不能请假了!我们滴,明天茶馆的干活,我要去把豹子头的故事听完……不是,我们要去把地下党抓出来的干活!”
“嗨!明天属下一定保护您的安全!”柳龙一靠腿“忠心耿耿”的说道。
柳龙从吉田的办公室出来,心里一乐,明天保证有你好果子吃……
他和关长风,还有曹乃汉制定了个给敌后游击队弄武器的计划。
得依靠吉田来实施。
柳龙去接了小林麻衣夫人。
麻衣夫人今天脸涂得白白的, 画的日本传统的那种妆容。
显然精心打扮过,身上还有股子萦绕娇躯的香气。
瓜之力段位,恐怖如斯。
“今天天气正好,夫人想去哪里逛街?”柳龙笑道。
“我没有新的和服了,因为喂养孩子的缘故,衣服总是打湿了呢!”
麻衣太太坐在柳龙的后座上,恰好露出一副娇羞的表情来。
实则看着柳龙的侧脸,心说这个总务科科长,真是越看越顺眼。
“嗨!那就去邸圆町路,我之前路过,那里好像有几家和服成衣店。”柳龙说道。
“嗨!斯米马赛,那就辛苦柳桑了。”
麻衣太太一双妩媚动人的小眼睛,在柳龙身上一打量,捂着小嘴笑了笑。
柳龙带着麻衣太太陪着她选布料。
心里则是在琢磨明天的事,吉田三郎是警察厅的副厅长不假,但是警察厅并没有太多的枪。
麻衣太太见柳龙不说话,踩着的小碎步停下脚步,好奇的回眸温柔问道:“柳桑,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柳龙装作苦恼的说道:“明天我要和吉田副厅长,去执行特殊任务,我害怕会有危险。”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